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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眉頭一皺,精瘦漢子雖然不如張松白高大,卻也頗有精神,站在那裡,勇夫氣場著實駭人。
片刻,他才悶聲道:「你回去告訴張工部,某這裡無妨。」
張松白一看到這地步他也不鬆口,也就曉得人家嘴嚴,口風把的很緊,不會吐露此行貴人是誰。
於是張松白頭也不回地就走,那漢子愣了好一會兒,才罵道:「南人甚是無理!」
不過眼見著張松白身影在集市拐角消失,他才返回了靈州會館,入了裡頭,有個老者便到他跟前:「關將軍,適才是何人?」
「工部員外郎的族人。」
老者訝異了片刻,才又問道:「關將軍和鄒國公竟然有舊?」
「某何來這等福氣,只是在京中時,左驍衛弟兄曾和某一起吃喝過。」
他是楊師道保舉上去的人,雖然也有戰功,但也不算拔尖。說起來最大的功勞,居然還是跟著侯君集征遼立下的,而他能跟著去,是楊師道託了張公謹的關係,當時張公謹可是貨真價實的邊軍巨頭。
「如此倒是輕鬆。」
「甚麼輕鬆?」
老張拂須笑呵呵道:「二娘子讓你走一趟,去邀張工部來赴宴。」
說罷,掏出一封名刺,卻是對開關合好的,非是尋常單片的物事。想來也是,女子名刺,要麼是公主府要麼是平康坊,否則絕對不會大剌剌地把自家名字扔在正面給人看。
就算偶有一些做派大方的,也不過是弄個諢名,或者就是某某大娘某某三娘等等。
收好名刺,出去牽了一匹黃鬃馬,翻身騎上,不多時就追著張松白去了。
老者回到中庭,穿過天井,到了後院,然後才在一處假山亭子下面,低頭大聲道:「二娘,關將軍已經去請人了,就是還不見回復。」
「無妨,反正阿姊還未到,也不急在一時。」
「可要採買一些酒水?館中酒水已有些許酸味,某在碼頭見著江東來的大船,頗有佳釀。昨日那蘇州人說運抵的解釋舊年葡萄酒,乃是南國風味,別具一格。」
「不必,張德若來,酒水他自會送上門來。」
第九章 赴宴
貞觀九年有一個好,春汛沒讓大江發怒,至少夏糧是有保障的。就是不知道夏秋之際的大暴雨,會不會讓長江直接翻身。
「嘿!」
早起起來練臥推的張德做了一組後,起身擦了擦汗。比起相信唐朝的「神醫」,他更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每天堅持健身鍛鍊。
「郎君。」
張松白在一旁抱劍,見張德起身,便上前,將長劍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嗯。」
接過劍,又是一組大開大合的雙手大劍,院子裡的嫩綠落葉,立刻被卷的胡亂飛舞。換了口氣,正要再來一組,卻聽到雄雞報曉的聲音,於是停了下來,然後對張松白道:「更衣。」
「郎君早膳可要咸雞子?」
「弄些泡蘿蔔來。」
「是。」
有冰糖,有花椒,有河套圓頭蘿蔔,有吐蕃小米椒,他幹啥不做點巴蜀風味的泡菜呢?爽口又好吃。
洗了個澡,換上了便裝,撲頭上的白玉也被擦拭的油亮,這才到了中廳,開始吃早飯。
別處女眷多是避開,或是單獨用膳。
然而張德卻大剌剌地讓鄭琬和白潔在一旁一起吃,從長安跟過來的新羅婢自然是見怪不怪,但維護此處物業的本地侍女,卻是瞪圓了眼珠子,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早飯是粥,加了赤豆和紅棗,配菜有醃漬的雪裡蕻、鹹鴨蛋、咸雞蛋、川味泡蘿蔔、辣雞腿、野菜糰子。
張德除了赴宴,平日裡不飲酒,所以也沒有酒水,不過卻還是有一小罐溫熱的甜醪糟,裡面還衝了蛋花,給女子食用的。
吃完了早飯,鄭琬和白潔告退,張德這才拿出一本昨天送上的名刺,眉頭微皺。
名刺的的確確和他起先猜測的一樣,是蕭氏的。
但又不完全是蕭氏的,因為這名刺和任城王有點關係。
可是張德想不明白,為什麼任城王會和蕭氏牽扯上。
「郎君,今日是要先去鐵杖廟拜祭一下嗎?」
張松白問道。
「嗯。」
張德點點頭,然後用詢問的語氣問他,「七郎,昨日你去見了那軍漢,可曾見到別的熟人?」
「郎君的意思是……」
「七郎在長安,和任城王家人,可有照面?」
「有時有,只是十二衛中玩耍的,沒有宗室家人。」
「這就奇怪了……」
一肚子的疑問,似乎得不到解決啊。
蕭氏的人,怎麼會和李道宗牽扯上?這特麼真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郎君可是有疑慮?若是如此,這酒宴不去也罷。」
「無妨,若是不去,哪能解我疑慮?」
「那郎君幾時去?」
「酉時去。」
吩咐了一番,張德便去了一趟順豐號的漢陽堂口。帳目進出昨天就查驗過了,今日是要看一看物料的進出,還有永興縣一期工程進度如何。
整個地區最要緊的,其實就是永興縣。老張清楚的記得,當年他機械口的老朋友有在這裡做洗煤,而當時的儲量是超過三億噸,無煙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