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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張德的話來講,這就是逮著個蛤蟆攥出泡尿,命數啊。
「白疊子廣種少則兩年多則五年,這兩年要用兵,要麼吐谷渾要麼高句麗。論功行賞之際,便是定奪汝等命運之時。」
能把公主扛回家打包的家族,也就那幾個。
李董的大女兒襄城公主,嫁的就是蕭瑀的長子蕭銳。和他爹那種當個宰相都要三起三落大開大合不同,蕭大郎是個穩妥漢子,和張叔叔的長子張大郎,關係非常不錯。
之所以關係不錯,自然是因為干劼利那會兒,李靖差點把蕭瑀的姐姐給弄死。而張公謹多會做人啊,連唐儉都承他人情。
「屆時,如果吾所料不差,月娘很有可能嫁給長孫伯舒。」
李麗質是沒指望了,長樂公主現在就是個天仙,凡人哪有資格操。
聽到張德的話,李月小臉一白,頓時不萌了。
「兩年三年,只怕都要嫁人。」
愁容浮現,李澄霞頓時急急忙忙道:「姐夫切要救我,耶耶去歲就和我說過,二兄有意讓我嫁給封言道。只怕這會兒密國公家已經開始籌備求親了。」
這一聲姐夫叫的當真清爽,讓安平在那裡挑著眉毛暗爽。方才被老張一巴掌扇屁股上懲罰拿棉布顯擺的痛楚,頓時忘了一乾二淨。
「封言道?封二郎吧?他是密國公嫡長子,長我一歲,見過幾次,是個翩躚公子,非尋常俗人。」
封言道就是封倫的兒子,從北齊那會兒算起,封氏三朝豪門,連楊素都要賣三分面子,地位非同小可。
而且張公謹和張德說過一段秘辛,封倫曾經和李建成勾搭過,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張叔叔連自己老婆孩子都沒吐露,更別說上報給李董了。
但張叔叔告訴了張氏南宗小宗長,為的就是防止自家千里駒別踩雷,封家算半個坑,容易栽裡面。
有道是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封家這檔子事情,早晚會被挖出來。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李世民總不至於連曹操都不如,但難保不會因為哪年大佬們互毆,把封家給牽連了,到時候,這就是個最好用的藉口。
「姐夫!」
淮南公主頓時秀眉微蹙,「姐夫莫要再揶揄,予見過封言道,不願嫁他!」
「這光景,若要絕了封家念頭,得求兩個人了。」
張德思量一番,認真說道。
「誰?!」
李月和李葭同時問道。
「一是太皇,二是襄城公主。」
安平和淮南都是一愣,遂安公主則是奇怪道:「尋阿公吾明白,姑父,尋大姐又是為何?」
「你們有所不知。」張德頓了頓,「只怕陛下也是準備找個機會和你們這些做女兒的說一說。」
吃了一口已經涼了的水煎蛋,老張正色道:「襄城公主嫁於蕭大郎後,宋國公府內上下,皆言其孝順公婆無可比也。陛下聽聞之後,有次酒宴,大約是去年,宋國公三次罷相之後,陛下前往國公府安慰,吾與大兄,代叔父一起陪同。」
又吃了一口牛肉,細嚼慢咽無視了三個美少女的焦急眼神,張德慢慢道:「陛下先是責備了宋國公因私廢公,後又安慰了他罷相,並且問詢宋國公,是否有意出任太子家令。酒過三巡,襄城公主見過陛下之後,並未以公主自居,而是為宋國公倒了一杯酒。」
「帝姬行匹庶之禮,自古未有也,襄城可為公主之師。」
張德給自己倒了一碗雞湯,「陛下當時就是這樣誇讚襄城公主殿下的。」
李月和李葭都愣住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她們居然都不知道。
「若是以向襄城殿下行以師禮,當可拖延一年半載。再者,葭娘論身份,乃是襄城殿下姑姑,長幼秩序,若葭娘事之以師,可評一個不恥下問。」
「甚麼不恥下問,胡說八道!」
瞪了一眼張德,安平突然叫道,「只怕這樣一來,反要出些事端來。就她這種性子,若是二兄考驗一二,連襄城十之一二都不如,定是要壞事!」
「阿姊小瞧吾耶!」
「你還是嫁給封言道去吧!」
「哼!」
李葭頭一轉,不去看她,盯著張德一臉欣喜:「多謝姐夫指點。」
「以長問幼,非恥也。古語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陛下雄才大略,定有褒獎,屆時,再脫上數月,也不是難事。只要有藉口向襄城殿下學習孝道,陛下必定支持。這時候若有太皇再美言幾句,事成矣。」
唐朝版的逃婚,要琢磨的事情,可比一千五百年後困難多了。一千五百年後,被刁難的新郎要是怒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喊一聲「老子不結了」,根本不會有什麼不可承受之痛。
然而在唐朝,莫說女子,就是男子,想要說不結就不結,等著剛到底吧。
「又胡說八道,哪家古語說過這等村野家言?」
「甚麼村野家言?」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啊。你又來杜撰誆人。」
安平白了他一眼,老張卻是虎軀一震:臥槽……溜啊,你們唐朝人不認識韓愈嗎?老子當年背課文背的那叫一個……嗯?韓愈啥時候人來者?
張德再度陷入了大波的沉思,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飯桌上緩緩地拍打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可以輕鬆應付李世民對李澄霞的檢查,而且還能大賺名聲的同時,讓人不敢輕易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