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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策略很好,就是通勤壓力大了些。」
「今年當真是盼著趕緊下雨,這樣也好消暑。」
為了保障師生下課後的安全,漢陽和江夏都準備了專門的通勤車隊,車馬費一個暑假下來,那是相當的多。
但重點不在費用,而是通勤增加之後,就會擠壓工廠等單位現有的通勤水準。
一兩個班級看不出難度來,但一兩百個班級,那就問題大了去了。
這種就相當考驗管理和調度水平,錯峰、調整線路等等手段,都開始成文成款,作為交通衙門的工作手冊之一。
經驗就是一點點摸索總結出來的,過程很枯燥很困難,很可能會出現很多錯誤甚至是重大錯誤,但其成果,也是斐然,寶貴的經驗,對於鍛鍊新的隊伍,就會大大減少培訓和管理的成本。
「今年外地來的學生數量增加太多,可以增加幾個初等中學,先草擬一個章程出來,你們先討論,看看怎麼安排校區。」
「校區選址倒不是問題,難處還是在師資力量上。觀察,我們之前有個想法,希望臨漳山等幾處學校的學生,可以畢業後,先做兩年或者三年教書先生,期間待遇,可以比照流外一等。之後願不願意繼續教書,來去自由。」
「喲,這個想法好。」
老張愣了一下,連連點頭,「這個想法很好,明天開會改個議題,那個甚麼繅絲廠的事情先放一放,把這個事情先論證一下。」
「是,觀察。」
第六十七章 貨幣變化
「除開煤礦,早年東宮榷場殘破之後,還出脫了不少物業。豐州有個鹼面場,廣種鹼蒿子,這個利潤相當豐厚,比銀礦還賺。」
「那落誰手裡了?」
「還沒摸清楚,不過華潤號的人去了豐州,倒不是去豐州銀礦的。」
「嗯?莫不是張江漢也想伸手?」
「他又不缺錢,韋氏那點家當,對咱們自然是大魚大肉,可落在武漢,連塞牙縫都不夠。我琢磨著,大抵是哪家去求了張梁豐。」
京城之中,京兆韋氏的瓜分已經是赤裸裸的狀態,連東西兩市的鋪面,也是能爭的都爭搶了去。
消息傳到大明宮的時候,老董事長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到張公謹過來拜訪,笑呵呵地跟老丈人道:「大人,晚輩們湊了湊,四十萬貫,大人覺得可還行?」
「嗯?!」
李淵猛地坐直了身子,連葡萄也不吃了,隨便吐了顆嚼了一半的葡萄在地上,嘿嘿嘿嘿笑著:「賢婿,你這是怎麼做到的?老夫就想著刮個十萬貫,賢婿好本事好孝心,居然還給翻了兩番,好好好……是現銀還是飛票?」
「這不還是看老大人的想法麼,大人要現銀,那就是現銀,雪花銀,成色上上之選。」
「銀元,老夫要十萬銀元,十五萬飛票,再有十五萬換成金幣。」
「大人,金幣還是不要的好。真要金子,直接弄成小黃魚大黃魚,金幣怕是不成。」
「甚地意思?」
李淵一愣,他知道這個女婿要麼不說話,肯嘮叨就一定有行情。
「今年鑄幣局就要清掉金幣,往後市面上,金幣會退市。」
「這才幾年?就退市了?」
「往後主推銀元。銀元為主,銅錢為輔,飛票主用大額。」
「這是誰的意思?」
「倒也不是誰,市面上就這麼來的。朝廷硬要強推,這鑄幣的差事,還是要求到武漢頭上,索性就跟著市面行情走。」
其中的道理,張公謹是不懂的,李淵也不懂,但作為皇帝,李淵知道有一種穩定保值的錢幣,對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是大有裨益。
當年他推開元通寶,其實也是幣制改革,穩定社會經濟。
讓李淵明白二元貨幣的問題所在,他搞不懂,也不需要搞懂。
而市場上的貨幣存量變化,跟商品流通以及大量的銀礦開採有著密切的關係。甚至在洛陽、武漢、揚州、蘇州、杭州、廣州這幾個超級城市中,有著明確的銀礦開採分區。
別看洛陽是帝國的核心,它的白銀來源,雖然有海外白銀輸入,但到貞觀二十五年,居然不是大頭。
洛陽的白銀存量,主要來源是西北和東北。
一個是豐州銀礦,一個是黑水靺鞨銀礦。
尤其是後者,原本是開採難度極大,但十年以來的木材貿易,加強了黑水靺鞨入海口的建設,沿途的驛站、探險站,還承擔著欽定徵稅司的業務。
在常人看來,欽定徵稅司衙門,收稅應該是在中原更容易。
恰恰相反,欽定徵稅司衙門在黑水靺鞨收稅的效率更高,因為這裡集中了大概八千人左右的武裝探險隊。
這些武裝人員來源複雜,既有河北馬賊,也有蒙兀部抽丁出來的「預備義從」,還有淘金客、木材商以及遙遠地區為了朝貢唐朝而選擇為唐朝做貢獻的極北雜部。
不管是哪一種武裝勢力,他們都需要依靠唐朝,或者說通過唐朝的威嚴來實現自己的利益。
於是乎,當欽定徵稅司衙門委託這一份業務的時候,他們辦得相當漂亮。
通常情況下,沿河抽稅,欽定徵稅司衙門的業務達成率,最多有個六七成,剩下的不是打水漂就是被貪污。
但在黑水靺鞨地區,尤其是入海口溯流而上,沿途大大小小站點那麼多,居然能達成業務目標大概百分之一百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