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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里死氣沉沉沒有生機,有的在地下幫著運土,有的在外圍攻打城池,有的則在營帳里抓緊時間睡覺。我在大營遠眺這平舒城,每次攻城部隊的傷亡都很大,日夜不停的連續騷擾,雙方的體力都到達的極限,是存是亡,七天後見分曉了。
平舒城,縣衙。田野在院子裡踱著步子,全然不顧城牆上的打鬥聲。朝廷許給自己的二十萬大軍停在鹽山一下不肯動彈。理由是自己的部隊受到了燕軍有計劃的阻擋,鹽山滄州一線也有一批燕軍在側後活動,他們怕中埋伏。“扯淡!不就是怕沒兵了!”田野一想到這個理由,心裡就很窩火。
田志和自己都是齊國貴胄,往上梳理一下關係兩人還是遠方表親,參軍的日子也是差不多,當得官也差不多大,唯一的不同是田野自己的姐姐是現任齊王的生母。這次征討燕國,他率領十萬齊軍先行,隨後的二十萬由田志帶領。兩軍匯合之後由田野做兵馬大元帥,田志任次帥,可現實是二十萬齊軍已經入境這麼長時間了卻不往前走一步。
田野很是惱火,把參田志的密折寫在軍情急報上往臨淄送,可是沒有回音,連信使都沒回來。到底怎麼回事就不得而知了,後來田野一想還是算了,陣前參自己的副手,臨淄那幫只會放嘴炮的“烏鴉”們又該跟大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就算最後滅掉燕國沒準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可是燕軍的抵抗越來越強烈,這裡距離薊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得等二十萬人到什麼時候!他下定決心,不管是福是禍,必須親自找一趟田志。
他打定主意,喊道:“來人,備馬,出城!”
他的話嚇了別人一跳,手下的一名將領說道:“將軍,現在外面打得天昏地暗,出城太危險了?”
“不出城等什麼?等著田志看咱們在這裡一步步等死?咱們帶來的軍糧只夠支撐半月,田志再不帶那二十萬人來,咱們不被燕國人殺了,也得餓死在這裡。”
一個人說道:“將軍,田志擺明是要坐收漁利,您這一去有些危險,這樣我帶隊護送您去,萬一生出事端我好保您全身而退。”
田野輕蔑地說道:“他敢!齊軍現在我說了算,他還敢反了天!你現在就去清點我的親兵營,一個時辰之後從北門走。”
燕軍的探馬來報,平舒城北門出了一隊幾百名騎兵繞著山間小路往南去了。宋承天想了想對手下人說:“二十萬齊軍在鹽山一線多日不動,可能是找他們去了。圍三缺一,讓他們跑。今天是出城看看咱們的反應,咱們不動他。今天出來幾百,明天就能出來幾千,幾天之後會出多少人?這樣對咱們攻城有利。不要管他們。”直至後來才知道那幾百人裡邊有田野,宋承天氣得直罵娘,當時力主出戰殲滅這伙騎兵的一些人氣得直罵宋承天的娘。
第五天的時候,我又找了一趟郎中,郎中看了看我腿上的傷說:“沒事了。”
我問道:“上戰場沒問題吧?”
郎中看看我,說道:“沒事的,你都養了五天上了。我治過很多人,他們都是頭天上藥,第二天就回去殺敵的。你要相信我那金創藥的功效!”
雖然傷是好了,可畢竟剜下來一塊肉呢,腿上多少都感到有些不便。有的人傷口未癒合就上陣,結果傷口繃開乃至慘死的例子我見多了。明天晚上,就要親自帶隊上戰場了,我撤下了所有不必要的負重。鐵甲換成了皮甲,只不過自己又修改了一下。
前甲和後甲都鋸掉一半,下邊換成加厚的腹甲和腿甲,因為長槍兵經常攻擊對方的肚子。一是目標大好大;而是只要捅開,長槍一攪,腸子都拽出來了人還有活頭嗎?在兵器上我還是帶著裂天劍和一把短刀,弓箭也是必不可少,以前的訓練讓我看到的射箭的成果。
這些都弄好之後,我猛吃了一頓,睡了個昏天黑地。再一睜眼,已經到了第六天的黃昏,我起床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等待夜晚的降臨。整個大營還是和死營一樣,只不過人都回來了在各自的帳篷里睡大覺。挖出來的土豆運到入口附近的一個村子,那裡有一池早已乾枯不知多少年的水塘。這個水塘經過近半年的填土,基本變成了平地。
最忙的就要屬土營這幫人了,天天灰頭土臉的。你在營里一轉,只要看見泥人,那就是他們。要是泥人脖子上還掛著一大圈繩尺的,那肯定是土營的小頭頭。看不見的泥人就是在地下當班呢。
夜幕終於降臨了,我帶著幾百人在大營里做著最後的準備。宋承天走到我身邊問道:“就這些人夠嗎?要不要再給你點?”
“不用了,人多手雜,不好指揮。你真的能確保今天寅時就能把地道打通嗎?”
“寅時不通,卯時之前也一定能通。”他一看我瞪大了眼睛,馬上說道:“現在土營的人已經能在下面聽到上邊的腳步聲了,你想想現在地道離地面有多近了。雖說地聽裡面被填了土,我們的地道也是繞著地聽走的,可是現在這麼近還是會被人聽出來的。以防萬一,現在暫時不挖了,等你帶人攻進城去,只要地面一亂,那地道挖通還不就是個把時辰嘛。”
我說道:“不管如何,別把我們扔進城裡不管了。這也幾百口子的人命呢。”
“知道了,真是囉嗦。趕緊的吧,時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