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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兒笑盈盈一拉撅著嘴的花朵兒,兩人起身。在花瓶兒連推帶搡下,“叔叔好,”花朵兒百不情願的蚊子般叫了聲,然後再百般不情願說道:“謝謝叔叔。”
隨之花瓶兒隔著茶几滿臉謝意說道:“您好,我叫花瓶,一般叫起來,都有個兒字音串著。這是我女兒花朵兒。今年不到13歲。我醒來後呢,就聽人說,您這算是我的救命大恩人?而且,貌似也中州的?……敢問,如何稱呼?仙鄉何處?別介意啊,拉呱拉呱,說不準咱還能套上點啥親戚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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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兒一樣嬌艷動人笑臉,外加眼裡滿是跟熟人開玩笑般揶揄神色,一下就把方才雖客套但總有點尷尬的氣氛完全扭轉過來。
卓老闆尤老闆王伴君俱是偷偷一樂。得,花姐把招呼客人那套拿出來了。這下好,就看你這窩瓜究竟有啥能耐。
以前都主客關係,尤其倆老闆心裡頭總有點小惦記,花姐這套可謂色不迷人人自醉,誰見了都覺就跟自己近乎;同樣表情對別人,就覺那都是社交風範。今天擺正心態把自己當花姐家親哥親妹再轉頭看,啥都明明白白——人家對你笑,那眼裡揶揄並非搞氣氛,那是真真正正把你當三歲小孩兒,逗著玩兒呢!
咼冎打眼一看,還不明白啥人啥心理?
心裡就是極度納悶。
這世道咋了,同甘苦共患難,真就能夠讓人產生血緣親情般牢不可破深厚感情?就算有,發生在你卓老闆尤老闆王小總身上?那不乾脆就是太陽從北邊出來。沒緣沒故的,怎麼一轉眼工夫,無論倆老闆亦或你王導王伴君,都有極其明確的,就以老婆那娘家人身份自居態度?
不會是老婆變聰明了,不用自己滿眼流淚喊救命,就給這仨一人一針施過妖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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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想著,人就趕緊起身,彬彬有禮笑著,隔了茶几回應道:“不敢不敢,大家都客氣了。我呢,因為從下午到現在聽到了點東西,故此這個稱呼問題實在是……有點……嗯,說不出口啊。不過呢,世道就這樣,原本姓名來歷都不重要,給人一個好記容易記的綽號,反倒比啥都直白。您坐您坐,大家都坐。”
一眾重新坐下後咼冎繼續笑著說道:“我也神都人,以前做點不用人招呼的小生意。說生意吧其實也根本不叫生意。關帝爺大市場您知道吧?那裡頭有幾所門面房長期往外租著,光這租金,就夠我啥也不用干。而且末世前那世道大家也懂,有倆閒錢在手,隨便買幾套二手房往外出租,啥時間想賣,都比銀行利率高太多。”
簡明扼要就用啥內容都沒有的閒扯話語,把自己末世前身份介紹個清清白白,咼冎凝望花瓶兒說道:“那,像我這種,折算一下也算好幾百萬甚至小千萬,並且月月都有幾萬穩定進帳,可實際上現金流沒多少的人,能幹嘛?”沖在場的人聳聳肩,攤攤手:“也就閒來沒事兒,在網上亂轉悠唄。”
頓了頓接道:“我那伙野驢們,都跟我差不哩。說沒錢也有倆。說有錢其實都窮人。但不管啥職業啥營生,都是隨時能溜號還沒人搭理那種。就這麼,因網絡關係湊成一堆,我的綽號就是我網名。我們那伙人都這樣。哦,聽人說了,花姐您……以前那口子,叫窩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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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叫窩瓜。”花瓶兒笑著應了一句。
神色卻情不自禁現出,被花朵兒稱之為勾人的滿眼淒迷。
卓老闆尤老闆王伴君俱是一呆,這才醒悟人家這表情,真是在想念蹺家溜號那窩瓜。
看,同樣表情換了心態,所得感受卻竟完全不同。
這就是,只緣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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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定級數美女,哪怕自家老婆吧,說被迷個顛三倒四,那也是絕對迷你沒商量。
這滿眼淒迷表情,令得咼冎看到當下發呆,卻也深知,絕不能露了馬腳。
壓下錯綜複雜心緒,轉望車門笑道:“這麼著吧,我有仨夥計,就在外候著。我把她們……,叫進來?”
一眾就是熱情萬分同時起身。
鳳仙一按遙控器,車門開啟。咼冎喊了一嗓子,“斑竹妖孽月亮,進來坐。”
“好嘞窩瓜!”
早已得到囑託的斑竹妖孽尚月,同聲回應一句,華麗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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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瓜?
剛換為滿臉笑盈盈表情的花瓶兒,面色一僵。
“窩瓜?”
那是爸爸的綽號和名字,居然敢這麼叫!
花朵兒登時眼一瞪,那姿勢就有點要衝出去意思。
——話說,要演戲,也得演真了不是?
這玩意兒俺也熟,每年學校各種演出,缺了誰都缺不了我這天才小花朵兒。
花瓶兒趕緊拉住演戲有點投入太早的花朵兒,然後強行一按。
目注此情此景,卓老闆尤老闆王伴君眼神微憂。
至於嚴總和陶工陶莎莉,卻是趁此機會相視一眼,目中都有掩不住的迷茫。
0093 圖為證
更新時間2015-4-17 8:22:34 字數:3062
待三女進車,咼冎招呼斑竹坐下,然後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們伊洛野驢板塊的斑竹,我頂頭上司。綽號和網名,就都叫斑竹。真叫啥姓啥,以及在哪兒住,實話,我一概不知道。我們這伙野驢,也都如此。誰現實中啥身份啥活法,一概不談不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