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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張德,見過皇后。」
行禮之後,皇后端坐不語,半晌,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居然肯回長安?」
「呵……這長安乃是德之家舍,如何不肯迴轉。」
低著腦袋,張德不敢造次。
「噢?」長孫皇后微微一笑,「上回不是都過了渭水,怎麼又回塞上?」
上回你們夫妻檔聯合李藥師兄弟外加房謀杜斷還有長孫無忌從旁助攻,然後把盧氏玩的叫爸爸,老子回來是腦子被驢踢了!
盧氏被操的搖搖欲墜體無完膚,老子回來的話,媽的白糖工坊還有我的份?你們罪惡的黑手想要對白糖進行犯罪,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吧。
「大河工坊,出了些事情,不得不回。」
「理當如此。」
皇后很是通情達理地應著,然而她越是這樣,越讓老張渾身難受。雖說那成熟的氣息,那豐腴的身軀……很有誘惑力。
媽的,老子在想什麼?!
張德差點想抽自己兩個耳光清醒一下,都這辰光了,腦子還拎不清,簡直是作死。
「予知操之乃正直君子……」
哎喲臥槽,正直我認識,君子我也認識,正直君子我也知道一兩個,可這特麼跟老子有關係?
微微抬頭瞄了一眼端莊美麗的皇后,卻見長孫無垢一本正經,老張不由得服了:李董在外朝上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的確很有道理。
「皇后過獎。」
「鹽鐵之利,國之根本。河北道素來艱苦貧瘠,又有契丹諸蠻邊患,汝設鐵場於娘子河,當真有利可圖?」
說著,皇后還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張德躬身道:「自有所得。」
「中國鹽鐵,不得出賣於諸蠻,汝欲何為?」
老張虎軀一震,咦?後宮要干政的節奏?然而並不是,老張能感覺到,這個特能生的皇后,她只是為了錢,為了一個大的財源。
「此乃鐵場經營之法,皇后一觀便知。」
說著,策劃書拿了出來,由宮女轉交長孫無垢。
然後皇后就把張德晾在那裡,自顧自地看著策劃書,半晌,皇后將策劃書合上,然後微微點頭:「予已知矣。」
張德只是躬身,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長孫皇后於是看著張德,淡然道:「此間獲利,如何結算?」
「內監可以定期差遣計吏查帳,以開業經營為期,一季結算一次。」
「甚好。」
皇后微微點頭,妙目看著張德,笑道:「操之緣何這般拘謹?往年觀汝,灑脫不羈,令人耳目一新。」
「少年無知爾。」
見他這般說話,皇后頓時笑了:「汝不過十五,亦是少年也。」
「皇后說的是。」
長孫皇后見他雖然一臉緊張,然而卻並不惶恐,心中暗道:當真機敏,可憐麗娘無此姻緣,此子若為駙馬,可保承乾無憂也。
然而下手太晚,風雲際會,誰也想不到會發生張公謹和李蔻車震事件。同樣想不到的是,張公謹回定襄都督府的時候,還幫忙把張德的親事給定了下來。而且女方還是徐孝德這種如何都挑不出錯的人家,連長孫無垢都佩服張公謹的眼光。
也正是因為沒辦法挑錯,李世民大發雷霆,恨不得把張公謹抓回來吊起來打。
「操之還有何事要稟?」
「聖皇在朝,德幸甚,今有煉鐵煉鋼新法,當獻聖人,以報天恩。」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張套話出的無比順暢,讓人內心也感覺到了愉悅。
「此乃國事,予幫汝轉呈陛下。」
張德鬆了一口氣,然後喜形於色,躬身道:「謝皇后。」
然後就離開了皇宮,沒少什麼零件。
摸了摸脖子,摸了摸褲襠,還好,不僅僅活著,還很好地活著。
他前腳離開,後腳李麗質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阿娘!那漢子在哪兒!」
長孫無垢臉頓時如寒霜一般:「李麗質!成何體統!」
長樂公主頓時星眸含水,撲到她懷裡:「阿娘,女兒要見大郎,他都定親了。我要問問他,到底為什麼。阿娘,他人在哪裡,阿娘告訴我好不好……」
「他剛走。」
內心喟然一嘆,當時若不是身懷六甲,也不至於錯過。長孫皇后可惜的同時,又覺得可惱。那小子什麼都沒幹,居然把天生麗質的公主迷的神魂顛倒。她作為母親都覺得不可思議,更遑論那些宮女內侍,完全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兒,竟然讓一向溫潤謙和得體端莊的長樂公主,整個變了個人。
「我去追他!」
李麗質站了起來,就要出去。
「胡鬧!」
長孫皇后握住了李麗質的手,然後道:「張操之自有要事,更何況他已定下親事,木已成舟,豈能和堂堂公主再有干係?麗娘,聽為娘的話,且安歇去。你看看你安平姑姑,得知張操之定親之後,便是再無糾葛。汝等乃是皇族,豈能和尋常百姓一般行事?」
長樂頓時大哭:「此生恨為天家女!」
言罷,竟是掩面奪門而去。
「殿下!」
「由她去吧。」
宮女們正要跟去,皇后卻攔住了,少女心事,哭個幾場就好了。
而老張離開皇宮之後,趕緊換了行頭,租了一輛小驢車,去了金城坊,準備跟李芷兒摟摟抱抱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