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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一臉的鬱悶,「張郎,你也作詩好不好?」
「殿下,你應該從陛下那裡知道,我不善詩賦啊。」
「可是張郎在陸公那裡求學,總是聽過一兩首好詩的吧。就當,就當念了給我聽聽,高興高興也好……」
李芷兒眼巴巴地看著張德,跟鵪鶉一樣。
老張深吸一口氣,心說這尼瑪簡直了。
而這時候,張德突然就看到一道倩影,在一輛四輪馬車中。仿佛是表妹?然後定睛一瞧,不錯,是表妹。但是!為什麼旁邊有一隻野生的薛招奴!
「怎麼樣,殿下,我沒騙你吧!」
阿奴一邊剝著阿月渾子,一邊氣鼓鼓地說道。
「果然如阿奴所說!安平姑姑太可惡了!」
李麗質銀牙欲碎,然後道,「阿奴,你對吾真好!不像安平姑姑,說一套做一套!」
長安公主眼睛裡燃燒著火樹銀花,然後又毅然決然問道:「阿奴,你確信這是大郎書房裡的詩餘?」
「那當然,阿郎還有好大一柜子呢,都是準備賣錢的。」
薛招奴歪著腦袋,然後遠遠地看著一臉驚愕的張德,內心默默地抱怨:叫你不帶我,叫你不帶我,叫你不帶我……
她從老張書房夾帶了一些絕對經典的詩詞,除了詩,還有非常朗朗上口的詩餘。
「來人!」
「殿下,有何吩咐?」
「公孫教習到了嗎?」
「到了。」
「讓她唱!」
「是,殿下。」
當老張看到薛招奴坐長安公主香車裡的時候,老張就知道,這特麼簡直日了狗了。
這都是什麼鬼!
等看到春園大街一溜的豪華花車上面搭建著戲台,鑼鼓齊備,歌女列班,就知道這是大手筆啊。
然後安平公主還在撒嬌的時候,那豪華花車上面,焰火噴射,銀花燦爛。月華垂落中央,便見一女水袖上前。當真是鬢雲欲度香腮雪,著實勾人眼神。
只是老張根本來不及欣賞,因為他正在日狗。
那歌女絕對是國寶級歌唱家,放上輩子起碼給個少將。
「東風夜放花千樹……」
詩餘唱出,老張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冒出來一句:「殺了我吧。」
「寶馬雕車香滿路……」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歌聲動聽悠揚,香車內表妹冷冷地看著狗男女,然後老張無奈地回過頭,看到了冷若冰霜的李麗質,還有在一邊暗爽一邊吃阿月渾子的薛招奴。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轟!
社火在張德和安平公主的身後,點燃了。
第八章 拿下
教坊歌舞教習主事公孫七斤的獨門絕技就是一息破半里,那聲音高亢有力卻又兼顧婉轉悠揚,更加厲害的是,人在半里之外,歌聲入耳,亦是清脆動聽。
身為太宗皇帝的貼心小坎肩,李麗質讓家裡面最會唱歌的出來鎮場子,那肯定是瞬間秒殺杜團兒之流。
琅琊公主聽到公孫七斤的《青玉案》,訝異道:「是誰這般豪闊,竟是讓公孫娘子上元佳節高歌一曲。」
「興許是陛下與民同樂吧?」
張叔叔手中提了個小小的柿子燈,裡頭點了一隻昂貴的蠟燭,仿佛還撒了香料,一路走一路香。
配合他那風度翩翩的外表,以及邊疆大吏的氣質,周遭行人皆是目露驚羨。讓琅琊公主分外得意。
「郎君,有人看你呢。」
「殿下說笑了,乃是殿下驚世容顏,凡夫俗子流連駐足……」
情不自禁就開啟了年輕時候的狀態,張叔叔反應過來的時候連連叫糟,為什麼就情不自禁就開始裝逼了呢?
「阿郎真是知心人。」
從張郎進化成郎君,再從郎君進化成阿郎……
我們還沒有洞房結婚啊!
張都督渾身不自在,訕訕然道:「方才那首詩餘,倒是好聽。」
「淫詞穢語,難登大雅之堂,也就這坊間街上,唱上一唱。倒是苦了公孫娘子,為難她唱詩餘。」
言罷,李蔻又想起一事,「對了阿郎,適才吾見大郎,仿佛和芷娘一起遊街?」
「去歲安平殿下相約大郎,只是他俗事纏身,去了河套。今年大約是赴去歲之約吧?」
鄒國公突然又想起來,倆小不點兒還寫過書信來著,還是坦叔幫忙往來傳遞,簡直了。
然後張公謹又不無惡意地想道:要是安平公主死纏爛打,擒大郎於榻上,我不就脫離苦海了?
想到這裡,張叔叔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當然,外人看到了,只會覺得帥哥笑起來真是如沐春風,讓人賞心悅目。
陡然看到身旁的俊男突然就露個微笑,那殺傷力有點大,直接刺的琅琊公主捂了捂胸口,然後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殿下,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正月天寒,不如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一臉關切的張叔叔給人的感覺,太特麼溫柔了。連李蔻的侍女都微微臉紅,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說鄒國公當真無雙君子,上等男兒。
「吾……吾只是有點冷。」
然後李蔻厚顏無恥地往張公謹身上靠了靠,張都督當然想直接一把推開,但氣氛這麼好,他又情不自禁地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