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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呵欠,淡定的心態釣魚,時不時就讓人慵懶犯困。
「你怎麼想的?」
「甚麼怎麼想的?」
「大哥的事情。」
「青春期是這樣的。」
老張眼皮耷拉著,根本不在意,「誰還沒個中二時候。」
「你說點老娘能聽懂的!」
最見不得他這種態度,李芷兒抓起冰桶里的幾顆冰塊就砸了過去。
「我的意思就是,誰還沒有自以為長大的時候?反抗一下娘老子,很正常。至於說家裡有人想要更進一步,那也說明有上進心,是好事啊。當然了……」
張德別過頭看著李芷兒,「只要不被老子打死。」
話音剛落,浮標上浮躺下,張德隨手抬竿,一條小鯽魚掛在上面。取了魚直接扔回通渠,重新掛餌的當口,老張對李芷兒道:「老子還能指望誰都跟著我走不是?言出法隨,那不成神了?」
「你就不怕真的父子相殘?」
「相殘個屁,誰有資格跟我相殘?你家二哥都沒資格。」
老張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由他去吧,京城那個地方,菜雞互啄。」
「菜……你!」
氣歸氣,但李芷兒內心也在暗爽,至少兒子沒事兒,老公依舊棒棒的。家庭依舊是和諧的,仍然是美滿的,真好。
好個屁!
一想到張滄萬一被溫家的小騷蹄子拐到一條不歸路上,李芷兒就咬牙切齒,她當然不會覺得兒子想要反抗老子是兒子的錯,肯定是別人帶壞的,必須是有人誘惑的。自家兒子多完美啊,怎麼可能犯錯,怎麼可能有小黑點兒。
「好了,你也別緊張,我還沒冷血到看自己兒子有反抗精神就打死他。有點野心也好,少時無有英雄夢,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年輕氣盛才是道理,年輕不氣盛,那還是年輕人嗎?」
說話間,蘭姬正端著剖好的香瓜過來,正要放下,卻見張德一本正經地問她,「蘭姬,你這瓜保熟嗎?」
「嗯?」
「你又作怪甚麼?你這是哪裡的方言?」
「長安本地話。」
「……」
跟張德處久了,蘭姬也明白老張的脾性,在武漢待得也很舒服,此時也沒有了在隆慶宮中的拘謹小心。很是愉快地拿起一塊香瓜,遞給了沙灘椅上的李芷兒:「殿下,吃瓜。」
「多謝。」
李芷兒接過香瓜,一邊吃一邊皺眉思考著,兒子在京城被一隻騷狐狸勾了去,已經很煩心了。雖然現在老公沒打算追究兒子的「愚蠢」,可就怕「愚蠢」的兒子在「愚蠢」的道路上狂飆。
尤其是,那隻溫家的騷狐狸還打算勾引更多的狐狸精給兒子,這真是……太好了。
沒辦法反對啊,既然老公都沒打算追究,那憑什麼不把杜楚客的閨女給拐走?到時候自家兒子就有杜氏這座山頭。
李芷兒還尋思著,將來要是機會允許,房謀杜斷全他娘的給集齊了,到時候二哥二嫂還有老公死了也不怕……
有點心虛地瞄了一眼正在釣魚的張德,老張因為手拿了魚餌的緣故,吃瓜是蘭姬坐在那裡餵著吃的。
一看這景象,李芷兒當時就不心虛了!
老娘在江陰守活寡,你他娘的在武漢這麼爽,憑什麼啊。
咔嚓!
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香瓜,內心雖說還是有點小糾結,但最擔心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張德這裡得到了想要的,李芷兒打算找坦叔好好談談。
只是此時在漢陽城東,張鄂有些不舍地拉著何坦之的手:「阿公這是要去哪裡?」
「去一趟京城,在家裡要乖一點,課業不能落後。」
「嗯,阿公放心。」
「過些日子老夫就會迴轉。」
「嗯。」
告別之後,坦叔鑽入馬車,然後對趕車的五郎道,「開溜。」
「嗯?」
「開路。」
「嗯。」
第二十二章 非主流殖民
「跑了?」
「老叔說是要去見見老弟兄,就帶著五郎出去了。」
「……」
原本很平靜的李芷兒,這會兒卻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情陡然就糟糕起來。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簡直了!
「哈哈哈哈……」
聽說坦叔出去散心,老張樂得哈哈大笑,摟著李芷兒笑道,「算了算了,老叔也有想法,何必計較。」
「總不能讓大哥誤入歧途!」
「十八歲了,再怎麼誤入歧途,還能有多歧?」
言罷,老張帶著李芷兒到了漢陽站,「漢安線」的車站,已經初具規模。此時站台露天倉位比較多,畢竟主要目的是運輸物資。客運是添頭,在千幾百年的漫長時間中,鮮有靠運人賺錢的運輸業。
哪怕進入了航空時代,也是如此,物流重頭戲。
在老張非法穿越之前,唯有國內高鐵的實現了長期盈利。而航空客運的利潤,並不在客運本身,而是在增值服務上。
所以「漢安線」即便有客運,也只是屬於添頭。漢陽站自然也就沒必要秉承「以人為本」的精神,把車站修成洛陽宮規模。
「蒸汽機車呢?」
「正在調試,稍等片刻就是。」
「現在能拉多少貨?」
「過漢水一段,試運行列車大概就是拉六百石的貨,比快馬傳遞都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