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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口增加,就算雲夢澤湘潭要開發,那也得三五百年光景才能得用,到那時,唐朝有沒有還是兩回事。
不過湘潭之地卻也不是廢地,因為水系發達水網密布,加上水勢不如巴蜀江水那麼湍急,又聯通兩個大湖。將來瓷器上了規模,這兩地就是重中之重,船隻直接進了彭蠡湖,裝滿了就能走。
而且這幾個地方,非常適合種植茶葉、杜仲、水稻、蓮藕、茨菰、桑麻,工業上要用的杜仲橡膠和桑麻都是高產地區,至於蓮藕茨菰更是優質植物蛋白,非常適合長期存儲後提高工業人口的營養。
諸如水產之類,哪怕是一千五百年後人口爆炸的時代,這一大片地方依然能夠做到滿足日常需求,可見其物產之高。
比起蘇州這種魚米之鄉,湘潭雲夢澤若是能開發起來,才是真正能夠一口吃個幾百年風光。
可惜這種想法,也只能心裡暗爽一下,當不得真,就現在弄個礦場都提心弔膽,要是老張真去搞個幾十萬人乃至上百萬人搞江南大開發。南北二張九族的腦袋,剁下來能繞長安城好幾圈……
「李兄既然待吾赤誠,吾也報之以李。」
張德看著李德勝道,「那位漫天要價,吾自坐地還錢,不過這是吾回長安之後的事情,不去說他。李兄若是信得過吾,此間便有一樁買賣,就看李兄有沒有興趣。」
已經醉態醜陋的李德勝本來自嘲地笑著,卻聽得張德這番話,猛地一驚,抬頭瞪圓了一雙喝多了的紅眼:「操之兄,在下還有何顏面再來獻醜?」
說罷,又是抓起一隻酒壺,胡亂地灌了一氣:「吾李氏,公侯何其多也,功高升無可升,生不逢時啊。」
張德不置可否,這廝說的醉話,當不得真。若是被人聽到,只怕李藥師都保不住他。
不過張德還是道:「長安新瓷,乃是一大進項,比之鹽鐵,亦不遑多讓。吾雖已叫來諸多兄弟,各家分潤,亦有定額。不過相信吾還是有幾分薄面,讓李兄在彭蠡湖有個落腳歇息之地,也是可以的。」
新瓷在京城鬧出來的事體,忠義社小夥伴們的爹媽,琢磨的不是能不能賺,而是自家能多賺多少。連屈突詮這種家業敗了的,也死活擒住了忠義社不放,可見是有了記性。
「操之兄,若吾非李氏子弟,必為操之兄披荊斬棘。」
李德勝說罷,整個人咚的一下,撞在案几上,伏倒在案,呼呼大睡起來。
老張又夾了一口微涼的三絲,喝了一口冷酒,這便起身,下了樓去。
「哥哥,怎麼說?」
「回長安吧,再去見一回陛下。」
張德嘆了一聲,都不容易啊,給人打工。
老闆的臉色,那能容易看麼?這年頭,要是能跳槽還則罷了,關鍵特麼你沒法跳槽,老闆又不會主動自殺,為了領工資養家餬口,當然得咬咬牙撐著繼續打工了。
「物流行怎麼辦?」
「這事兒跟物流行沒甚要緊,李德勝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柴令武和他,哪裡有那交情。」張德一想到李董好處我拿,黑鍋李靖一家子背的得意,他就非常的不爽:媽的,老子到時候搞大你女兒的肚子,看你還得意不!
「李三郎喝醉了?」
「不醉也得醉。」
不然話都沒法說了,多尷尬啊。張德和李德勝都是愛面子的,尷尬症重度患者,還是讓時間沉澱一下吧。
張德他們來的轟轟烈烈,去的風風火火,李德勝的幾個侍衛衝上樓之後,見自家郎君伏案一動不動,頓時大驚,連忙上去搖了搖:「三郎,三郎,三……」
「別搖了!」
李德勝眯著眼睛抬頭,瞪了一眼侍衛們。
「郎君無妨?」
「張操之走了?」
「走了,也沒管常二,好像去了西城。」
「這是回長安了。」李德勝嘆了口氣,「到底是忠義社的魁首,器量就是大啊。咱們收拾一下,去潭州吧。」
「郎君,不先回京城,和……」
「大人那裡不用管了,兩個兄長願意打理京城事體,就由他們去吧。這差事……根本就不算人幹的。」
罵了一聲,李德勝又道,「你們去一個京城,跟大人說一聲,就說我想成親了,找個湘潭之地的豪族女即可。」
「什麼?!三郎想要成親了?!」
「怎麼?難道我要廝混一輩子嗎?幽州那些事體,干多了我怕連暖床人都沒有就死了。」
而這會兒在長安,李董頗為自得地對老婆道:「那張家小兒,不就去了洛陽麼?朕已經出了價,很快他就回回京,跟朕討價還價。」
「二郎,這兩京道路,真有恁多好處?」
「觀音婢,你有所不知啊。若是修成,其中進項疊加,不知凡幾,堪稱兩京最大財源。這等好處,讓那小兒得去,朕豈能善罷甘休?再者,朕的女兒,是誰都能說不娶就不娶的嗎?」
說著,李董臉又黑又陰沉,雙眼都快把夏天的熱火全噴出來,燒死某個小王八蛋。
而老張一行人抵達長安的時候,柴令武派人過來打前站,然後說一起吃個飯,然後有空一起去看太上皇。
張德一臉便秘,心中暗罵:操,李世民絕對是李淵親生的!
第四十三章 皇帝是不同的
南朝有個皇帝,他不是逗逼,但是他有一天莊嚴地宣布:老衲從今往後,信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