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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先生找我有什麼問題麼?”明明是在慈祥的眯著眼睛，可是高尼茲的眼神卻若有若無的給人一種錯覺，就像是一股暴風盤旋在楚軒的身邊，只待時機一到，就會將他整個人都撕裂成碎片。

　　  楚軒似乎對於那股危險沒有任何感知，手上的手提箱也沒有打開，他只是同樣用冷漠的雙眼和高尼茲對視了起來。

　　  “神存在麼?”楚軒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讓一旁那名叫莎蘭的修女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楚軒不是才表明自己是無神論者麼!

　　  “神當然存在!”高尼茲這樣回到，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看向楚軒的眼神多了一絲捉摸不透的味道。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的神是什麼?”楚軒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的繼續問了一個問題，同時他看著教堂的天使像。

　　  注意到楚軒的目光，高尼茲突然沉默了起來，而他身後的莎蘭修女則是有些奇怪的看向了他，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麼?我主父神……

　　  “也許並不是神，也許是比神更高一級的存在呢?”高尼茲的臉色未變，但莎蘭修女不知為何感到那很熟悉的面孔變的有些矯作，她晃了晃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最近是不是看聖經太累了呢?高尼茲牧師一向是這樣的，沒什麼改變啊!但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楚軒好像聽懂了高尼茲的話，繼續問道：“它想做些什麼呢?”兩人像是在打著啞謎，說的話也讓莎蘭有些聽不懂。

　　  “神的意志不可捉摸，但想必都是極好的，我們不可妄自揣測。”高尼茲也是摸了摸胸口的銀十字架，然後轉身看向了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像，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淺笑。

　　  “神，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高級生命體。”楚軒走到了高尼茲的身旁，和他一起看著那些雕像，對這名牧師說出了相當無禮的話：“既然如此，人們為什麼要信仰神?如果是對力量的崇拜，那是不是只要一個人打敗了神，他就成為了新的神?”

　　  “神，擁有的不僅是力量!世人皆受神之恩惠，自當奉吾神為主。”高尼茲的回答讓一旁的莎蘭有點困惑，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沒錯，可是怎麼好像說的不是父神?

　　  楚軒有意無意之間垂下了自己的金屬箱，而且拇指也是按在了箱子上某個地方，他就像一個孜孜不倦的好學生一樣，繼續向高尼茲問道：“那麼，如果神要毀滅世人，世人就應當接受是麼?”

　　  高尼茲一直沒變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他轉身的同時眯起了一隻眼睛，笑著回道：“那是自然!神有這個權利!收回他對世人的恩賜。”  

　　  “即使人們從未聽說過這個神?”

　　  “神不為人所知，這是人類的悲哀，神不為凡人所擾。”

　　  “既然神不為凡人所擾，它會對凡人產生某種感情麼?”

　　  “神，如果看到了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事情，當然會對世人產生困惑、憤怒、悲傷，這是他的仁慈。”

　　  聊到這裡，兩人默契般靜默了片刻後，楚軒再次開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你應該聽過，意味著眾生在天地的眼中都是一視同仁。”

　　  這句話讓剛靠近楚軒的高尼茲停下了身，他再次饒有興趣的看向了神色平靜的楚軒，然後問道：“我對於東方的文學也有一定研究，自然知道這句話。”

　　  “眾生平等!你的神，它所想看到的是什麼呢?它所追求的是什麼樣的?”

　　  “完美的世界!”高尼茲的語氣莫名的有些亢奮，可能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也可謂之為‘無’。一切都是新生的，沒有人為的污染和破壞，一切都維持著最理想的自然狀態。”  

　　  “如果是機械帝國，是不是也符合你那位神的要求?”楚軒用平穩的語氣問道，突然就和高尼茲說起了和神無關的科技。

　　  “機器人麼?”高尼茲並沒有像個老古董一樣反駁楚軒的觀點，他在轉世前可也是正兒八經的當過大學生，對於那些現代的東西，自然也是精通的。他搖了搖頭，像是在和楚軒解釋：“雖然符合世界的定義，但是還是有一定的漏洞，無的世界不應有干涉者，世界只需按規定運行就足夠了。”

　　  “那麼，最起始的規則是由誰規定的?是由你的神麼?”楚軒就像是在雞蛋裡挑骨頭一樣，咄咄逼人的問道：“它如何能保證理想的狀態?”

　　  楚軒突然抬起了手，指著一旁的莎蘭修女說道：“在我和莎蘭修女之間，如果選擇讓一個人死去，也許男人會因憐惜美女而選擇讓我死去，女人會因嫉妒她的美貌讓她去死。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神，不會有性別的抉擇……”高尼茲突然打斷了楚軒的話，然後整個人突然閃到了他的身前，繼續開口說道：“神，不需要在意自身的對錯。”

　　  “就像人類看待螞蟻一樣，神不需要在意人類的看法，不是麼?”不需要高尼茲說完，楚軒就舉了個例子，闡述了他的觀點，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

　　  “不是的!我主父神……”一旁的莎蘭也是臉上有些焦急，她不明白為什麼高尼茲今天會突然變的有點不正常，楚軒不信神她管不著，但是聽到楚軒說了神的壞話，她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