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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雖然有了老兵們的警告,阿諾德依然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了。
其實,真要阿諾德來說,他一定不承認他是不夠小心,只是他沒有想到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裡面也會有槍法如此出眾的狙擊手,只是他沒有想到坐在美軍歷史上從沒出過戰鬥事故的直升機上竟然也會被人狙殺,更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幾乎已經占領了地面和空中的所有優勢下竟然還會有人來狙擊他們。
所以,他大意地沒有注意到其他的危脅。
所以,他大意到讓德森將直升機停頓在空中成為活靶。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也不得不大意地死去,死得有些不甘,卻又離奇地合符邏輯!
只是在死前,阿諾德真的還有個願望,那就是很想見一下到底是誰狙擊了他,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要知道雖然阿諾德已經犯了不少的錯誤,所以他最後找到了取死之道,但這些錯誤加在一起在戰場上卻是那樣的機會渺茫,他不明白的是這個向德森發出狙擊的射手又是如何能把握出這樣的機會?
所以阿諾德充滿了遺憾死去,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那一刻,在阿諾德和直升機副駕駛員絕望驚懼的嘶叫聲中,在所有追擊的美軍和南韓士兵,甚至在包括金哲炫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下,美軍直升機歷史性地一頭撞到了加平南韓部隊防衛區不遠處的一不明高地之上。
巨大的爆炸聲仿佛震撼了整個加平上空,也讓一朵慘烈的黑紅相間雲彩飛上了高空,那一剎間直升機上的機油四處飛濺讓高地上的密林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可一世的空中怪獸變成一片廢鐵殘渣。
也許,汪洋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架美軍直升機的墜毀意味著什麼,可是如果他是在聯合國軍的話,沒準因他此際所創造的紀錄足以讓他成為舉世聞名的狙擊英雄,因為他狙擊的這一架美軍直升機成功起碼創造了兩項紀錄。
第一個紀錄,就是美軍首次在朝鮮戰場有第一架軍用直升機被中國志願軍擊毀,結果是機毀人亡,三名美國大兵名字被刻上了他們國家的韓戰紀念碑,這絕對是一個里程碑式的紀錄,這個紀錄自從有了汪洋的名字後,就再也不可能會有第二人能取代。
第二個紀錄,就是汪洋是狙擊世界第一個用狙擊步槍將敵人的一架直升機打下來的紀錄,在這之前是直升機還沒出現在戰場上也好,是狙擊手們根本找不到狙擊直升機的機會也好,不管怎麼說這第一架直升機是被汪洋干下來的,這也是天下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事實。
可是,對於創造這兩項紀錄的汪洋呢,他沒有太多的心理震動,他覺得他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其實他原來射擊目標是露出半個身子正是射擊金哲炫的阿諾德,可是在射擊的那一刻,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想到,就算將阿諾德打下來了,可敵人的直升機依然能跟蹤金哲炫,打掉阿諾德可謂是治標不治本,那最好的辦法就和阿諾德的射擊一樣,必須將敵人的駕駛員射倒才更加的合適。
所以,縱使在德森將直升機停頓了一會之後,汪洋還是猶豫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射擊,甚至是將瞄準鏡慢慢地從阿諾德、副駕駛身上再轉到德森的額頭正中。
說實話,德森到底是不是駕駛員汪洋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汽車的駕駛位有一個方向控制盤很顯眼,那是控制汽車行進的重要工具,而德森手中卻也有一根直升機的操作杆,再加上他正使勁地調整直升機在空中的穩定性已經足夠吸引了汪洋的目光,他不狙擊德森還會射誰呢?
敵直升機距離約五百米左右,而手中的伽蘭德實際射擊距離在一千米開外,最佳射擊距離為六百米以內,敵人又是靜止狀態,雖然敵駕駛員正前方有一塊玻璃,但子彈空中射擊飛行的常識告訴他,當子彈穿過玻璃後它的射擊路線是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他不相信那玻璃能比鋼板還要硬,所以當他一找到德森的眉心位置後,立即想也不想的就擊發了。
那時,汪洋沒有想太多,其實時間也不允許他想太多。
他只知道金哲炫命在旦夕,如果不救他,那麼這個朝鮮人民軍里的熱血漢子就會魂斷沙場。
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又找到了失去以久攻擊狀態,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自信在驅使著他,你一定能射中目標。
所以當他將子彈擊發後,他甚至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剎間就離奇地知道自己一定會擊中目標,縱使他後來有些意外,不知敵人駕駛艙位的玻璃是什麼做的,竟然不像一般的玻璃被擊中後會粉碎,但子彈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向周邊微裂的小孔還是毫不留情地鑽入了德森的額頭。
這一槍再次讓汪洋找到了他離奇的射擊感覺,仿佛每當他生命處於極其危險的狀態之中,他就能將體力的潛能完全激發,他甚至感覺自己和手中的槍合為一體,就像他當日能和手中的刀不分彼此一樣,如果只要他感覺到了威脅,他一定能在瞬間找到敵人致命的攻擊位置。
這一會,看著敵人的直升機從高空墜落,汪洋不可抑制地感覺心裡有種強烈的殺戮欲望在萌芽,他突然覺得就算有再多的敵人也不能成為他射擊的障礙,他如果想,天下竟似無人可檔?!
第九十四章 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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