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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山丟了,滄州岌岌可危。”
“額……奪……一定奪回……”之後就沒有聲息了。對於他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開始覺得他或無輕重的人物,不過是工作的同事而已。可是他死了我才發現有種天塌的感覺,縣令死了然後的路怎麼走。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我不禁想起和他以前的種種事情,眼淚無控制地往下流。我害死了他?好吧,是我害死了他,我只有挫敗齊國的陰謀才能讓縣令安心閉眼。
齊國王宮,齊王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在腦後,兩眼空洞得望著房頂。太監總管來報:“大王,鄧相國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了,您看能不能……”
“用不著你告訴我!誰都不拿我當回事,連你也不拿我當回事了。嗚嗚……”齊王突然瘋狂的叫喊到,還忍不住哭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萬死,老奴萬死啊!”總管太監伏在了地上。這個齊王是他一手帶大的,平時就像自己的孩子。
齊王平靜了之後,冷冰冰地說道:“告訴國相,寡人今日有恙,不便召見。”
“是!大王。”
鄧國相瞧見總管太監從齊王寢宮出來之後馬上迎了上去,但看見總管輕輕搖了搖頭之後,鄧國相嘆了口氣。總管太監上前說道:“大王口諭,‘寡人今日有恙,不便召見。’國相請回吧。”
鄧國相深鞠一禮說道:“公公知道我報國心切,一定要轉告大王,我別無他意。”
過了一會兒,太監總管回到了齊王的寢宮。齊王眼皮也沒抬一下,問道:“他走了?”
“回稟王上,鄧國相退下了。”這時,老太監才抬頭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齊王,自己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剛剛建好的齊王宮,當了宦官。掐算著年歲,自己和穆槐應該是一般大小的,他靠暗殺幫助老齊王建立國家的時候,自己剛剛當了太監。等到他和獨孤一城對戰天下皆知的時候,自己剛好被命令伺候老齊王的小孫子。
如今,穆槐成為了天下武林一號人物,自己也成為了齊王宮的大管家,小孫子成為了當今齊王,造化弄人啊。他看著齊王,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充滿了感情。這孩子從小就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他什麼脾氣自己都一清二楚,這次真是把以往溫文爾雅的他氣壞了。
鄧國相為首的群臣要和燕國決戰,齊王以為這個時間還是和平為要。可是局面的發展卻是所有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連稷下學宮的宮主穆槐都持支持態度,齊王這才發現自己被人架空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發了一條調兵的命令,還有把調兵的兵符交了出去。
新任齊王對此特別生氣,這是老臣欺負他年幼,可是開國宗師也持支持態度,齊王還真得無法去治國相的罪。國相今天等在外邊就是想賠禮道歉,可是年輕人的脾氣很犟,非得讓他吃會癟不可。不一會兒,黃門唱道:“司徒王柬王大人求見。”
“快傳!”王柬是齊王的老師,很多主意都是他幫齊王出謀策劃。
王柬進屋還沒有行了,齊王著急地說道:“司徒免禮,老師快救救寡人。”
“依老臣而言,大王不必求救。睜隻眼閉隻眼而已,現在木已成舟,已無返回之勢。況且滅燕是先王定下的策略,反對則會被罵成違反祖宗禮制,何必呢?現在齊軍攻城略地,前面一片坦途,熊庭玉則可在燕國境內策應,滅燕指日可待。這打下的大好河山還不都是大王的嗎?等到事成之後,大王封官賜爵,把國相一干人等明升暗降,授其高位但無實權,虛職矣。這樣穆宮主也可閉嘴,大王你說呢?”
王柬知道齊王肯定需要自己的意見,所以特此而來,開門見山把道理一擺,齊王沒有不聽從的道理。現在的關鍵是穆槐為首的稷下學宮是支持鄧國相的,這樣在朝在野的士大夫團結一體,齊王也不能說什麼。而且現在大好形勢擺在眼前,立即制止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更重要的是,齊王的心結在於群臣的私自謀劃,如果這個時候齊王唱反調,反而把人都逼到了鄧國相那裡。
所以不如等大功告成之際,利用齊王對國相不滿的心裡,給自己的敵對面加官進爵給個虛銜,這樣實際權力出現真空,那位子不是自己的還會是誰的呢?到時候門生故吏都安插進來,那是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就是王柬,而不是他姓鄧的了。到時候司徒就是鄧司徒,而國相則是王國相了。
齊王當然不知道自己老師心中的小九九,他覺得自己恩師說得有理。於是也不再慪氣,全心支持國相滅燕,反正滅燕之後就是秋後算帳之際,當初讓自己難堪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戰至晌午,滄州城裡的燕軍終於基本上肅清了。田野騎在馬上意氣風發,齊王在國內徵召的二十萬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馬上就要開赴戰場來到這裡,他們也要歸自己指揮。這幾乎是全齊國能徵召的最大人數了。算上自己手裡的這十萬人,加在一起三十萬,三十萬大軍滅掉燕國,那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他田野可以和自己現在當齊國國相的老師一起名留青史。
現在滄州城破,此後直到桃花源一路上都是讓人記不住名字的小縣城,那必將是摧枯拉朽一般。在桃花源會師之後直指薊都,自己誓拿滅燕第一功。田野對手下說道:“傳我將令,連日征戰,將士甚是辛苦。因此允許將士在滄州附近村落自由三日,三日後不歸隊者按逃兵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