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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以為,如今遼東……」
「大郎也覺得北方好吧!本王也是這麼想的!」
看著李承乾那雙眼睛在放光,老張整個人都覺得很不好。
草原辣麼大,我想去看看。
你特麼怎麼不把儲君這個位子給辭了呢?反正你自己也缺心眼,你弟弟滿身都是心眼滿身都是洞。
「殿下高興就好。」
面無表情的老張只能喟然一嘆,看來太子這兩年給農民群眾帶來的好感,使得皇帝陛下有些不爽啊。
也是,難得出現一個缺心眼的儲君,還真玩什麼走進基層,這不是搞笑麼。偶爾白龍魚服微服私訪,京城周圍轉轉就得了,你特麼搞個曲轅犁八牛犁,這不是在提高生產力發展生產力嗎?這不是提高了農民群眾的生活標準嗎?
飽暖思淫慾啊!這幾千萬農民要是有人吃飽喝足想更進一步,豈不是要弄個大新聞?這不行,完全不行啊。
作為帝國的統治者,可以給黎民百姓續命,讓他們餓不死。但怎麼可以讓黎民百姓共同富裕呢?
土地、財富、資源、權力……這一個個一樁樁,倘使落在最大人口的階級手中,還談什麼風花雪月千秋萬代。到那時,耕讀傳家詩書傳家的官兒們,豈不是要官不聊生?
這麼悲慘的事情,怎麼允許發生?所以得扼殺在搖籃里,必須的。
越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越是千古一帝,越是出身高貴的帝王貴胄,越是本能地全心全意地在遏制著這個事態的發生。
作為剝削階級的一條江南土狗,老張看李承乾一臉蠢萌蠢萌的樣子,心說這貨好歹也長於風波詭譎爾虞我詐之地,怎麼就成這副缺心眼的德性了呢?
好歹你也是帝國最大地主最大剝削階級最大奴隸主……的兒子啊!
貞觀年的太子還真是有點奇葩啊。比愛好特殊的尉遲環還有秦懷道還要奇葩。
馬周施施然地過來見了張德,雖然現在他的官很大,然而馬周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張德,低著腦袋,很慚愧。
大家都不是傻逼,除了李承乾,皇帝玩這個花活,他們東宮這幫嘴炮居然就慫了,可見膽魄器量,比起尉遲恭這種天王級大牛,果然是差了三條街。
對李承乾再怎麼無感,老張也不得不承認,有這麼暖男在,至少未來還是有點盼頭的。
當然他和那幫成天琢磨「詩書傳家」的吸血鬼寄生蟲還是略有不同的,儒生們渴望著「共治天下」和「代天子牧民」的完美一天到來。
而老張,希望儘快地給農民兄弟創造一個天然親近的兄弟階級。至於以後會不會發生「詩書傳家」的吸血鬼們被兄弟二人按在地上摩擦,老張其實也不知道啥時候發生。
但相對於李董這種恐怖的明里暗裡對手,並且這個對手還具有非常讓人蛋疼的封建帝國「法統帝位」,這就很尷尬了。
所以,實在要是到了小霸王學習機生產特別困難的階段,工科狗也就只能戰略性撤退,轉進到「法統帝位」很有希望的暖男身上。
到那時,萬一自己一時失手把千古一帝炸死了,小霸王學習機說不定就能附送一張九十九合一的神卡,說不定還有根本不存在的魂斗羅水下八關呢。
「張公。」
馬賓王很慚愧。
「所以彈劾一下我也好的?」老張嘴角一抽,看著馬周。
「總不能父子相忌,且儲君雖為君,亦是臣。春耕之事,引來猜忌,不若退一步,以示忠孝清白。」
唉,又是老一套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工科狗心說就自己這種貨色,大概是永遠學不會了。
不過貞觀八年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的,代理商是李唐集團,GM是那幫功能性殘缺被五姓七望鄙視然而靠著李唐集團上位的同類物種。
至於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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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給人添堵
太子打桌球,關他張操之屁事兒?然而嘴巴長別人身上,除非自己能上去塞抹布,否則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再說了,聖君在朝,豈能堵塞言路?
儲君十八歲了,還這麼貪玩,春耕祭祀的時候,當然就沒他什麼事兒了。順理成章,合情合理,很科學,很有道理。
只是順帶給老張的這一釘耙,實在是讓他咬牙切齒。
國子監太學某些同僚,跟聞著腥味一樣,雖然沒有跑過來打臉,卻也偷偷摸摸玩吐槽。甚麼外賊高麗不足慮,唯內賊難防也。
這尼瑪嘴皮子噠啵噠啵一碰,老張搖身一變,這就成賊了?
好在這也不是彈劾奏章上的白紙黑字,要不然,這就是撕破臉,要跟梁豐縣男剛正面。
這年頭,以張公謹為代表的庶族新貴集團,還真不怵誰。放兩年前,張公謹還只是個候補天王級大牛中排名靠後的,現在麼,不說跟長孫無忌房謀杜斷,跟溫彥博這個晉北集團代表扳扳腕子,還是沒問題的。
而且這兩年魏州老家也出來不少人,河南道很多老牌失寵的世家,也是攀扯了關係,借了不少張弘慎的勢。火併的話,和城北徐公比美勝出的張叔叔,也不是平白在定襄都督府裡面坐著的。
可惜別人不敢找張公謹鬧事,不代表不敢找張德。太子失德這個罪過雖然沒有堂而皇之地扔出來,不過卻也讓天可汗陛下一臉的「忿怒」,各種天地異象外加做夢和心靈感應,都歸咎到儲君打桌球這件非常不道德不檢點的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