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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廝混了幾天,長孫沖守著絲綢到了之後,聽說老張還要幫忙平三州虧空。眼珠子一轉頓時拉住張德道:「操之,你手頭,還有多少糧秣?」
「表……伯舒兄,你這是……」
「誒,為兄並非是為了自己。」長孫沖一臉正氣,「任國公在易州刺史任上,頗有建樹,陛下徵辟其為衛尉卿,前途無量啊。」
前途無量?你特麼逗我?!劉弘基那老東西玩虧空也就罷了,之前長孫安業的事情壓根就沒擺平,李董特麼恢復老劉的爵位,根本就是老董事長一票老夥計求情的結果。就這劉世龍連鴻臚寺都沒辦法混,整個一五莊觀老幹部活動中心大管家。
這些年能出頭的,也就唐儉一個人。
可唐儉那能一樣嗎?唐儉可是能跟劼利過招,能給李董站街的牛人。再說了,唐老頭跟南方人關係好,跟山東人關係好,跟河東人關係好,跟京城的人關係也好。唯一有點生命安全問題的,也就是李靖見死不救準備來個一鍋燴弄死他在劼利大帳。
然而老唐大難不死不說,還跟張公謹勾搭上了,這叫命!
劉弘基這種老人渣盜馬賊雍州垃圾,前途無亮都是好聽的,他要是不全方位跪舔李董,估計就沒機會再玩大唐無雙這款遊戲了。
「劉公……在易州?」
「易州,操之你是知道的。自古以來刁民就多,這些刁民對於官府,一向很不服帖。任國公為了救濟災民,開倉賑災,擔了多大的干係,刁民們懂嗎?刁民當然不懂,反而傳播謠言,說任國公開倉賑災是無中生有之事,入冬凍死了幾十人,餓死上百人。」
大表哥一臉憤慨,「風蕭蕭兮易水寒,任國公現在就在長安。像為兄這種心懷義憤之人,都為任國公的遭遇感到痛心寒心,做官難啊,做刁民遍地的官更難。操之,你能理解這種心情嗎?」
我……我還是日狗吧。
風蕭蕭易水寒是用在這兒的?特麼這是荊軻刺秦王吧?話又說回來,老劉去長安是準備刺秦王?
話繼續說回來,媽的李董當年就是秦王啊。
哈哈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老張懷疑劉弘基肯定是玩脫了,而且肯定吃了獨食,否則易州本地土豪,怎麼可能不幫忙?
當然了,易州也的確有點苦逼,先天不足就是山地多平地少。民風自然也就跟滄州一樣,很淳樸。
劉弘基這種年輕靠犯罪躲避服役的渣滓,到了這種窮鄉僻壤,張嘴啃了兩塊骨頭,還不得讓本地土鱉們渾身難受?
「劉公虧多少?」
「去歲災民兩萬,每人每天一斤口糧。」
「……」
這是兩萬災民?這是兩萬老劉的爸爸吧?災民難道不是隨便搞點吃的,對付對付就得了嗎?一斤口糧,還每天?這是貞觀年吧?
劉弘基玩的溜啊。
可萬萬沒想到,易州本地的土豪要帶著刁民們鬧事,要上訪,其中還有讀了書的,說要去京城打聽一下具體的賑災管理條例。
所以說,路線錯了,知識越多越反動。大家都是統治階級,你詩書傳家,我血統高貴,一起讓小老百姓跪舔不就好了嗎?你說你易州本地的土豪們,讀了點書,就要來搞大新聞,這合適嗎?
有困難,找政府啊。有委屈,找政府啊。老劉很委屈,作為易州州政府的主要領導,刁民們不想著跟父母官好好地溝通,就是要鬧彆扭,太可惡了!
要是放前朝,老劉立刻帶人剁了刁民中的首腦份子。
「一天兩百石,倒也不多。」
張德想了想,既然劉弘基都下賤到走長孫沖的門路了,可見也是用盡了法子。估計這事兒捅是捅到吏部那邊,說不定御史大夫手裡也有點黑材料,但因為長孫無忌的緣故,就拖一拖,壓一壓。
當然手尾就得看老劉怎麼公關運作了。
一天兩百石,算它一個月,攏共也就六千石,小意思了。
「這個,操之,任國公忠君愛民,人盡皆知。易州窮苦之地,九月就開始受災了。」
臥槽!
你家才九月受災吧!
老張斜眼看著一臉羞澀的長孫沖,大表哥也覺得有點尷尬,輕咳一聲,湊在老張耳邊道:「只要有人幫任國公渡過難關,易州頗有些許無主之地,山林水澤,但有所圖,取之易矣。」
「噢?」
張德聲音拖的有點意味深長。
「像任國公這樣的清官好官,這時候,就需要一員大唐義士拯救其於水火之中。正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若是有義商願意襄助,易州上下,肯定會有回報。」
哇,這樣的大唐義士,老子正好知道有一個誒。
老張眼睛放光,易州是窮,這完全沒錯。易州民風淳樸,這同樣沒問題。但這都是基於唐朝這個時代而言,對老張來說,易州是個好地方啊,尤其是州政府的駐地易縣,更是好地方中的好地方。
比如說煤礦吧,易縣沒有大煤礦,這一點很遺憾。可是易縣有零零散散的小煤礦啊,而且很好開採,其中有的挖個十來米就能出煤,而且質量還不錯。
當然煤礦並不能夠說是最讓老張心潮澎湃的,老張還知道易縣,它有金礦!
豐州銀礦他只能看看,如今都成了表妹的私產,真是令人遺憾。可這易縣的金礦,怎麼地也不能白白地落別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