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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魔術表演中是經常出現的一種現象—通俗的來說,就是拆台者。
魔術表演的神秘和隱蔽性,造就了很多故意拆台的人—魔術師一般叫這些人奧克。
這些自以為是的【奧克】不會去欣賞魔術,他們只想要拆台,想要搗亂,一心之盯著魔術師的動作,想要發現魔術師的破綻。
這些奧克有的手段低劣,有的也很高明。
低劣的奧克直接去搶魔術師手中的撲克,高明的奧克則會設下重重陷阱。
弱小的魔術師懼怕奧克,高強的魔術師喜歡硬接奧克的挑戰,而魔術大師則很歡迎奧克—他們總能夠輕鬆地化解奧克的挑戰,讓觀眾在鄙視奧克的同時,也會對魔術師產生深深地敬佩。
奧克,是和魔術師同時誕生的存在,來自於人的兩面性,就像影與光,永遠的對立著。
儘管沒有看到,但作為魔術世家的後裔,文卻很清楚對方的手段。這一次的奧克很明顯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他們並沒有現身,也不夠惡劣,但產生的效果還算說得過去。
魔術師的表演很微妙,對觀眾的控制也是,所以看起來很小的問題,也可能是魔術失敗的源頭。
文當然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他從不懼怕奧克,身為怪盜魔術師的他,比普通的魔術師手段要豐富的多,家族的傳承讓甲骨文對奧克永遠是蔑視而歡迎的。
但這一次,文卻沒有出手。
他想要看看自己這個新團長有什麼本事化解這次危機。
而陳嘯鳴給出的答卷卻讓文很吃驚,雖然看似水波不興,但按照魔術師的標準來評價,卻是近乎完美的。
即使是他,也很難做到更好。
魔術師,是以表演為生的職業。但星界的魔術師,大多不喜歡說魔術師是一種職業,而是稱自己為藝人,是藝術的化身。
儘管在星界,魔術變得更加包羅萬象,海納百川,也更加不拘一格。看起來可以像魔法,像幻術,像神力,像隨便什麼東西,甚至完全看不出來和魔術有什麼關係,這些都可以,完全沒有問題。
但有一點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或者說,這是因為有了它,這麼藝術才能稱之為魔術。
那就是隨心所欲的控制。
控制自己的身體,控制道具,控制觀眾的眼睛,身體,控制每一絲空氣的流動,控制空間位置,控制時間,甚至控制星球,控制宇宙
這就是魔術師所要做的—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控制。
想要被觀眾感受到的,不想被觀眾感受到的,當所有的一切全部完美的被魔術師操縱在手中的時候,一個美妙的魔術就誕生了。
所以說,真正的魔術大師,是從來不怕被模仿的,因為他們展現給觀眾的不是魔術,而是自己。
而文,雖然並沒有在舞台上經過多少鍛鍊,但是師承魔術世家的他,卻深刻的了解著這一點,也酷愛著這樣的魔術。
怪盜一族,本就是最自我的魔術師。
所以文知道,即使對於普通的場景魔術來說,最關鍵的地方也不止於手法和創意,場景的控制同樣也是不可缺少的。
只有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住觀眾的感官,調動著觀眾的情緒,鎖定著觀眾的焦距,即使是任性也會被追捧,只有這樣的魔術師,才是真正的藝術化身。
但這真的能夠做到麼?
在普通人眼中,這是不可能的,能完美做到這一點的人,是神。
但在魔術師界,這卻是所有魔術師都夢寐以求的理想,而且並不是完全可望不可即的。
曾經有人做到過,或者說無限接近過這個終極目標。
他的名字叫做零,怪盜甲骨零。
他的魔術讓軍事一籌莫展,讓力量畏懼,讓魔法膽寒,讓宇宙星界自慚形穢。
不分種族,他是星界中最偉大的偶像,優雅、慎密、令人著迷。
以現在的文當然做不到這一點,但和很多天才魔術師一樣,傳承自古老的甲骨一族的文,作為怪盜甲骨零僅存的後人,也一直向著這個方向努力著。
他堅信著,總有一天,自己總有一天,會取得和零大人一樣的成就。
然後,超越他。
所以,這個時候,陳嘯鳴竟能讓這樣的自己有些吃驚,實在是相當的有趣。
文並不了解陳嘯鳴做了什麼,但剛剛觀眾們的情緒明顯被外力干擾了,他卻依然能夠輕鬆化解,
在文看來,陳嘯鳴已經有了作為一個魔術師的天賦。
這種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控制場景的能力,即使對真正的魔術大師,也是很棘手的問題。
這不是鍛鍊的問題,這需要天賦,需要本身的能力。
很多魔術師足夠努力,但是他們沒有運氣,得不到這樣的能力,所以,即使傾盡一生,也只能屈居於星球一角。
卻永遠無法走向星界,踏向那追尋怪盜甲骨零的道路。
所以,儘管文不知道陳嘯鳴用了什麼方法,但無論什麼方法又有什麼關係呢?魔術師是不擇手段的藝人,只要能達到目的,魔術師可以藉助任何手段化為神
雜,本就是魔術師的屬性。
當然,作為一個高傲的怪盜魔術師,文對陳嘯鳴的讚嘆也只是一瞬。
同樣,作為一個天才魔術師,文自然知道,時間對魔術師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