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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風和我一人一大碗麵條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顧忌到身份和不遠處坐著的陳夫人,我們真是差點連碗都舔一圈。熱乎乎的麵條,離上一次吃不知道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陳夫人說:“將軍,我們的飯是否可口。”
楊長風把碗一放,說道:“昨天多有得罪,在下愧對夫人的款待。如有機會,在下願意與您的丈夫放下兵刃,把酒言歡。”
陳夫人笑中含淚,說道:“一定能,一定能。”
一個滿臉是傷的士兵走過去,越過我們走到女人面前。我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很緊張。楊長風大聲說道:“趙喜子,你想幹什麼?”
他就是昨天夜裡的從犯之一,只見他對楊指揮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首飾,說道:“昨天我也參與了,我的異姓兄弟也死在刀下了。我昨天想了一夜才知道自己的錯誤,換做是我的姐姐妹妹被其他男人蹂躪,我也不能接受。我想說句對不起,這些東西就算是我的賠罪吧。”看著所有女人都怯生生沒人敢接,他把首飾放到地上,轉身走了。
又來了一個人,說道:“昨天我兄弟得罪了,向各位賠罪。”說罷放下了兩個銀鐲子。第三個人上來什麼也不說,抱拳行了一禮,放下幾貫銅錢。第四個、第五個……早飯吃完的時候,那塊平地已經摞起來一堆東西,這些錢我粗略算了算把這個城的城牆修一遍都夠了。陳夫人說道:“這些是各位壯士的心意,我們不能不領。先把這些收起來,等有空的時候平分給大家。壯士們有情有義,咱們也不能被比下去。看看誰的衣服、包裹破了,咱們女人幫他們補補,雖說和自家男人是仇敵。可咱們兩國早晚有一天會永久和氣下去。”
就這樣大家其樂融融,一直持續到中午。陳夫人她們還想管我們一頓中午飯,可是探馬有報附近的幾路齊軍有匯集之勢,不能再拖了。楊長風一聲令下,我們在中午飯之前離開這座女兒城,向南疾馳。我看著新補過的袖口心中一陣陣發熱,和和氣氣的真好,哪怕和一幫女人。
我們的目標是厭次縣城,看著後邊地平線上騰起的煙霧,我的神經有回到了臨戰狀態。方丈問道:“指揮,要不要打他們一個伏擊?”
楊長風看向我,說道:“先到厭次看看情況,城堅不易攻下的話就把尾巴吃了。”
第二百零四章 惱羞成怒
更新時間2013-7-22 9:29:28 字數:2136
鹽山城,邊將軍府。樂陵鎮的潰兵已經把燕軍渡河的消息送到了這裡,田志手裡拿著軍報愁眉不展。手下人諫道:“副帥,速派兵回援吧。臨淄不容有失啊!”
“我何嘗不知不容有失!可是渡河有萬餘人,還全是騎兵。平舒、滄州兩戰田帥把馬軍損失殆盡,我手裡只有幾千人還都派到滄州附近了,追?拿嘴追嗎?”
另一個人站出來,說:“啟稟副帥,末將以為當前形勢已然惡化。無論派多少兵、派什麼兵都是要派的。否則臨淄責問下來,從副帥到我們都是要擔責任的。還有,燕軍從慶雲渡河屬於防守不利,這個責任誰來頂,副帥宜早作打算。”
“這是意外,慶雲沒有駐軍,讓燕國騎兵鑽了空子。”
“可是主帥主持軍務的時候慶雲是有駐軍的,是您代管之後覺得有樂陵駐軍協防就夠了,才把慶雲的軍隊調回鹽山前線的。”
田志猛然把手裡的軍報拍在桌子上,他走下作為站在按個說話人的面前,“孟廣舒你什麼意思?是我故意讓燕軍過河的是嗎?”
“田副帥,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就事論事。還有我也想知道田帥犯了什麼錯而被關押。”
“他的小妾里通燕國,所以他就有嫌疑。我們能讓現在身份這麼敏感的人來統帥軍隊嗎?萬一把我們帶進萬劫不復的境地怎麼辦?”
孟廣舒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副帥,田帥的那個小妾已經納了很長時間了,田帥一直在外征戰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愧對國家的事情。並且他那個小妾膽小怕事,斷不可作出那種事,末將敢用身家性命擔保田帥是清白的。”
田志被逗笑了,是真的笑了。他說道:“你怎麼連田帥家內人的事都知道,孟廣舒?孟廣舒!哦,我想起來了,你的真名叫孟長生。是田野給你換了個名字對吧?你以前是他的親兵,後來下到軍隊當軍官。十幾年了,你也混成中級軍官啦。你給他當了十年的親兵,又拿身家性命來保他?我怎麼知道你是憑著公正講話?可笑!”
“田副帥你這樣想我,那我也只好無話可說了!”
“無話可說就不要說了。來人啊!孟廣舒惑亂軍心,對上級妄加猜想,依照軍律給他禁聲。行刑完之後,把他和田野關在一起!孟廣舒你不是想你的主子了嗎?我成全你。”
在進行腐肉刑罰的時候會提前一刀剜去犯人的喉結,然後迅速地出血包紮傷口,以免他在行刑過程中喊叫。後來這種手段就演變成了禁聲刑,讓一個正常人變成啞巴,有的時候施刑人手糙點就有可能把人弄死。
孟廣舒被兩個兵士強架出去,他憤怒地罵道:“田志你居心叵測,你就是想奪權,你個卑鄙小人……”一路上罵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