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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什麼主?你們自己姓甚名誰別人能做的了主嗎?告訴我你們的真是姓名。”秦宗權的悲劇我不能讓它在我身邊再次發生。也許大人物讓自己的僕從姓自己的姓,或許這叫做恩賜。但是我不喜歡,你不能剝奪了一個人的祖根。
幾個人向我說了他們各自的名字,我說道:“雖然要記住你們的名字還有要認識你們都需要時間,但是我願意這麼做。因為我們馬上就是戰場上的生死之交了。你們說呢。”
八個人眼睛有些濕濕的,他們齊齊行禮說道:“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動作整潔利落,一看就是多年演練出來的,但我相信這次他們是真心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長途奔襲(中)
更新時間2013-7-21 12:31:40 字數:2179
事不宜遲,因為雙方軍營里都混雜著奸細,突襲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所以經過一下午的忙碌,當天夜裡我們就整裝出發。大軍靜悄悄行進了一夜終於在天剛剛亮的時候抵達了鬲津河北岸。鬲津河不是很深,馬匹可以順利通過沒有任何障礙。
等兩萬大軍過完河就需要一個多時辰,我打著哈欠對楊長風說道:“走了一夜,我看那邊的樹林不小,咱們去那裡睡覺吧。”
兩萬人帶著馬全部進入樹林裡休息,本來要安安靜靜睡覺的。有一個人拿出火藥包來回把玩。旁邊人說道:“把那玩意放下,趕緊睡覺。”
“我晚上在馬背上睡了一夜,現在不困。”
“那也別玩這個,這玩意邪勁太大,你忘了滄州城燒成什麼樣了?”
“是啊,我也納悶呢。就這小小的玩意能點這麼大的火,真是怪事。”
馬軍有名的賭鬼“潑皮”湊過來說道:“把上邊包的紙去掉,你們說這玩意還能不能燒起來?”
“能。”、“應該能吧?”、“沒紙怎麼點著?肯定不能”……
把玩火藥包的人說道:“潑皮,你說能不能?”
“我看這玩意有沒有紙都能點起來。”
“那我就說不能。潑皮,我上次賭錢欠你三十文,這次咱們再賭行不行?”
“怎麼賭?你說。”
“就賭三十文的。我贏了,咱倆的債兩清,我要是輸了……”
“你欠我六十文。賭了,把紙撕開。”
那個人把紙撕開,把紙包著的火藥全都倒在地上,然後用火引燃。結果可想而知,“砰”的一聲,附近幾個人衣服全都著了。處理好這起意外之後,楊長風召集各百夫長,嚴格傳達使用火藥的紀律,除了作戰,誰也不准空閒時間用火藥接近明火。
之後,楊長風看我眼神也是愛答不理的,充滿了怨氣。仿佛在說:我說讓你少拿點。
我心想怎麼這麼晦氣,行軍第一天就和頂頭上司鬧彆扭。我私下找到潑皮說道:“你賭神的名聲連我都知道。逢賭必贏,所向披靡。但是現在勸你別賭。你想啊,輸給你的人多數是欠你錢的主,要是你死了,他們的帳不就平了?再說這一路上肯定會不少搶,你贏一堆金銀帶著也不方便啊。不如回去之後再賭,把他們的錢贏回去,這就好比這一趟是他們幫你把錢運回來了。你說呢?”
潑皮想想也對,在我面前保證這段時間不會再和別人賭博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但是目前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終於安靜了,受到剛才那件事的影響,所有人都踏踏實實休息。此時,哨兵來報,外邊有一個小孩騎著一頭牛向我們走來。楊長風說:“不用管,牧童放牛呢。接著睡覺。”
牧童就這樣騎著牛走到了樹林裡,接著他就看見了滿樹林的兵馬。小孩兒並不害怕,他從牛身上下來,接著走到我們士兵面前蹲下來仔細端詳。楊長風一隻眼睡覺,一隻眼瞄著那個小孩子。因為剛才火藥的事產生隔閡,我就主動去表現一下。
我走到牧童身邊,說道:“小孩兒,看什麼呢?”
小牧童轉過臉來看著我,只見他脖子上帶著長命環,頭上梳著兩個小辮子。衣服肥肥大大的,上邊打著幾個補丁,袖口和褲腿捲起很多層,一看就知道是大孩子穿剩下的衣服。皮膚有點黃,只不過有一雙溜溜直轉的大眼睛。他說道:“你們是不是打仗的啊?”
“對啊,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爹也去打仗了,你們都穿著滑溜溜的衣服。可是為什麼你們的褲子和我爹的褲子顏色不一樣呢?”
“很多人的褲子都不一樣啊,就像好多人長得也不一樣。”
“可是我爹說。褲子一樣的是好人,褲子不一樣的是壞人。你們是壞人。”
我理屈詞窮了,推著牧童說:“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也是好人。因為褲子是會變顏色的。不信你明天來的時候我們的褲子就和你爹的褲子一個顏色了。今天這裡不能牧牛,先去別處。”
回來之後,趙福討好地說道:“大人夠有童心的。”趙福是宋承天給我的八個侍衛其中之一,原稱宋三,每次我叫他們的名字,他們都顯得受寵若驚。
“我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我出來的時候媳婦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現在也該把兒子給我生下來了。”我敢肯定,現在臉上寫滿了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