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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慶春在登上飛舊金山飛國內的飛機之後,心情依然很不好。他隔一段時間就會對陪他一起去美國的何岩念叨一句“我怎麼養了這麼一個畜生。”
何岩知道老爺子心裡有多難受,自己的老兒子成了這麼一個樣子,老頭是又生氣又心疼。目前歐子良的病情依然時好時壞,不能聽見期貨兩個字,不能聽見中國政*府這個詞兒。聽見期貨他就會哭,一哭能哭一個晚上。聽見中國政*府這個詞就會罵,能罵街罵一個白天,用漢語罵完,用英語罵。還好鄰居的那個美國人挺豪爽,不在乎這個,還經常幫忙。
和妻子一起幫自己的老岳丈解下安全帶,扶老人家躺好。這架空客A380的頭等艙的座椅可以平躺,還算可以讓老人家休息一下。本來他就不同意老爺子來美國,可是那畢竟是人家的兒子,自己一個當女婿的,實在不好說。
飛機已經漸漸遠離的舊金山的上空,遠遠的望去,飛機的翅膀下面就像是一片漸行漸遠的星海。何岩忽然有些感慨,現在網上談論起中國的發展來,總會說一句,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他也看過田中芳樹的作品,對這句話體現出來的意境和抱負也很是欣賞。雖然還不知道中國的可控核聚變會不會將這句話變成現實,但是卻已經深深的改變了他和他的家人的生活。機艙外,翼尖的防撞燈一閃一閃,就像一個調皮的眼睛一樣。他忍不住想,如果沒有可控核聚變,他會怎麼樣呢?恐怕還會在電廠里過著兩點一線,規律而愜意的日子吧。自己的小舅子估計依然炒股票,炒期貨,或者針砭時政,老爺子也會一如既往的敲打他。可是如今呢,自己也算是身家數千萬,妥妥的金領。可是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疲憊。老爺子這一年衰老的厲害,更不要說依然在舊金山瘋瘋癲癲的歐子良了。
這就是生活,已經被可控核聚變攪得天翻地覆的生活。
雖然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遠,但是如果把這個想法告訴美國總統托雷多的話,他恐怕會將何岩視作知己。因為他也剛剛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今天上午,他剛剛躲過一次暗殺,現在正在白宮的橢圓形書房裡閉目養神。
上午在華爾街有一次集會,作為美國總統,紐約是個需要好好注意的地方。無論是金融巨頭們,還是“占領華爾街”的普通民眾。可以說,美國的政治生態就清清楚楚的反映在這個城市裡。今天他在和支持者們盡情歡呼的時候,一名槍手不知為什麼混到了他跟前。如果不是自己的保鏢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撲倒,恐怕他會成為第五位被暗殺的美國總統。
經過粗略的審訊,那名槍手自稱自己是一名印度後裔。他對托雷多對中國政府的軟弱感到不滿。那個邪惡國家正在支持幫凶們進攻人口最多的,也是美國天然盟友的印度。而托雷多作為美國總統卻對此毫無表示,連口頭的譴責都沒有,這讓他無法忍受。
那個槍手真的是個印度裔,這讓托雷多很意外,這跟平常他印象中的印度人相去甚遠。雖然他對背後指使的人想表達什麼心知肚明,但是一個印度裔干出這種事情來還是讓他大為驚訝。
指使人不是真的一定要他的命。因為真想要他的命就不是M84“印度豹”這種小手槍,而是手雷了。針對他的人也不是因為什麼印度民主不民主,而是對中國在東南亞大肆擴張的不作為。
托雷多明白現在美國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把中國人從東南亞趕出去是無稽之談。用什麼?海軍?托雷多雖然對美國海軍依然信心十足,可是就算把中國人趕走了美國能得到什麼?誰能在整個東南亞搞基建?美國人還是英國的表兄弟們?
對於這個情況,卡特彼勒等實業巨頭們樂見其成。CAT的挖機和推土機自認為還是比中國人的貨強上一截。這些日子來自中國的訂貨也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在東南亞每過一段時間就去收割一邊的量子基金們可是很不高興。這些該死的黃皮們竟然效仿中國人進行金融管制!按照那些金融家們的想法,美國政府應該立刻派出CIA,顛覆他們的政權,解散他們的政府,讓美軍炸毀那些正在大肆修建的特高壓輸電線路。
對此,托雷多認為他們是在大白天說夢話。
“一個好的拳擊手,是會把胳膊縮回來,然後才能更有力的打出重拳的。”在國會的某次會議上,托雷多這樣對議員們說。
美國現在沒有力氣去遠東搞風搞雨了,大西洋,南美,中東,這些地方才是美國要關心的。另外就是歐洲絕對不能跳進中國可控核聚變的懷抱里。對此,他連續三次致信德國總理海因茨,警告德國,不要為了眼前的利益而放棄了自由世界的堅持。而且他向海因茨保證,美國勞倫斯實驗室會給自由世界提供合格的能源的。
但是,作為全球最強大的武裝力量,也是全球最強大的政治力量。美國人必須展示自己的力量和作為全球領袖的姿態。
門鈴響了,來得的是自己的秘書。
“先生,參議院和聯邦政府的先生們已經到齊了。”
“好的,我馬上就到。”
說實話,托雷多討厭國會山,他覺得那上面烏煙瘴氣的。但是他不得不去,雖說他能想到那些紅脖子們都在拿什麼等著他。
“哈,這不是我們偉大的總統先生嗎?聽說您躲過了一次暗殺,我覺得你真是不幸,本來還以為可以瞻仰一下拉什莫爾上的第五個雕塑呢。”某個頭頂上的頭髮屈指可數的傢伙帶著一條紅色的,扎眼的領帶跟他說著。就在他剛剛走進大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