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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射手無用武之地的尷尬,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涼州都督李大亮的兒子李奉誡,卻是梁豐縣男張德鐵桿小弟,這讓梁猛彪時常在揣測想像,那梁豐縣男張德,該是何等的英雄豪爽,才能讓李涼州這般偉業丈夫之子,能伏低做小?
遠在漢陽的老張當然不知道兩個屌絲是如何意淫心目中的「大丈夫」,因為他在「黃庭觀」中產生了一個非常頭疼的錯誤。
犯錯誤的不是他,而是蕭姝蕭二娘子,還有崔珏。
「是你的主意?」
暖榻一旁,站著衣衫得體的蕭姝,而絲被中,一臉嬌羞的崔明月,背對著他躲藏在被窩中,不敢露面。而老張,現在就差一根事後煙來壓壓驚,他不能理解,蕭姝是怎麼做到讓崔珏半夜鑽進自己的被窩,然後生米煮成熟飯的。
第七十九章 需要思考的鑽被窩
不似鄭琬這種家族落拓之流,崔氏女紅杏出牆的概率幾近為零,當然這指的是清河大房武城房。旁支總歸是沒有那麼多講究,他們多是以「屬國」的身份來朝貢「中國」。崔弘道眼下的處境就相當於,「中國」盯上了「屬國」的「特產」,並且不想要「朝貢」,而是直接吞下。
崔弘道有什麼難處,張德可以想像。只是不能理解的是,作為典型的崔氏女,崔珏是如何捨去自尊驕傲,跟蕭姝勾結,然後鑽進他的被窩。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崔氏,情況和李董專門找比丘尼解決生理需求一樣,充滿了這個時代的荒誕感。
「說說看吧。」
崔珏依然背對著她,面紅耳赤,躲藏在被窩中不出來,饒是山中清涼,悶著腦袋也是熱的不行,只是嬌羞交加,這才忍著憋悶,不肯露頭。
坐靠在睡枕上,張德看著同樣面紅耳赤的蕭姝。
蕭二娘子自己搬了一張團凳,很是端莊地坐下後,還煞有其事地雙手交疊在膝上。
「呼……」
長長地舒了口氣,蕭姝小聲道,「我跟崔姐姐說了你我之事。」
「嗯,然後呢?」
「我說自有你在,倘使京中再選女郎入宮,也尋不到沔州長史身上。再者,我家大人有求於你,若想富貴三代,是不敢得罪與你。」
「……」
你他媽倒是很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能力啊,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然後呢?」
蕭二娘子囁嚅了一會兒,抬頭眼睛不敢看張德,「我又說連江夏王之子都求到了你,這才能成交州都督的繼子;丹陽郡公家的公子在你麾下治水,也成了荊襄名流;鄖國公自相州卸任,抵臨荊襄首先見面的,便是你……」
「……」
老張嘴角一抽,心說這妞真不愧是蕭氏女,觀察入微不說,還真是頗有見地。
「不錯,只要我願意,的確可以庇佑你一個蕭氏女自由自在。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要自……」
「好句!」
被窩裡的崔珏猛地掀開被子,露出腦袋叫了一聲,張德瞄了她一眼,她又迅速地捂住了被子,縮在裡面不再出來。
「……」
神他媽好句。
老張也是服了,他大概有點明白蕭姝的意思,以他的實力,的確庇護蕭姝不成問題。人生成長除了要應付一下床上的自己,基本上就徹底得到了解放。蕭姝享受著這種前所未有的自有快活,卻依然很幼稚很淺薄,而她把這種幼稚和淺薄,傳遞給了崔珏。
蕭氏……能和崔氏比?
閉著眼睛,張德也不由感慨,他無奈地看著蕭姝:「崔氏不似蕭氏,恕我得罪一句,若非朝中還有蕭瑀,蕭氏早被瓜分。我若庇護崔娘子,一年兩年尚可,三年之後,崔氏嫁女之時,當如何?」
頓了頓,老張更是憋悶:「還有,床笫之事,你怎地能說與她人?」
壞就壞在這裡,崔珏那手法,純粹是跟蕭姝學的,以至於臨門一腳時,才知道弄錯了人。
「你堂堂河北玉麒麟,如何不能庇護一個女郎?你莫要尋些話來誆騙。崔姐姐說與我聽,你在河南,還給琅琊王氏子弟謀了個海州差使,如今琅琊王氏東山再起,甚是風光。」
「……」
提到琅琊王氏,張德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這特麼是李芷兒的母族,整個事情張德運作起來是十分小心低調的,而且謀的也不是什麼海州一二三把手,就是個碼頭港口上的差事。
「再者,今時崔姐姐來荊襄避難,正是免得崔氏嫁女給宗室。藥師公之子曾差人打聽,當時在江夏,他可不是單單要等我阿姊,更是等著崔姐姐。」
聽她說來,老張也覺得崔珏日子不太好過。不過這日子不好過,就能隨便找個男人睡了?
「再說了,神女有意,我乃姐妹,怎會不成全?」
「……」
蕭鏗到底是怎麼教育閨女的?這特麼比李董家的還糟糕啊。
不過仔細想想,蕭二公子好歹也是皇族後裔,估摸著帶皇族屬性的,都這尿性?
生米煮成熟飯的後果其實很簡單,兩條路,一是拔鳥無情,二是包幹到戶。拔鳥無情老張是做得出來的,玩一個崔氏女,還不至於把自己玩死,就算眼下和清河崔氏正面剛,他也是立於不敗之地,清河崔氏頂多就是讓李皇帝做個仲裁,然後讓自己賠禮道歉再塞點好處。最後稍微再敗壞一下自己的名聲,差不多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