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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之計。」
李淵喟然一嘆:「二郎有此良配,春秋留名矣。」
「只是今夜不能陪阿耶……」
「哈哈哈哈……」
李淵大笑一聲,「放心吧,承乾青雀都會過來陪朕。朕的幾個孫兒,還是不錯的。你的孝心,朕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苦了你,這個年紀,還未出嫁。」
別了李淵,李蔻出了禁苑,長孫皇后這才微微一笑,對老公道:「二郎,如何?」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李董一臉感慨,老婆太特麼厲害了。張公謹被耍的團團轉,而且半點脾氣都沒有。
至於張叔叔,在家裡看著鏡子裡帥氣英俊的臉,頓時長嘆一聲:「唉……」
他倒是有心拒絕皇帝,而且還隱晦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侄兒還是不錯的。然而長孫皇后聽到他這樣說的之後,就臉一黑。
一向讓人稱道的皇后都臉黑了,你還想怎樣?
於是張叔叔就不敢多嘴,內心默默地流淚。
而且李董也語重心長說了,他那阿姊,貌美如花又是孝順而且很喜歡小朋友,現在朕覺得要補償補償皇姐的犧牲,你作為朕的肱骨之臣,有沒有什麼表示?
鄒國公當然很想說:關我屌事,我是出來打醬油的。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李董還隱晦地表達了一下,為了給皇姐一個交代,皇姐將來的老公,一定要社會地位高,不說當上CEO走上人生巔峰,混個邊疆都督府都督肯定沒問題……
張叔叔就虎軀一震,拍著胸脯寫了保證書:臣一定為君效死!
反正,江湖上都說「提攜玉龍為君死」是張都督寫的嘛。
老夫連死都不怕,尚個公主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張公謹還稍微迂迴努力了一下,在皇帝面前說自家侄兒也十四歲了,是不是能皇帝幫忙物色一下門當戶對的女兒。
皇帝臉一黑……
好吧,張叔叔就放棄了治療。
賣侄兒沒賣成功,張公謹多少有些惆悵,同時又想到自己干出賣侄兒這種喪心病狂之事,所以聽說張德上門來的時候,就讓人說自己出門喝酒去了。
「郎君,國公今天還去哪兒吃酒?晚上還有燈會呢。」
張禮青奇怪地說道。
張德抓耳撓腮:「唉,我本來是想問問叔父,跟公主一起玩,要注意點什麼儀態,沒想到不在。」
「郎君,這有什麼好想的。多準備點詩句不就行了?」
張禮紅無所謂道。
「對啊。」
老張一樂,「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二郎好腦子。」
「嘿嘿……」
牽著黑風騮的王萬歲過來道:「郎君,晚上人多,要多叫點弟兄嗎?」
「算了,長安城哪兒那麼多瘋狗。」
老張說罷,突然又問,「京城燈會哪裡最好?」
「東西十二街各有千秋,兩市各有不同,不過最好的肯定是朱雀街和春明大街。」
「商號做了花燈嗎?」
突然想起這事兒,老張於是問道。
「做了好些個花車。」
王萬歲回道。
「啟年,你走一趟奉誡那裡,讓他弄點排場出來。」
「我這就去。」
王萬歲點點頭,把韁繩遞給張禮海,自己跨上一匹棗紅馬,奔城西去了。
到酉時,陸續就有布置好的花車花輪花樹裝點出來。朱雀大街上高三丈的花樹不計其數,上面掛著各種彩燈綴飾,有些豪富之家,竟是拿金銀薄片掛在其上,當真是金樹銀樹。
戌時未到,天色已經暗了,整個長安頓時無比熱鬧,隨處可見火樹銀花。丈余花輪緩緩旋轉,其上花燈各有式樣,著實奪目。
「張郎!」
「張郎!」
朱雀大街,在安業坊的坊口,兩聲嬌呼,讓人為之一振。
「公謹見過殿下。」「德見過殿下。」
「嗯?!」
車水馬龍,隔開兩邊,老張虎軀一震,回頭看到了虎軀更震的張公謹。叔侄二人眼神極其複雜。
「咳!大郎,逛燈會?」
「嗯,叔父……逛燈會?」
「不錯。」
「……」
沉默了一會兒,兩邊都有香車停當下來,兩邊有都有美人出了香車。
「張郎!」
叔侄二人被這叫聲叫的渾身一抖。
「咦?妹妹。」
「姐姐緣何在此?」
李蔻和李芷兒星眸對望,都是說不出的訝異。
這時候,張公謹健步上前,一把抓住張德的手,然後低聲道:「大郎,最近智障大師可有佳作?」
「有啊。」
眼疾手快,老張趕緊塞了幾張紙片到張叔叔手裡,「叔父,咳,小侄還有些許俗事料理,就此別過。」
言罷,老張趕緊過去對李芷兒道:「殿下,前面有個西域花燈,十分有趣,還有幾個字謎,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噢?真的?」
李芷兒一臉雀躍,然後沖李蔻道:「阿姊,先行別過。」
「妹妹自便就是。」
等老張走了,琅琊公主露出微笑,看著張公謹道:「張郎的千里駒,當真儀表堂堂。」
「公主謬讚。」
張公謹偷偷地擦了把汗,覺得被侄兒撞見這事兒,實在是太特麼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