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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河在流十餘里之後會突然有個大轉彎,並且水流很急,可是可是對岸的樹林一直沿著河邊走,如果地形不熟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些我還是聽前邊探路的哨兵說的之後,親自探查發現的。
兵書上云:用兵不復。我不會蠢到再次把兵馬藏在對岸的樹林裡,還得寄希望於對方發現不了我們,而這個地方是用來讓他們齊兵藏人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邊境之戰(五)
更新時間2013-6-12 8:56:11 字數:2482
如果齊軍進入到樹林裡,他們肯定會加強防禦確信不再重蹈覆轍,我記著陳先生的那句話:如果把你的敵人當成任人擺布的傻子,那你肯定已經被人擺布了。如果很多人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劍氣就能殺死成百上千人的高手,去對抗一個連樹枝都拿不起來的瘸,。那這個世界真是小白的世界了。
怎麼把他們騙進樹林呢,我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了一個方法。第二天,我命令所有人開始找木頭做木筏,我們這邊的樹木本來就少,這樣一來樹都快被砍光了。我估計敵軍的哨兵已經把我們的情況都報告給了鄧三兒他們。
過了三天,岸邊的樹林裡突然安靜下來,以前樹林還有些動物的叫聲,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可見這大批人馬進駐已經把動物們都嚇跑了,我要給他們一種假象:也就是我們之前發現他們了,所有為了迷惑他們特地繞著走,從這裡渡河繞一個大灣再從官道進臨淄。這樣,他們就會安安穩穩地在樹林裡等著我們。
第四天,我要所有人把造好的木筏子砸碎,並且弄得動靜很大,我要他們知道:我不打算渡河了,接著繞遠路走。這樣就會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們回到臨淄附近等著我們,第二他們尾隨我們等待機會進行圍殲。
如果他們立刻回臨淄附近等著我們,我們連一點生機都沒有。但是以我對他們的分析來看,他們沒有這麼大耐心。因為我們繞到哪裡,他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們才會再次出現,他們也不知道。等待這種事情他們沒興趣做。
齊軍被耍了這麼多次,幾千人又被幾百人給擊潰了,放在誰手裡也很難平靜地做出判斷。所以他們就要尾隨進行圍殲,我等的就是這個!
因為淄河的水流很急,單憑人力是不能直接淌過河的,附近又沒有橋,所以只能做木筏渡河。我又特地等了他們一天,讓他們造出可以供自己渡河的木筏。於是那天晚上,我們拔營了。我又暗藏下了將近三十人手拿強弩,備齊了箭羽,準備給他們迎頭一擊。
我們的人都向淄河下游那個大轉彎處進發,我和三十幾個人伏在岸邊的草叢裡,看著在微朦的天色里,正緩緩離開的己方車馬隊。天色大明時,御史大夫指揮的隊伍已消失在下游的彎角處。
又過了頃刻,蹄聲人聲同時由對岸傳來。一隊幾千人的“馬賊”,在對岸的一個密林馳出,領頭的四個人高踞馬上,只見他們氣得翹須瞪眼,暴跳如雷,不斷催促手下把渡河的木筏由隱蔽處搬出來,好去追趕敵人,謾罵聲不絕於耳,顯然已亂了方寸。
這幫冒牌馬賊開始渡河。先頭的五十多隻木筏,載著人和戰馬,渡河過來。木筏上的馬賊均全無戒備,等他們剛過河心的時候,我一聲令下,三十多人從草叢中突然躍起,“嗖”、“嗖”連聲發出一輪弩箭,頓時射得對方人仰馬翻。
鄧三兒等皆魂飛魄散,倉皇下搭箭還擊。可是渡在半路哪有什麼防備和準頭,射出的箭多半落到了水中,就算到對岸的也沒有什麼精準度。我們一邊移動一邊還擊,此時江上滿是齊兵,只要你對著前邊,就算閉著眼射也能射中人。
勁箭飛蝗般往在筏上毫無掩蔽的齊兵射去。齊兵避無可避,紛紛中箭,鮮血染紅了木筏和河水。鄧三兒他們忙喝令退回對岸去。可是已經在河上的回不去啊,也不知道是誰奇思妙想,翻身跳入水裡,躲避我們的攻擊,於是很多人有樣學樣,紛紛跳入水裡去。
可是淄河水流很急,而且是晚上,一時間淹死的人很多,水面上到處都是掙扎的齊兵,淹死的、沒淹死的都順著河流往下遊走,情景殘酷之極。因為有些木筏沒有人控制方向,很多木筏撞到了一起,木筏上的人、馬擠壓、傾伐著,淄河亂成了一團。
馬匹受驚到處亂踩,有的掉進了河裡,有的直接把人撞進了河裡,河水上的場面仿佛一個混亂的人間地獄。對岸的人,不過除了暴跳暴叫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從來就是戰場上的鐵律。
很多木筏散亂無章地往下游飄去。我一聲令下,大家翻身上馬,我高喊到:“齊國人,我們後會有期。”說罷,三十人就下游馳去。這時,對面推出了更多的木筏子,只不過這些木筏上邊豎起了很多木盾,看來鄧三兒他們決心一定要把我們殲滅於這邊。我看後勒住馬一愣,臨時改變了主意。
剛才殺傷的敵人也不過一百多號,和那幾千人比杯水車薪。有一個事實不可忽視,我們無力正面對抗這麼多人,而且我們是沒有後援的,死一個就少一個。而他們是本土作戰,人數可以隨時補充。誰也不能總是保證打勝仗,一旦有一天出現了失誤被齊軍抓住機會,我們還是要完蛋的。
如果憑藉著淄河,我們把他們甩開然後全速進入臨淄,說不定還能有轉機。我叫過來一個人說:“你馬上趕往御史大人那裡,看看他們進行的怎麼樣了。你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裡再拖上一陣,要他們必須趕緊把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