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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武漢地區的大部分家庭,張德能夠做的,就是儘量補貼「華潤」體系中的員工子弟。面向社會全面補貼,玩老張非法穿越前的規模,拿唐朝建國以來的全部稅賦都填進去,連塞牙縫都不夠。
而且即便是「華潤」體系中的員工子弟,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有些可能直接免了象徵性的學費,但有的還是要掏錢。不過即便是掏錢的,相較於社會私塾的「學費」,也是小巫見大巫。
重頭依然是武漢體系的「補貼」,和掏錢學生的費用比例,大概就是十比一。
也就是說,每一個學生每學期掏一貫學費的話,相應的學校投入,其實最少就是十貫。還好貞觀朝的學生沒有天真的以為,自己掏的那一貫錢,就是自己所學「知識」的全部費用,還知道自己學的東西,是需要最少十一貫的。
相較於唐朝大部分地區,武漢地區的學生,那是相當的幸運,即便是掏錢的,也是幸運到無以復加。
正因為來之不易,知道知識的可貴……真·可貴,所以才會更加的珍惜,不管是熊孩子或者不是熊孩子,在皮不皮之外,都是求學若渴。
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被老張一個無意識的玩笑,刺激到了本就敏感脆弱的心靈。
之前如火如荼的「新學」「王學」私塾的辦學運動,老張是不太開好的,其中大部分地區的大部分私塾,最終都會淪為「尋章摘句」「識文認字」的基本套路中去。這並非不好,而是現實。
但總歸是一個好的現象,本身識字率的提高,也是一種極大進步。
「唉……看來這個玩笑也不是隨便誰都能開啊。」
作為臨漳山的山長,他能偶爾參與教學,已經是相當的不易。嚴格算起來,他帶過的學生,已經有十五屆,今年會是第十六屆。學生的年齡跨度相當的大,有的學生已經兒孫滿堂……
哪怕是老張自己,當年偷雞摸狗也似的帶了同仁醫學堂的二百五十名學生,其中半數並沒有勇氣十足地投入到老張的事業中去,而是真的就去做了醫者。
誰叫他媽的皇帝還真就提高了醫者地位呢?如今真有「醫士」「醫師」這樣職階,尤其是外科和婦科,前者練刀,後者練手。基本上老張這十來年培養的「小手助產士」,都他媽的歸了官方。
要不是他還混成了江漢觀察使,那真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自己就是一條江南土狗,還玩肉包子打狗,這不是有病麼。
總算除了京城,最多的助產士就在武漢,也算是欣慰。
武漢的夭折率大大降低,除了衛生條件的改善,營養攝入的提高,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科學地保住產婦的性命。
而這一點,也是諸地獠寨的老鐵屁顛屁顛認慫的重要原因。
漢人自己都生產艱難,何況窮山惡水的獠人?一個獠寨首領,第一任老婆孩子能全須全尾活下來的,萬中無一。
至於提高了普遍底層女性的社會地位啥的,那都是捎帶的,要不是皇帝帶頭,拿醫者當人看的真不多。
所以雖說同仁醫學堂還在辦,但因為種種原因,在其中的投入,大頭已經從他變更成了李思摩。
老瘋狗作為李皇帝的忠犬,並非不知道皇帝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貞觀八年之後,辣麼大一個後宮,連個蛋都沒有,用馬眼想也知道是咋回事了。至於有沒有哪個妃嬪想要挑戰一下高難度,表示要給李董一個「驚喜」,這就是另外一個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故事了。
但不管其他,同仁醫學堂歷屆學生,能夠正經投入到先生家「小霸王學習機」事業中去的,其實並不算多。
更何況,因為良莠不齊,其中有的學生,最優秀的技能居然是攤煎餅……
這讓張德情何以堪。
多年偷雞摸狗,瘋狂地挖帝國主義牆角,老張眼下能攢這麼多「家底」,說一句「厚積薄發」,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期間蠅營狗苟也沒少干,不「苟」也沒辦法吃雞不是?像長孫無忌、房玄齡這種頂級妖孽,也就是現在還算是一條船上的,當年還跟李董濃情蜜意的時候,老張的狗頭再鐵,別人的狗頭鍘那可是磨的鋒利,不差老張這一隻。
有心「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拉一支隊伍就是一波,事後怎麼撫平傷口,子子孫孫還能不能在五姓七望南朝風流的窺視之下弄「小霸王學習機」,可想而知的事情。
老張在山東士族南朝士族關隴軍頭眼中,那特麼就是個惡性腫瘤,當然了,現在沒這個概念就是了。
可即便是合作起來的長孫無忌、房謀杜斷,甚至還有偷偷摸摸勾搭上的魏徵,哪一個打交道不顯琢磨,你這條江南土狗,是不是會變形?就是那種掏出某個東西,然後變成另外一個面目的超能力?
老張表示沒有,他以示清白的方式也很簡單,老子從來不參合「軍事」,這總行了吧。
僅有的一次,也不過是「一支穿雲箭」,結果把跟「鐵板虎賁」焦灼上的夷男給嚇崩潰……
至於程處弼之流,他從來不參合,至少明面上,老張是相當的乾淨。和梁豐縣子聯繫在一起的,一定是「營造法式」,一定是「奇技淫巧」。
他有錢任性,背後有人,也不怕別人拿這個攻訐,說不定還是個風流雅事。
至於當年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貞觀楊玄感,幼女小狂魔……這等外號都叫出來了,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