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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興致勃勃的蕭氏姐妹,也被張德這一出搞的幾欲發飆。
倒是阿奴吃著柿餅打量著四大宮婢,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來:「公主生的有幾斤?」
「七斤多……」
被一窩世家女郎盯著,饒是四大宮婢,壓力也是山大,見了熟悉的阿奴,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噫……」
阿奴一臉嫌棄,「不如我家櫻桃。」
「……」
「……」
場面一度尷尬,哪怕是一向彪悍的武二娘子,這光景也是擠出一個笑臉:「莫要站著,少待便要開飯。」
「武姐姐,我要切片的醬牛肉!」
三口兩口把柿餅吃完之後,拍著手的阿奴回頭嚷嚷了一聲,然後看著張德,「阿郎,今晚跟誰睡?」
「……」
「……」
場面再度尷尬,外表溫順內心狂野的武大娘子紅著臉,偷偷地瞄了一眼張德,看得老張只覺得老腰又酸又痛。
隆慶宮的後遺症,這要是回家變本加厲,怕不是要英年早泄……
第三十三章 如狼似虎
人多,一大家子覓食於是就不怎麼講究。但還是精緻,老張這個「網癮中年」在唐朝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就是吃點好的。
好吃不過餃子,他又沒嫂子,所以好吃來雙份。
「這刀魚倒是新鮮。」
「江陰冰鮮送來的,運氣好,趕上了東風。」
有專門的「競速帆船」,一般也就兩人操控,乘風破浪的話,的確效率極高,但是非常考究船伙兒的本領。整個揚子江,這樣的好男兒,基本都被江水張氏捏在手裡。畢竟別家也沒這個技術來製造特殊的「競速帆船」,也沒有那個需求。
除了用「競速帆船」,還能走馬,這幾年揚子江兩岸普遍搞大建,沿江的「高速公路」多少都是連成了一塊。中間穿越鄱陽湖或者其它山頭,固然還要坐船,但緊趕著,一天也能把小件東西從江陰送到武漢。
拎起一條刀魚,老張琢磨著,這份量最少也是六七兩。非法穿越之前,他也不是沒吃過,但都是「陪老闆吃飯」,文科生領導也就是嘗個鮮,幾萬塊一條的玩意兒,還只有清明之前的才有這個價。
過了金陵城,這魚兒就賣不出價錢,也就是個地方上的口味。
「就是刺多!」
抱怨的阿奴揣著一把松子,腰間還掛著小兜,裡面裝的是松子殼。
「櫻桃呢?」
「吃了剛睡,阿郎迴轉前才睡的。」
磕著松子,阿奴用手肘偷偷地頂了頂張德,「阿郎夜裡睡何處?」
大約是覺得難為情,居然還臉紅了起來。
「……」
包子臉女僕就這點好,想什麼就說什麼,「守活寡」的日子不好受啊。跟李芷兒這個狠辣娘們兒比起來,阿奴道行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才多久,便似個發春的貓兒。」
「呸!阿郎才是發春的貓兒,去個長安,還帶四個大肚婆迴轉!」
女僕連珠炮也似地說話,然後又小聲地問張德,「阿郎,到底夜裡睡何處?」
「……」一看阿奴還不死心,老張只好無奈道,「老夫睡書房。」
聽張德這麼一說,阿奴眼珠子一轉,小聲道:「記得留門。」
「……」
好在兩人說話都是私密,不遠處武氏姊妹都是忙著擀麵皮弄餡料。崔娘子帶著鄭琬和白潔,正修剪著「香椿」。清明前後,臨漳山多的是「香椿」,嫩芽黃綠帶紫,賣相極好,看上去極為誘人。
大江南北,自來有食用「香椿」的習俗,只是千幾百年後流行的「香椿攤雞蛋」,這年月當真不流行。
揚子江兩岸,能保證禽蛋供應的地方,真心不算多。而且每年家禽家畜都要死一批,固然搞了土黴素,但效果其實也有限。
主要還是總體產量上不去,飼料生產制約了太多東西。糧食產量雖然年年提高,但主要還是由人來消耗,留給牲畜的飼料總量,主要還是靠高產牧草之類,肉類蛋白的補充更是痴心妄想。
這年月的每一顆螺螄,每一個蚌殼,那都是要吃到肚子裡去的。
「長樂公主在長安的事情,妾也聽說了。如此說來,這隆慶宮,便成了公主的私產?」
等著鋪開台麵包餃子的武二娘子,關注點已經發生了偏移。如今她多穿男裝,基本不再描眉,偶有塗粉,也多是用珍珠粉來遮瑕,乾淨利落頗有女強人的風範。
「她生了個兒子,姓李。」
老張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卻驚的武媚娘杏眼圓瞪,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德:「怎可如此?」
「你若是生個姓武的,老夫也沒甚意見。」
「……」
武媚娘用極為古怪地眼神盯著張德,「哥哥是不是有甚怪癖?」
「老夫能有甚怪癖?」張德伸手捏了捏武媚娘略顯嬰兒肥的臉蛋,「老夫從不計較這些,倘使媚娘也想讓子女跟自己姓,老夫也是願意的。」
聽了張德的話,武媚娘竟是有點魂不守舍,一時間都忘了想要打問長樂公主那邊的事情。
半晌,武二娘子才紅著臉,低聲問了一句:「阿郎夜裡睡何處?」
「……」
睡你個鬼喲。
「老夫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