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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蝶盜盜賊團也同樣擁有這些優點,作為一個盜賊團,團隊構成的簡單化,讓他們可以輕易的隱蔽自己,從而完成作案。
但是,其中的矛盾卻是不可避免的。
首先就是夜蝶盜在建團之初,便已經潛伏下來的不安因素
夜蝶盜盜賊團,只有區區四個人,卻有足足兩個頭領—作為團長的陳嘯鳴,和作為船長的初雨,兩人分別作為夜蝶盜盜賊團的雙頭,雖然職責有所不同,但地位卻是相當的。
其中陳嘯鳴之所以能成為團長,來自於一個近乎玩笑的設計,但這個設計卻是由初雨和文的共同策劃的,也就是說,陳嘯鳴作為團長,是得到了當時夜蝶盜的全員認同的。
而初雨能成為了夜蝶號的船長更是自然而然的,絕不會有人反對,只因為她是夜蝶號的主人。再加上初雨的強大武力和與生俱來的霸氣,讓她相比陳嘯鳴更像是一個首領。
群龍不可無首,然而,一山更不容二虎。
在就讓夜蝶盜盜賊團從成立之初便有了矛盾,這不安因素是先天的。但因為當第一夜蝶盜的人數比現在少,所以這個矛盾才一直只是潛伏著,而沒有產生任何不良反應。
這是很簡單就能明白的,一個僅有三個人的團隊,就算有兩個領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樣的領導根本沒有什麼存在意義。
然而,無論是陳嘯鳴,初雨,還是文,其實都很清楚這樣是不行。
這個星界的可怕他們已經逐漸知曉,也許還有很多謎團,但至少有一點他們同樣堅信:任何不和諧的矛盾,都會被這恐怖的宇宙無限放大。
這就好像病毒一樣,雖然最開始完全不起眼,甚至讓人注意不到,但是病毒的複製確實以幾何倍數翻翻的,這樣下去終有一天這矛盾會大到不可救藥。
到了那個時侯,夜蝶盜就算想要彌補也不可能,他們必將墮入萬劫不復。
治則亡黨,不治亡國,這不是開玩笑。
在星界中,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就比如雷霆,這個巨大的太空都市能夠成長到這麼恐怖的地步,絕不是輕而易舉的。如果沒有星人坐鎮,如果沒有魔獄在不斷中和著雷霆的矛盾,這個黑暗烏托邦的黑暗絕對有可能發展到吞噬自己,甚至吞噬一切。
亦或者暗星馬戲團,雖然陳嘯鳴並不清楚它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暗夜之星畢竟為這傳說中的馬戲團立下過汗馬功勞,更兼具星級道具的無上身份,這樣的存在,即使在蒙太奇區,也絕不會有人不珍惜,選擇將他拋棄的。
陳嘯鳴可以肯定,當初帳篷暗夜之星和帳篷太陽只見一定出現了類似的矛盾,最終暗星馬戲團只能忍痛割愛,甚至放棄了自己的根基,只為能夠活下去。
這就是星界,真的沒有辦法。
所以,雖然平時一直是嘻嘻哈哈的,但夜蝶盜的三人其實一直都在小心翼翼,一方面是不想讓各自的感情出現問題,另一方面則是在等待一個契機。
一個一舉解決這個問題的契機。
一旦這‘矛盾’開始出現增殖的苗頭,他們就必須立刻出手
只有這樣,才能將這該死的矛盾扼殺在搖籃中,而不會像真正病毒一樣,交叉感染,越發壯大,不可遏止,最終讓夜蝶盜走向末路。
這一次,契機終於來了。
初雨作為船長,她的信念是保護船員,因此陳嘯鳴和文不出擊的行為觸犯了她的規矩。
而陳嘯鳴作為團長,他的信念卻是團隊的發展。這本沒有什麼錯。但發展往往面臨著犧牲,這不是危言聳聽,為了團隊的發展,拋棄一個無足輕重的同伴,甚至架空一個首領,等等這些都是宇宙中比比皆是的例子。
因此,作為夜蝶盜的雙頭,初雨和陳嘯鳴的原則在這一刻發生了衝突。
如果陳嘯鳴為了所謂的發展,而做出犧牲團員的事情,初雨絕不會妥協。
而如果初雨為了船員的安全,而違背陳嘯鳴的決定,甚至挑釁他作為團長的尊嚴,陳嘯鳴也決不能姑息。
兩個人都沒有錯,但正因為沒有錯,才更加危險。
因為這場衝突中必須有一個人妥協。
否則,即使矛盾最終能夠暫時壓制下來,取得表面上的和平,也許很久,也許很快,衝突也將會再次上演,到時候,也許將不可挽救。
好在,無論是陳嘯鳴,初雨,還是文,都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他們很清楚事情已經到了必須抉擇的時刻,更妙的是三人的默契。
初雨看似咄咄逼人,實則主動讓出了權力。誰先出手誰就輸了,初雨逼宮似的問題,實際上便是認輸的表現,她是要告訴陳嘯鳴,你只要能解答好我的問題,我便聽你的。
就這麼簡單,這便是初雨的風格。
而文也同樣了解自己的立場,他知道,這一刻他必須站出來,即使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脫力,他也必須用實際行動捍衛團長的權威,這同樣也是初雨對他的期望。
所以,文站了出來,力挺陳嘯鳴。
至於陳嘯鳴.......
以他對初雨的熟悉程度,他當然知道初雨是什麼意思。
當被初雨逼宮的那一刻,他沒有不快,沒有自責,只有深深地感動,他知道初雨做出這個選擇是多麼不容易,是對自己多麼的信任。
陳嘯鳴相信,這個從小沒有朋友,甚至被父母背叛的女孩,一定早就忘記了什麼是信任別人,她的霸氣,她唯我獨尊的氣勢,都來自於她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