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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是不敢噴房玄齡的,只不過內部開會還是會讓人冒冒酸、吐吐槽。
「這也太過了吧。百幾十里的路,要三十萬貫。三十萬貫,都能修個『京洛板軌』了!」
「永興煤礦那裡修了一條十五萬貫,江西總督府出馬,豈能弱了。」
「放屁!這是比大小的事情麼!」
「哎哎哎,何必如此急躁。三十萬貫又不是打水漂,武漢那裡從來不做賠本買賣。想來這鐵路,定有不凡之處。倘使真的運力驚人,其中好處,自是不必多言。」
「除了江西,江淮魏玄成,也過來要錢。」
「呵呵。」
房玄齡過來要錢,那是人家本事。魏徵算個什麼?你要是一直在中央狂噴皇帝,別說要錢,你要命都是對的。
現在算個什麼?要招牌不算招牌的,六部根本沒人買帳。
實際上魏徵也是心知肚明,他就是走個流程。就好比早早擬定給了江西三十萬貫,但實際上對外還說要討論。
其實討論個屁啊,也就是走個流程。
六部不知道多少人算是房玄齡的「門生故吏」,除非這些人鐵了心說我特麼這輩子就是李皇帝的人了,我特麼是忠臣……那就沒問題。
做不到,做不到就得乖乖配合一下老領導。就算不配合,有什麼苦衷那也是得早早跑去老房面前親口說,事後再說,那也是不作數的。
江湖地位就是這麼的不平凡,不是誰都可以當天王,也不是誰都可以跟蕭何曹參比一比。
蕭何留下一堆的「蕭何堤」「蕭何渠」「蕭何堰」,他房玄齡這幾年也不少啊。連拆分「湖南」,組合「湖北」,都是在他手上實現的,千幾百年後,當朝諸公死的骨灰都沒辦法拌飯了,他房玄齡依然是本地招牌。
「現在想的,就是這路修了之後,怎麼算。」
「甚麼怎麼算?」
「歸誰啊。」
「當然是工部啊。」
「你再想想。」
「emmm……」
洛陽高層內部討論的,從來不是房相公要錢對不對,而是要錢之後,這路,到底是跟誰姓。
第六十七章 彩
入夏之後,武漢又開始了「殺蛟行動」,突擊獵殺靠近人類生活區工作區的野生鱷魚。雖說持續了十多年的「殺蛟」,大部分鱷魚都學會了流竄到洞庭湖和彭蠡湖,但云夢澤南北,以及江夏縣諸湖區,還是有「漏網之魚」。
除了「殺蛟」,「殺虎」也是每年都要持續的工作。以「湖南」為例,徐孝德為「湖南土木大使」期間,基本每個月都要打死三到五頭老虎。
這種在千幾百年後的珍稀保護動物,現在就是「害獸」。
人類活動的區域越大,也就越擠壓這些兇猛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衝突。
只是人類這種高等動物掌握了工具,於是衝突勝利的一方,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房相,這虎皮不錯吧。」
「不錯不錯,是個好物件。」
漢陽鋼鐵廠內,老張讓人把一件巨大的虎皮帶了過來。這陣子房玄齡視察工作,也不好送禮,只是今天看完鋼鐵廠和內廠合作的實驗機車,就算完事兒。於是提前把禮物拿出來,也就不顯得突兀。
非法穿越之前,老張別說搞虎皮了,搞母老虎都得被槍斃一百遍。這年頭,有些山區老虎比人還多,「湖南」一地就能湊兩百多張虎皮出來,更不要說矩州、劍南等地,時不時就能遇到雲豹、花豹等等漂亮的大貓。
虎皮禦寒效果極好,而且還防各種小動物,比如老鼠、黃鼠狼,基本聞著味道就不敢冒出來。因為這種特性,多有人以為這是「虎威」鎮宅。
實際上虎皮放在椅子上鋪著,大門敞開了,惡狗都不敢沖裡面吠兩聲。到跟前夾著尾巴就溜了。
老房要這張「虎王」的皮,是準備給老婆盧氏的。
「『湖南』抓的?」
「不是,汊川抓的。」
「這怎可能?」
汊川在江北,就算有老虎,也不可能這麼大啊。
然而還真就是這麼兇殘,這頭「虎王」橫渡了長江,從江南遊到了江北,然後在雲夢澤吃了個爽。被人發現之後,開始流竄,誤入汊川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聽得老張解釋之後,房玄齡才感慨道:「南昌地也有猛虎,兩年打殺了七八頭,居然還有,莫非真有王氣?」
「……」
南昌有王氣,這是自來就有的說話。偶爾流放一兩個王爺,也多有扔到南昌去的。千幾百年下來,總歸是有點「王氣」。
只是房相公說這話的時候,老張腦子短路了一下,心說這好像還沒到八月一號,回過神之後才愣愣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嘛。」
老房輕輕地拍了拍「虎王」皮:「當真是個好物件,這物事,當年在大興城,換個爵位綽綽有餘。」
「房相要不要帶一些蛟皮包迴轉?」
「孫夫人時常用的那種?」
「自是要更好一些。」
「那最好。」
孫師兄的老婆就愛包包,高興的時候買一個,不高興的時候還是買一個。被孫師兄吐槽買一個,吐槽孫師兄還是買一個……
總之,孫伏伽家裡有個倉庫,專門除蟲除蟻放包包,鱷魚皮的包包幾百個。感覺扔一條鱷魚到院子裡,聞著包包的味道鱷魚都能當場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