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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鳴喃喃自語,“是我們地球太渺小了。”
老校長的聲音變得乾澀,“是啊,我們這些老師本來希望學生們多來圖書館學習知識,像陳中一樣,成為地球傑出的人。
但是,我們卻又害怕被他們知道,他們的英雄在和星人的戰爭中只堅持了一個月,便音信全無。這也許會讓學生們喪失對地球的信心。
所以,我們一直不願說,只願讓他以英雄的身份,永遠存在在這雕塑中。
況且這在地球也算是機密了,你又怎麼會知道?”
陳嘯鳴不由苦笑,“機密可以像我們這樣隨意的說來說去麼?”
周漢默校長同樣搖了搖頭,“是啊,曾經是機密,現在卻什麼也不是了。
現在的地球,什麼政府,軍隊都沒了,一切國家機器才星人面前都早已脆弱的崩潰。所謂機密又算得了什麼。連我這個校長也就是個掛名而已,什麼用都不管嘍。”老校長攤了攤手,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陳嘯鳴恍然,儘管現在氪銀星人已經離開地球,但是他一定留下了很多可怕的存在來控制地球,強迫地球人完成他們的命令—每天至少進入新世界12個小時。
同時,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瓦解地球本來的勢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就像當初綠網集團的被迫解散一樣。
而在這樣的鬥爭中,無論是地球政府,還是那些隱藏的高人、勢力,都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如果貿然反擊,反而會成為出頭鳥,被立刻消滅。
以區區地球,反抗星界之王,結果只能是徒勞。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勢力便逐漸瓦解,即使沒有,也不得不隱藏起來,但只要星人還控制地球人一天,他們就不敢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更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
這是一個重組的過程,而作為勢力的首腦,往往都‘高瞻遠矚’的傢伙,他們不可能認不清現在的形式——星人是壓倒性的強大,他們必須解散。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維持地位,就必須第一時間去新世界發展,他們沒有選擇。
只是妄想在新世界恢復原來的地位真的可能嗎?新世界可是星人的地盤!
儘管陳嘯鳴並沒有去過地球人盤踞的藍星,但是僅僅從一個政策就可以看出星人的手段之利,僅僅是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就可以讓每個人都得到保護,這可不是以區區一個星球星系之力能夠做到的。
如果真的把新世界當做遊戲的話,星人就是遊戲的主腦,是設計者,是控制一切的手。個人也好,勢力也罷,無論如何折騰,也不可能讓遊戲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在遊戲的歷史上,總有一個悖論一直被世人探討—是人玩遊戲,還是遊戲玩人?
但在新世界,地球人毫無疑問是被玩弄的對象。
就像是陳嘯鳴曾經看過的古老電影《楚門的世界》,如果地球人就是被名楚門的扮演者,而星人是那幕後的觀眾和導演的話.....楚門真的能找到世界的盡頭嗎?!
也許那些政府或其他勢力已經認識到了這一切,他們自知無力打翻布景,但他們卻更知道—人生如戲,既然無力反抗,就去做一個強有力的戲子,扮演好自己的一生。
這是他們不得已之下選擇的正道,即使他們知道這是星人給他們安排好的路。
雖然現在的地球人,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但至少,因為吳永貴的背叛,地球人還能活著扮演這個戲子的角色......
陳嘯鳴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然而他也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曾經多次猜測,也許曾經的家鄉—土撥鼠星也是遭受了同樣的噩夢,然而他沒有任何證據,即使有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而這一次,他又不得不看著地球陷入同樣的境地。
陳嘯鳴很害怕,他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怕在地球上遭遇曾經的噩夢。他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所以他回來了,即使僅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即使已經在新世界累得不成樣子,他還是回來了。
良久的沉默,陳嘯鳴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老校長的眼睛,“我見到外交大臣了。”
“外交大臣,你是說,吳……”
陳嘯鳴打斷了他,“我什麼也沒說。”
陳嘯鳴認為,這件事情,老校長知道就好,即使僅僅這一點,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精明老人,也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哦,這樣。”老校長將話咽了回去,思考了良久,笑道,“其實我並不是從腕輪里找到你的名字的、我是專門來見你的。你小子讓老爺子我等的好苦,足足半個月都不出現。”
“為什麼?”陳嘯鳴覺得老頭子這個理由可比從腕輪知道自己要假的多。
“我們邊走邊說吧。你覺得現在的地球怎麼樣。”校長說著,竟然折身又向圖書館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剛回來,還哪也沒去呢。”陳嘯鳴一邊跟上,一邊無奈的道,他剛從圖書館出來,便碰上了老校長。
“最近8個小時,圖書館只有200個人的人流量。”老校長默默地走在前邊,同時拋下了一個數據。
“你是說8個小時只有200人離開新世界?!”陳嘯鳴大驚,他雖然料到經常回到地球的人會很少,但根本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少,“雖然這和時間,還有這個出入點是學校有關係,但是不得不說,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