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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煜身一軟,癱倒在地,化作只白孔雀,同時頭埋在翅膀下邊,很有鴕鳥風範。
飛盤一一重新飛回,鳳容筷子一動,魚腹肉盡數堆到蘭竹碗裡,「別理他,快吃。」
「哦。」蘭竹應了一聲,一邊扒飯一邊看著偷偷探出頭的孔煜,問道:「孔煜怎麼這麼怕魚?」
「他小時候喜歡吃魚,經常跑去溪里去抓,有天一隻路過的魚妖躺在石頭縫下邊休息,」鳳容瞧向孔煜,孔煜快挪移出來的腦袋對上鳳容視線,再次埋了進去。
「被孔煜抓了?」蘭竹催促地問。
「對,」鳳容望著羞憤欲死的孔煜,冷笑,平時說他黑歷史時是不是說得很歡呀,現在也聽聽黑歷史被揭的滋味。
鳳容繼續開口,「這隻二貨瞧見是妖也不鬆口,嘴一張就想把那魚妖吞進肚。那魚妖是大妖,頓時發了怒。那大妖見孔煜是幼崽的份上沒殺妖,不過折騰他折騰得夠爽。」
折騰到孔煜見魚就色變。
孔煜這怕魚的毛病就是被那魚妖折騰得留下來的。
說完黑歷史,鳳容不由得罵了句「活該」。
要不是孔煜當時的幼崽,現在還有沒有孔煜還說不定呢。
孔煜又偷偷地從翅膀羽縫裡偷瞧鳳容,見他沒有關注自己,一步一挪,慢慢地挪向門口。
蘭竹瞅了孔煜一眼,心生同情,果斷地選擇告發,「孔煜,你要去哪裡?來吃魚呀。」
孔煜控訴地望著蘭竹,你變了,你再也不是小可愛了。
蘭竹朝孔煜露出個微笑,「話說,鳳容,鳥兒不是都喜歡吃蟲嗎,你怎麼不喜歡吃蟲?」
孔煜現在最怕兩個詞,一個是魚,一個是蟲。
怕魚是以前落下的毛病,怕蟲是這個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犯了什麼錯,他竟然錯在信任蘭竹,以為蘭竹跟他是一國的,結果現在蘭竹直接叛變,不僅交出了他,還在山主面前出言挑撥。
天啊,還他天真的小可愛來。
鳳容頓時又想起昨晚的竹蟲,瞪向孔煜,也瞧見孔煜偷偷挪走的距離,冷笑道:「孔煜,你要去哪裡?我好心請你吃飯,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的?」
他被孔煜擺了一招,孔煜想逃脫,沒門。
孔煜繼續裝死。
鳳容這才轉頭回答蘭竹,輕描淡寫道:「我小時候吃蟲子太多,吃膩了,看到蟲子就作嘔。」
其實真實情況是,他被雞媽媽當做小雞崽撿走養的時候,雞媽媽以為他是剛出生的幼崽,天天把蟲子嚼碎餵給他。
高傲的鳳凰怎麼能吃別人的口水,怎麼能吃這麼污髒的食物,自然是拒絕了,結果被雞媽媽強硬地餵了下去。
還是幼崽的鳳凰懟不過雞媽媽,只能被迫吃蟲子。所以,從雞媽媽那逃走後,蟲子從此成為鳳容最為厭惡的存在。
當然,這些就不需要跟蘭竹說了,這些是他最丟臉也最想刪除的記憶。
吃完飯,鳳容把碗筷都收了,在地上裝死的孔煜頓時警覺地從翅膀里探出頭,然後,跟蘭竹碰了個面對面。
蘭竹戳戳孔煜,笑眯眯沒說話。
「你個小叛徒。」趁鳳容不在,孔煜用翅膀拍開蘭竹的手指頭,邁著兩條腿就往外跑。
蘭竹手疾眼快地按住孔煜身體,「別急啊,鳳容有事找你呢。」
「我沒事找他。」孔煜氣鳳容用魚嚇他,想也不想地答道。
已經從廚房裡走出的鳳容笑了笑,「是嗎?」
孔煜扭頭,又小心地瞪了蘭竹一眼,邁著腿走到孔煜身邊,討好道:「沒,您有事請吩咐。」
鳳容往樓梯口走,示意他跟上。
蘭竹想去竹溪公園看看,美白竹子水上線,去那的人.流怎麼樣。跟鳳容打聲招呼,推門。
鳳容喊住蘭竹,道,「你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現在情勢不明,鳳容不放心蘭竹一個人出去。
蘭竹取出龜殼拍拍,「安心。你不要那麼緊張,沒事的。」
鳳容凝眉,不贊同地望著蘭竹。
蘭竹無奈地笑,「你有自己的事要做,總不能化作小鳥,天天跟在我身邊吧。」
鳳容想起靈異局剛發下來的任務,只能無奈地承認蘭竹說得對。他不能時時刻刻都陪在蘭竹身邊,也不能把蘭竹關在屋子裡,除了信任蘭竹,還真沒其他法子。
「若出現意外,一定要通知我。」鳳容最後叮囑了一句。
蘭竹比了個OK姿勢,推門往外走。
孔煜心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用翅膀戳戳鳳容小腿,諂媚地建議道:「山主,要不要派只鳥兒跟在蘭竹身邊?」
「你喜歡自己被妖時刻監視?」鳳容覺得孔煜提了個糟糕至極的建議,蘭竹雖然沒明說,但態度上已經表明,他不喜歡這麼細緻地保護。
孔煜識趣地閉嘴。
鳳容轉身上了三樓書房,孔煜乖乖的跟上。
鳳容坐在原型沙發上,給孔煜倒了一杯茶,他敲敲桌子,示意孔煜坐下。
孔煜坐在對面,握著熱燙燙的茶水,沒喝。
鳳容給自己倒了一杯,先啜了一口,放下茶水後,直視孔煜,「靈異局請三爻道長起卦,最後得到的指示是,有妖乘風,是為不詳。」
「乘風,靈異局懷疑我們鳳棲山莊?」孔煜驚悚地開口。
鳳容瞅了孔煜一眼,孔煜悟,自己猜錯了,再次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