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她可想喝了。
「阿奴,你還小……」
「殿下對我這麼好……」
「阿奴,少喝點。」
給倒了一杯,薛招奴油膩膩的小圓手捧著銀杯,猛地灌了一氣,然後舔著舌頭眼睛放光:「殿下對我再好點……」
「不能多喝。」
又給倒了一杯。
「我去找坦叔,坦叔對我最好了。」
言罷,阿奴抱著罐子問安平,「殿下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阿奴長的漂亮啊。」安平尷尬一笑,「葡萄釀予最近不便喝,阿奴若是不嫌棄,便帶回去吧。」
「殿下對我真好。」
「嗯!」
回到家,坦叔正在指點王萬歲,張禮紅把包子臉帶回家之後,便道:「坦叔,阿奴喝醉了。」
噗……
正在水缸里練閉氣的王萬歲一口氣噴出來,猛喝了幾大口,嗆的眼淚鼻涕橫流。
廚娘九嬸把包子臉洗剝乾淨,這才扔到張德榻上。老張回來後,一看薛招奴那紅撲撲的小臉,頓時罵道:「敗家娘們兒喝酒也不知道帶點回來!」
「郎君,整罐葡萄釀都帶回來了。」
門外,坦叔聲音也是有些糾結。
「等明年,咱們在渭河那邊的葡萄,也該結果了吧?」
張德感慨萬千,做甜葡萄酒,也得有葡萄啊。雖說葡萄已經在長安種植,然而少得可憐,像老張這樣規模種植的,頭一家。
放上輩子,為了逼格,老張肯定要搞一瓶脫糖干紅。
然而在唐朝,反正葡萄酒是稀罕貨,老張一時半會兒也造不出來雪碧,沒辦法兌干紅,所以算了,還是直接甜葡萄酒吧。
反正老子白糖冰糖多的是。
「郎君,白天禮部來了人。」
「又找我做什麼?」
「不是找郎君的,是為宿國公……」
張德一愣:「怎麼不去程三郎那裡,反而跑來我這兒……呃,麥帥?!」
坦叔點點頭。
然後誠懇道:「禮部的人說,外朝正在商議,是否要追封宿國公。因為中書令反對,所以此事還在僵持。」
「好,總算沒白給餵他們狗糧,關鍵時候,還是有用的。」
張德猛地雙手一背,眉頭緊皺:「此事很重要,事關麥帥身後名。坦叔先不要急切,既然溫老兒從中作梗,還需琢磨一番。庫房還有多少黃金?」
「馬蹄金尚有一萬。弗林國的金幣有八千。」
「都拿出來,麥帥身後名,不能省。」
張德看著坦叔鄭重道,「長孫家剛剛去職,不會蹚渾水。目前朝堂中能出力的,只有房公杜公。」
「郎君,此事和郎君無關……」
坦叔老眼渾濁,略有嗚咽道。
「坦叔非吾長輩耶!」
張德突然雙目如電,盯著坦叔。
「唉……」
坦叔長嘆一聲,躬身道,「張氏恩情,何家後人不敢忘。」
「笑話!」張德大喝道,「只憑麥鐵杖三個字,足矣!」
言罷,張德立刻出門,打了個唿哨,黑風騮便自己出了馬槽。張禮紅正要洗漱,見張德出門,立刻道:「郎君。」
「讓三郎四郎跟著吧,你也累了,趕緊歇息。」
「哎。」
張禮壽張禮海換上勁裝,別好匕首跨上橫刀,這才跨馬跟著張德離開。
本來是要去張公謹府邸,臨到坊口,張德突然道:「走,去房公府上。」
「郎君,快要天黑了。」
「無妨,實在不行,去平康坊留宿就是。」
到了房玄齡府邸,張德拍了拍黑風騮,讓它留在栓馬樁旁,張禮壽上前打門。門子也是十二衛出身,一瞧張禮壽,愣道:「三郎,怎地來這兒?」
「非是小弟前來,實乃我家郎君拜訪房公。」
說著,塞了一枚銀錁子。
門子連忙拒絕,推脫不過,才捏在掌心,抱拳道:「三郎少待,我去看看房公歇息沒有。」
片刻,門子一臉喜色,道:「房公讓小張公去正廳說話。」
張德進去之後,沖門子點點頭,然後扔了一袋金豆子給張禮壽:「你們帶著往日兄弟去耍子,半個時辰後,再來候著。」
房喬聽說張德前來,也是訝異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張德所為何事。
到了正廳,卻見房遺直也在,張德行禮道:「德冒昧前來,還望魏國公莫要見怪。張德見過兄長。」
「操之,你所為何事,老夫心知肚明。」
房喬輕撫鬍鬚,眼神也有些發愁,「然則此事難處,你可知道在哪兒?」
「可是事關前隋?」
房玄齡搖搖頭,「諡號武烈,就算前隋忠臣,又如何?」
武烈侯是麥鐵杖的諡號,死在遼東絕對是給楊家盡了忠,哪怕臨死之前,也提醒兒子們,人一輩子,總要有些追求。忠義二字,該當真的時候,就要當真。
「房公,還望房公賜教。」
「你可知道,斛薛部一事,讓魏徵很是消停了一陣麼?」
張德一愣:「斛薛部和魏秘書又有何干係?」
「當初是誰說溫家堡的都該死?」
房玄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這般提醒,張德哪能不明白事情根腳。
「唉!竟是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