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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抖了抖鬍子,看也沒看張德,回去批卷子了。
啐!
沖孔祭酒背影吐口水,老張恨恨然道:「上回養羊你也說姑且信之,特麼竟然在山東圈一萬畝地,權貴真可惡。」
像張德這樣有良心的年輕貴族,已經不多了。
有些時候,老張都會被自己的善良感動,目前小半個草原,都在感慨義商華潤號是辣麼的悲天憫人。
這都是張德的苦心經營啊。
三月初二的那一天,長安的人民群眾覺得天空有點亮。
然後遠遠看,臥槽,好閃好閃好閃啊!
陽光緩緩地照射在沖天而起的文宣王廟上,金色的陽光,直接反射到東城的每戶人家。
「孔聖顯靈啦——」
伴隨一聲大吼,整個長安,沸騰了。
第二十一章 完工驗收
人間,又污穢了。
張德模仿中書令仰望星空,然後小小地裝了個逼。
仔細想想,上輩子過的也挺風光的,可特麼自己抱的大腿,含著淚也要把「雅蠛蝶」喊出來。
這輩子雖然精神文化生活貧瘠了些,也不能找小夥伴聯機打個BOSS啥的,更沒有五金一件的銀鱗胸甲,但這並不妨礙張德在物質文化方面進行提煉。
和錢沒關係,當然了,主要是錢。
「哥哥!神乎其技啊——」
程處弼激動的渾身發抖,瞧著文宣王廟四配十哲後面的光輝,就差喊他大人來看上帝。
長安城沸騰了,皇帝陛下也聽到了外面的喧譁,便問侍衛,外面這麼大動靜,發生了什麼?
侍衛還沒去,去年退了休的史大忠擦著額頭上的汗,提著衣衫,跑的跟老鵝似的,然後跑皇帝面前就是一個大禮,喊道:「陛下,天佑大唐,孔聖顯靈啊——」
你特麼逗我?朕家裡攀的祖宗是老子,結果顯靈的是孔子?
然而李董住的地方地勢還是比較高的,於是他換了一身勁裝,直接小跑去了高台。
登高望遠向東看去,李董嘴角一抽:「這……」
工科狗玩文化是玩不出什麼的花樣來的,所以只能搞點特技。Duang的一下給聖人們來個特寫,各種燈光給力,要不是沒辦法亂塗亂畫,老張一定要給個重金屬搖滾風。
琉璃光華若天宮,文宣王廟一夜之間就酷炫到這種程度,讓唐朝的土鱉們有點小激動。
張德一臉得意,咧嘴一笑,對程處弼道:「三郎,若你能去岐州擺平劉老兒,懂?」
程處弼小雞啄米點著頭:「懂,懂,懂的。」
拍了拍程處弼的肩膀,張德打了個呵欠:「連夜施工,累死我也,回去睡覺。」
「哥哥,少待少待。」
程處弼胳膊一伸,攔著張德,一臉諂媚,「嘿嘿,哥哥,此事,萬萬不可說與別人聽去。」
「你這廝,這般計較作甚。只你一人,怕是擺不平劉師立。」
張德笑著搖頭。
「哥哥放心,吾非一人,欲尋李大郎同去。」
「唔……」
老張琢磨開來,雖說張叔叔和劉師立互相不待見,但李勣對劉師立有回護之恩。李震若是去岐州,別的不敢說,劉師立肯定要叫一聲世侄。
而且劉師立想要翻身,在岐州唯一有希望的就是打吐谷渾。他和李靖又說不上話,想要走門路,也只有托李勣幫忙。
然而李勣會隨隨便便幫忙嗎?劉師立跑過來求李勣辦事,然後乾淨利落地辦了,張公謹就算心裡無所謂,程咬金都能打上門去。
所以,善於賣萌的劉師立,肯定得先讓李勣覺得,拉他一把也是還個人情。還有比提攜後進晚輩更完美的藉口嗎?
想當年,老張還在海上廝混的時候,領導有個老朋友的兒子跑過來說要賣墊圈,領導就表示不需要這麼客氣,只要你能來,就是心意啦。
然後墊圈採購這事兒吧,就沒後勤部門什麼事兒了。
張氏第一定律:社會學是偽科學。
根據這個第一定律,不難看出,在人性上,唐朝和一千五百年後沒有任何區別。
「大郎若是去了,切勿攬事上身,緊要處,三郎須和大郎通氣。」
「那廝都把白糖賣進左武衛去了,細水長流,夠他花銷了。」
「你懂個甚,自家兄弟,莫要小家子氣。」
老張瞪了他一眼,程處弼才扁扁嘴道:「哥哥偏愛別家,怎地不愛我了?」
老子特麼愛死你了!
「滾!」
程老三委屈極了,但為了正義的事業,他馬不停蹄地叫上了李思摩的兒子李毅,然後就去了李勣府上打門。
孔聖顯靈來圍觀的人很多,最激動的其實不是皇帝,而是孔祭酒。
孔穎達渾身發熱,其實褻褲都沒穿,披了個袍子就出來了。左手捧著書,右手拿著毛筆,隨時準備把滿肚子的豪言壯語寫下來。實在不行寫別人的詩篇也是好的。
金吾衛的大兵就苦逼了,熬夜值班就算了,要換班的時候,來了幾千百姓還有達官貴人。
連女兒家也要來瞻仰一下孔聖靈光。
隨著太陽升起,紅日透射,那光芒越發聚集,整個文宣王廟看上去就是要比別處亮。
不多時,李董的御輦到了。
終於到了清場的時間,李董下了馬車,也感覺渾身熱血沸騰。莫非老天是在告訴朕,朕乃天命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