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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計是要尋覓貴人相助,豈能捨近求遠?再者,許州、豫州,相鄰之州,百姓互為鄉黨,既是鄉黨,哪有給外人賺了去的?」
「哈哈哈哈……對對對,對對對,說的太對了!」
擊節讚嘆的蔣王殿下對武漢張大郎更加滿意了,心想這個張大郎不但講話好聽,還真是懂道理知進退,合該他能借勢而起啊。
兩邊都有意願,自然是一拍即合,酒宴散去之後,李惲讓幕僚們算了一筆帳,只要「桃花釀」行銷京畿,這玩什麼「奇技淫巧」的錢都有啦。
而返回客舍的張家兄弟二人也是覺得好笑,張沔更是搖頭無語:「這李惲真是個棒槌,春耕時節,別家都在勸課農桑,他倒好,興沖沖地幫著賣酒……也就是現在李皇帝不理事,換作從前,怕不是要提到洛陽宮去問罪。」
「有道是瞌睡來了有枕頭,這蔣王也不是壞人,他愛好廣泛開銷大,能搏一個賢王名頭,自然能得些封賞。賢王做不得,退而求其次,自然是做個閒王,閒王不求財還求甚麼?名聲於他無用啊。」
「那……咱們就現在許州打響『桃花釀』的名聲?」
「合該如此。」
第六十七章 曝露
因為上了心,張滄和張沔的消息自然就傳回來要勤快些。許州那個蔣王攔路搶詩不成之後,居然轉頭就給張氏兄弟賣酒,這讓武漢張老漢也是有些懵逼。
這特麼都是什麼鬼?!
掰扯一下手指頭,貌似李唐皇室的王爺,跟自己還真是關係密切。
有屁顛屁顛過來打工的,也有幫忙砍人的,還有幫忙大搞羊吃人的,對比起來,道王李元慶簡直是聖人,堪稱一代賢王。
人家就混點名聲,多樸素。
「這個李惲當真是瞎胡鬧,真是不怕死。」
老張搖搖頭,也是有些無語,看著坦叔道,「蔣王府幕僚就這般看著他行事?春耕時節賣酒,這要是被參上一本,怕是別想在京畿重地就藩。」
「這就是個夯貨,行事自來荒誕。他見吳王造賣千里鏡大賺了一筆,也想著做些物事出來,結果多是一些無用之物,靡費甚多不說,半個銅錢都不曾見過。那蔣王府中官吏,便是中人也過得不如意,又因離京城太近,連禍害鄉里都不方便。」
何坦之這麼一解釋,張德多少就有點明白了,就算蔣王府有識之士覺得不妥,可理想再好,敵不過現實啊。
張滄從豫州搞來的這批酒,新春時節就不愁叫賣,因為春耕釀酒是大忌,誰這時候掌握一批好酒,誰就是一夜暴富。
只是尋常人難以有這個機會,但張滄因緣際會,在豫州很是「搜刮」了一批好酒。
那「桃花釀」且還是有些故事在的,當世之人吃酒,本來也願意吃喝故事,「桃花釀」背後有桃花夫人的故事,略作炒作,自然就是上等美酒。
而李惲作為王爺,甭管成色如何,在時人眼中,就是天生貴胄,貴人追捧的物事,怎麼可能差了?
「大哥給李惲準備了甚麼詞句?」
「桃花庵里桃花仙……大約是這個。」
「這等詞句,豈能給親王?不妥。」老張搖搖頭,「也不能讓李惲平白吃虧,大哥這坑埋得有點大,萬一折了一個親王進去,得不償失。我這裡有篇序,老叔讓人送去許州,這光景,想來那李惲為了揚名,也要籌辦個宴會。」
「……」
坦叔神情複雜,但還是收了張德給他的詩篇,內容他是不看的,只是內心糾結的是,自家郎君蹚起渾水來,那是半點眉頭都不皺一下。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總覺得怪怪的。
好在坦叔也沒有糾結太久,連夜讓騎士趕赴許州。
也不是沒想過用信號機,只是好長的一片,用信號機怕累死人。占用信道,分分鐘虧出血來。
此時在臨潁縣,李惲跟張滄相談甚歡,蔣王殿下已經想好了,得找個好地方來裝逼。
「大郎,這時節,尋個甚地比較好?」
「桃園啊,許州桃花開得早,尋個桃園,良辰美景,豈不美哉?」
「言之有理!」
一旁陪同的成都卓氏小少爺卓一航一臉的便秘,連他覺得有點過分了,偏偏搓澡張大郎還一臉的淡定。別說是他,就是蔣王府中的官吏,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私底下略作打聽,才知道蔣王府的幕僚,簡直是苦哈哈。
和隔壁豫州的道王府同僚比起來,他們過得是什麼狗屁日子。
也難怪眼睜睜地看著蔣王跳坑。
只不過卓一航仔細想想,這點破事兒貌似也不至於剁了一個王爺,哪裡輪得到他來操心。
「長社有個桃園,甚是有名,傳言炎漢時便有了這片桃園,幾經興衰,桃樹也換了好幾批,唯有這桃園,還是留存了下來。」
李惲興沖沖地跟張滄介紹著,「本王宴請州內名流,擺個賞桃會,定是不差。」
你高興就好。
站後邊直翻白眼的卓一行當真是無力吐槽。
運送「桃花釀」的車馬綱因為走得慢,尋了管道旁的驛站歇下,快到夜裡的時候,有騎士從南邊來,讓蔣王府的親衛都是警惕了不少,只不過這騎士尋了間屋舍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已經離去。
吃早飯的時候,張沔有些奇怪地問張滄:「大哥,原來咱們動向,大人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