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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權二代們在岐州嘯聚,竇氏自持尊貴,居然在劉師立之後,想要染指玻璃工坊這一塊,簡直就是在踩著一幫權貴二代們的心頭肉。
於是,報仇從早到晚,絕不廢話。
他之前嘴上求情的五郎,乃是竇衍的族人。竇衍是竇抗長子,左武衛的面子很大。而且畢竟是大唐開國的國公級後代,性質不一樣。玄武門清算也清算不到竇氏身上去。
再一個,竇衍的弟弟竇靜,民部實權人物,李董非常倚重的一個人,是準備留給下一代的精英。
正因為都看重,所以李董就讓竇氏的人,去了武器監看門,做安保工作。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老張就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他知道岐州那邊劉師立已經認慫,結果冷不丁冒出一隻竇氏,而且胃口不小,想要吃玻璃……
這就沒辦法了,就算張德不會這麼做,小夥伴們也會換著花樣整的竇氏子弟叫爸爸。
人是社會性動物,老張當然不想讓小夥伴們覺得他是一個不合群的人。
所以,老張就給小夥伴們豎了一個榜樣。
「竇孝奉乃是熊虎猛士,區區甲冑在身,又有何妨?」
一副反派嘴臉的梁豐縣男,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看著搖搖欲墜的竇孝奉,他很清楚,這春夏之交出一身汗,再來一場風,有一個感冒,基本一個人就完了。
這可是唐朝。
「張公!」長孫勃知道張德手段,更知道他的勢力,有些哀求道,「五郎私下驕狂之言,不能當真的。況且,竇氏……」
「來人。」
張德打斷了長孫勃的話,左右出來兩個模樣普通的漢子,操著登萊口音,用拗口的下洛話說道:「張公。」
「拖下去,打。」
指了指長孫勃,張德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不!張公!下官是親勛翊衛……」
啪!
登萊漢子上去就是一巴掌,這廝是從登萊水軍出來的,杜構的親衛,輾轉走了左驍衛的門路,掛了左驍衛的牌子。
「親勛翊衛……」張德冷眼看著長孫勃,「誹謗上官這種小事,某會計較?竇孝奉怪只怪他姓竇。」
然後他看著一臉惶恐的長孫勃,張德語調依然平靜,「放心,伯舒兄和我情同手足,看在他的份上,也不會打死你。」
咚!
正說話間,還站著的竇孝奉,直挺挺地穿著一身七十多斤的青銅盔甲,像一根柱子一樣,倒在了地上,動也動彈不得,只有一張嘴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難道我王師精銳,竟是這等廢物?」
張德左右掃視,「架起來,豎根木樁,綑紮起來,想必還能再站上幾個時辰的。」
聽到他的話,武器監中的軍士皆是臉色發白,尤其是竇氏子弟,竟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這春夏之交的天氣,著實美好,可沒由來的,讓人冷的厲害。
貞觀八年,初夏,長安人民群眾都知道了一件事情,一向和氣生財的梁豐縣男,他突然就發了火,把岐州竇氏的子弟,統統整了一遍。
還是貞觀八年初夏,皇帝陛下暴怒之餘,不得不在輿情洶洶之下,把上任沒多久的武器監丞給辭退了。
「媽的,人小公司開除還給遣散費呢。」
老張換上一身綠袍,正要從坦叔手裡接過帽子,一看是綠的,頓時帽子也不戴了。
儘管梁豐縣男又丟了官,但武器監依然良好地運行了下去,而且在李董恨不得弄死張德全家的時候,他咧著嘴笑呵呵地看著一排排人形罐頭從校場走過。
第四十五章 稻花香里說豐年
不管李世民如何想,老張這次搞小動作自黑,跟錢沒關係。
當然了,主要是錢。
這個錢至少可以讓張德和小夥伴們賺十輩子都賺不完。
早先在岐州的布局,主要是針對玻璃燒制的原材料,當然也不僅僅是玻璃。像莫來石這種東西,岐州也不少,各種耐火材料極為豐富。
前年的時候,在安利號的工坊,除了蒸餾精油,張德主要忙活的就是修建一個合格的封閉乾餾室。
搞封閉加熱操作間的原因,是想要從煤炭中獲得原料,當然了,失敗的不能再失敗。
後來準備修京洛板軌,張德和小夥伴們提前開始買地。露田大量種植杜仲和無花果,由此得到了還算可觀的無花果膠和杜仲膠。
在這個基礎上,大量的木材廢料,發揮了一點點小作用。
木材乾餾之後,冷凝塔中獲得的是純度大概百分之六十的甲醇。精餾之後,少量的甲醇,就可以發揮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作用。
青蒿素,搞它。
張德雖然本碩博跟生物工程完全沒關係,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諾獎級學術成就的產品。
在他從江陰前往長安的那一天起,青蒿素這個念頭就一直有了。
想要開發江南,甚至是開發嶺南鎮壓西南,這玩意兒在沒有金雞納樹的中土,簡直是無敵的發包。
當然了,按照巢元方後人的說法,魏晉時期,就有人發現了臭蒿的作用。但是後來人為了提高湯劑的熬煮效率,加熱,再加熱,煎N個時辰……於是,青蒿素在煎藥的過程中,嗝屁了。
巢氏也不知道老張打的算盤,而張德也沒打算跟很多人分享這件事情。冷水泡臭蒿然後服用,也能管點用,但對於開發江南的效率來說,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