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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永貴問陳嘯鳴,等待著他的答案,
“你是說,所謂的遊戲者,在進入新世界之後,隨著對新世界探索的深入,接觸越來越多的只屬於新世界的存在,便會潛移默化的被新世界同化。
在這個同化過程中,腕輪數據化內容的逐漸消弭,加速這個過程,讓遊戲者不知不覺的成為這個新世界的一員。具體表象就是,對新世界的稱呼,從新世界逐漸成為星界。
.....而被新世界同化的遊戲者,就會......”
說到這裡,陳嘯鳴突然停了下來。
“你怕說出來?”吳永貴撫摸著自己臃腫而枯老的手。
陳嘯鳴沒有說話。
見陳嘯鳴不願說,吳永貴搖了搖頭,低聲道,“沒錯,就會變成NPC,原住民!
這些被同化的遊戲者,在後來者眼中他們和原住民沒有區別,他們就是原住民。
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也許是他們,也許是他們的後代,將逐漸遠離原有的世界,直到忘記。
而那個時候,在他們眼裡就不會有新世界,只有星界存在。
只有星界,才是他們生活的世界。”
看到陳嘯鳴遲遲沒有反應,吳永貴走到陳嘯鳴的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
“孩子,不要想太多,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承受的,這是全宇宙的事。
好吧,這個線索實在有些可怕,你先不要再想了,我再和你說一下第三個線索。
看到我牆上掛的畫了麼?”
“是一顆美麗的星球。”陳嘯鳴早就注意到了,這是一顆紅色的行星,在黑色的星空中,綻放著無與倫比的色彩。
吳永貴輕輕的將畫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然後翻了一個面。
“另一個角度照的?”,陳嘯鳴愣了一下,毫無疑問這顆星球和圖畫正面的星球是同一顆,雖然光芒要暗淡很多,角度也不同。但那巨大的腳丫狀盆地,卻是分毫不差。
吳永貴指著照片中的星球道,“背面的這顆暗淡點的是腳盆星,在銀河系中和地球文明等級相似,在第二次銀河大戰中,和地球打得旗鼓相當,不,應該說比地球強大的多,幾乎將地球殖民。
然而這顆強大的星球,卻在星人的侵略中,幾個小時都沒挺住,就從所有銀河系文明的監視中消失。”
“我知道,近代歷史學過。腳盆星的最終的遭遇是一個謎,被星人控制後,沒有誰敢去試探,所以就沒有人知道腳盆星最後怎麼樣了。”這是一個很著名的歷史,地球人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沒錯,有的人說腳盆星直接被毀掉了,有的人說成了星人的殖民地。但這些都是猜測,沒有任何星球敢去觸星人的眉頭。
但是,正面這張亮一些的畫,卻並不是腳盆星。
這是我前幾年是無意中看到的,從一張流落到雷霆的報紙上。
內容是某個愛好攝影的星界記者,被星界海盜捉住了,失去了自由,在跟著星界海盜毫無方向性的,跨越了不知多少個星門的航行中拍攝到了的很多星球。後來他被解救了,就將這些照片貼到了報紙上。
雖然一切細節都無從得知,但是毫無疑問,這顆和腳盆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行星,是屬於星界的。
怎麼樣,很震驚吧。
它們怎麼看都是一模一樣的吧。
為什麼一個現實中的星球,會出現在新世界裡。
是巧合?還是複製?或是轉移?
如果是巧合,這樣的巧合還有多少?
如果是複製,是只複製了星球,還是將星球上的一切全部複製,包括文明,包括人?
如果是轉移,是不是現實中的星球已經不復存在?那腳盆星的人呢?死掉了?還是來到了新世界?
當我從看到這張照片的震撼中驚醒之後,這樣的疑問一直伴隨著我。
我每天都在看著這張畫,回憶著地球,這樣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即使主人的信出現在我的手中,這些疑問也依然沒有解決。
我無法離開魔獄,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親自在新世界尋找這個星球,將謎題解開。
你能做到麼?”
陳嘯鳴沒有說話,經常陷入回憶的他,這一次再次沉浸到10年前不能自拔。
在土撥鼠星的最後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對陳嘯鳴一直是一個謎,艾米巴阿姨為什麼會突然帶自己和艾蕾娜來到那個地下密室,還有路上那些外面的震動又是什麼。而夜又是如何出現在自己手上的。
在夜的權限開啟到E級的時候,陳嘯鳴已經開始猜測,夜和新世界有聯繫。
而隨著在新世界的冒險,陳嘯鳴更是發現,夜對新世界的了解甚至比現實世界還要多。
正因為心中一直藏著這個念頭,所以陳嘯鳴在聽了吳永貴對腳盆星的描述後,不由得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卻又合情合理的推理。
無論是哪種狀況,既然腳盆星可以出現在星界,那麼土撥鼠星呢?
會不會是同樣的狀況?
土撥鼠星球,會不會遭遇了和腳盆星同樣的事情,面對星人的侵略毫無抵抗的力量。
在最後的時刻,城主大人派艾米巴阿姨啟動了曾經做好的準備,空間轉移裝置-秘銀十字架,將自己和艾蕾娜救走。
這不是什麼胡思亂想,而是建立在陳嘯鳴長期對新世界分析,對各種普遍出現的現象,進行統籌,進而演繹出的嚴肅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