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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撂地絕對是鏗鏘有力,太特麼有道理了!
房遺愛這個賤人,他能記得一干小吏?別說小吏了,就蕭縣令,時候他能記得,就算是沒有喪盡天良。
可房二公子連顏師古這種老江湖都能當狗遛,「窮鄉僻壤」的長沙縣,忘了就忘了,還能咬他房二公子不成?
「平之兄,你就是本縣的恩人吶!」
「欸,好說,好說……」
端木原呵呵一笑,不聲不響地接過蕭縣令遞過來的錦囊,沉甸甸的,顯然不是裝的妙計。
一兩斤總歸有的,都是「小黃魚」,也算是「湖南」特產了。
「之前聽平之兄說起,和張觀察有舊?」
「舊年在文安縣做個抄書匠,確有和張觀察打過交道。」
端木原知道蕭縣令的想法,於是直接道,「明府若是想要交結張觀察,以我之見,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猛地一愣,蕭縣令心想你他媽剛才還說跟張德有交情呢,現在老子話都沒有說,你就回絕,怕不是假的有關係有交情吧?
「噢?端木兄可否指點指點?」
「指點談不上,而是託了干係前去武漢拜訪張觀察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拿塊石頭砸人群里,十個有九個做過縣令或者就是縣令,剩下的一個,說不定還是長史、刺史之流……」
「……」
一州官長,這麼不值錢麼?
然而有的地方的州刺史、長史,還真就不值錢。品級高怎麼了?品級高就不能是被流放的或者流放過的?
「明府莫要泄氣,正所謂機會來了,擋也擋不住,眼下正好有個機會,若是明府能把握住,其成效較之拜訪張觀察,興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嗯?平之兄,若能指點,平之兄就是小弟再生父母……」
「噯!明府客氣了。客氣了……」
蕭縣令一咬牙,對端木原道,「小弟有祖傳玉璧一枚,改日讓平之兄品鑑一二。」
「『湖南土木大使』俆公,明府擇日前去拜訪!」端木原眯著眼睛低聲道,「此君長女,早已定親張觀察。所以,此君乃是張觀察之『外父』,張觀察的老大人,明府若是伺候舒服了,還愁甚麼?」
「恩公!小弟這就迴轉,將那玉璧拿來,交予恩公!」
「噯!好說,好說……」
看著蕭縣令矯健輕快的步伐,端木原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站那裡慢條斯理地愉悅拂須。
「哈,官吶!」
端木原笑了笑,嘆了一聲,然後抖了抖手中的錦囊,將「小黃魚」抖落在桌面上,看著「小黃魚」,他又一巴掌打在抓著金條的手上:「嗨呀!錢吶!」
第五十八章 胡思亂想
今年臘月武漢沒有下雪,倒是河北連續來了幾場,好在板軌受雪天影響要小得多,一應物資還是能轉運到港口碼頭。到了碼頭,哪怕只是用索道,多少也能把物資往外運,餓著誰也不會餓著皇帝。
更何況,皇帝行在堆積的物資,吃到下一個臘月都沒有問題。
至於漠南漠北又凍死多少牛羊,西域又出現幾場叛亂,放眼整個帝國,當真是對得起「太平無事」四個字。
歷朝歷代,想要求個「太平」,簡直是難如登天。
江漢觀察使府,張德有些疲憊地躺在躺椅上,武二娘子用手指揉捏著他的腦袋,不時地用指腹刮過頭上的穴位,多少緩解了老張的疲憊。
「怎地這般勞累模樣?冬月里不是交待了來年的公事麼?」
「你也說是公事了,可我除了公事,私事就少了?」
「你昨夜又爬哪間屋去了?折騰成這般慘象?」
「嘖!我昨夜就在你阿姊那裡過夜,能如何折騰?」
「鞦韆嘍?春凳嘍?浴桶嘍?你花樣又多,阿姊又是個軟綿綿性子,還不是由著你胡來?」
「……」
原本的疲憊,頓時蕩然無存。若非武二娘子志氣高,老張怕不是直接來個辦公室Play,看她嘴生的這麼厲害!
「西域來的消息,三郎給他兩個弟佬說事,他既然開了口,我總要琢磨一番,不能讓自家人吃虧。」
「自家人個屁!他程處弼要是沒你,算個甚麼東西!如今得了皇帝撐腰,真以為能做李靖第二?他一個灞橋唱歌的廢物,也配來你面前裝腔拿勢,入……」
正待開罵,老張猛地坐起來:「好了好了,我還沒說完,你就這般毛躁急切。三郎又不是屋裡人,你吃甚麼飛醋!」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程處弼他姓程!老娘才不信他真箇就和程知節那匹夫鬧翻了,如若不然,怎地還為程家弟佬來說項?」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底細,三郎跟我是真正的一條船。皇帝封賞他再多,也是無用,他老子跟他鬧翻,程咬金自己都未必想得到。」
見老張這麼說,武二娘子雖然不信,卻也知道肯定是有秘密在其中,而且不是很方便對外透露,哪怕是她這樣的屋裡人,張德也不敢冒險。
實際上,這個事情,老張當真是只想爛穿肚皮,不會跟家裡的女郎透露半點。實在是有點驚天動地,真·驚天動地。
不管是太極宮、洛陽宮,還是現在皇帝行在,老張都時刻準備著送李世民上西天,轟上西天的那種。
僅是太極宮一共三批次「轟天雷」,其中一次就是程處弼親自下的手,至於另外兩次,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