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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諷刺的是,中國作為原本處於風暴中心的國家,竟然變成了一個外圍的看客。世界的局勢,就是這麼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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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圖依然在沙盤室裡面對著那個印度的沙盤發呆。總參的高材生們提報上來的行動方案套路都差不多,無非是空襲,空襲,把印度東北部前進基地炸個夠之後,從阿克塞欽和墨脫兩個方向出擊,或者加上一個從緬甸方向出擊。西部目標都是昌迪加爾,西姆拉,東部則是達旺地區,兵鋒指向邦迪拉——德讓宗一線,而從緬甸出擊的部隊則直指因帕爾。
基本上就是1962年的翻版。
對於這種計劃,郭永圖是不滿意的。他從不懷疑現在中國完全有能力將這個方案貫徹到底。但是,這個方案一旦實施,印度除了拼命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讓印度狗急跳牆不是中央的戰略意圖。郭永圖手邊上放著一份左寶玉整理出來的一份關於印度東北部分離勢力的簡報,如何利用好這個東西,應該是這次戰爭的一個關鍵。
從第三代領導集體開始,中國政府的高層就已經不具備前兩任領導核心那種軍政皆通的人了。也許在政治經濟上都有一套,但是對於軍事戰略方面,都缺乏高屋建瓴的觀點和方略。這一點上,張雲川和賀經緯都不例外。他們也許有敏銳的戰略嗅覺,卻無法結合中國的軍事實力形成有效的戰略方針。
給郭永圖這份文件的目的恐怕就在這裡。他們估計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苦於沒有軍事才能,無法完整的表達出來。而自己這個總參謀長,怎需要把這些零散的資料匯總起來,形成一個指導性的戰略方針。想到這裡,郭永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不是一般的重。
“還在考慮呢?”在郭永圖的身後,張耘川的聲音傳了出來。
“主席?”郭永圖轉過身,看見張耘川正站在門口,“您怎麼來了。”
“你在這裡頭疼,我和老姚他們一樣頭疼。當年毛主席和小平同志的本事,我們看來是學不來嘍。”
“是啊,我考慮的很多方案,但是感覺都太‘笨重’了。雖然各種方略中,我們都可以完整的拿回藏南,甚至拿下印度的阿薩姆邦,但是總感覺有很重要的戰略目標沒能達到。”
“這樣辦!”張耘川一拍腦袋,“跟我出去轉一轉,找個外行問問。我們這些傢伙總想著政治影響和經濟目的。你們這些兵總想著怎麼打仗,怎麼攻山頭。找個外行沒準能有特殊的啟發。”
陳胖子正在出現場,北京的一次動漫露天COS活動。對於二次元養眼,三次元瞎狗眼這種事情陳胖子司空見慣,已經練出一副氪金狗眼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給這些造型雷人,還原度一塌糊塗的COSER們做採訪。
每當有這種露天的活動都會有一大群人圍觀,這是國人湊熱鬧的天性。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宅們當然不必說了,各種嚎叫。普通的年輕人們圖個新鮮好玩。上歲數的人們純屬當看耍猴兒的。
採訪完了,退出表演圈,陳胖子打算旁邊坐一會,拿本同人本子慰勞一下自己的氪金狗眼。可不經意間往周圍看“耍猴兒”的人群中一望,一個熟悉的身影嚇了他一跳。
那個人穿了件羊毛大衣,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沒帶眼鏡,也沒化妝,看起來比電視上老了好幾歲,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裡面一群各色毛髮的小怪們耍寶。
陳胖子收拾好錄音筆和速記本,背上相機包,慢慢的蹭了過去。
“鑫鑫什麼時候回來啊?”張耘川一早就看見了陳胖子,他蹭過來之後,問了一句。
“下周一,您怎麼出來了。”陳胖子有點緊張的看看周圍。
“當我是籠子裡的鳥兒啊,我怎麼就不能出來。”張耘川一邊鼓掌,一邊說著,“有歇腳的地方嗎。”
“附近有家讀書吧,有VIP卡座。咱們去那吧。”
“好吧。”
到了地方,坐下之後,張耘川指著跟著一起來的那個人說:“你郭伯父。”
陳胖子的心裡立刻轉了一圈,郭……哦,知道了。
“我們有些事情,算是當局者迷。上你這來換換思路。別說不知道,你小子要是不往這邊想才是奇怪呢。”張耘川手上拿著一本《吉檀迦利》,隨手翻著。
“行,您二位不嫌我瞎說,我就顯擺顯擺。”陳胖子這人優點不多,臉皮厚算是最突出的一個。
“印度。”張耘川晃了晃手裡的書,“我們很頭疼。”
“頭疼什麼呢?”
“當然是怎麼阻止它侵略巴基斯坦啊。”郭永圖有些好奇面前這個傢伙,心說張鑫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對象。雖然為了平衡張耘川因可控核聚變成功而帶來的巨大威望,他的子女及子女的配偶註定要遠離政治和經濟的核心圈子。但是找一個青年才俊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咱麼為什麼要阻止它?”陳方反問道。
“這不廢話嗎,當然要……”郭永圖說一半上突然卡住了,好像有一道閃電劈開了他眼前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