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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符合可持續發展的禮品,而且很破壞生態平衡。
當然了,很貴。
全是象牙做的,當然很貴。
鏤空的幾套牙雕,都是蘇州大工,高達國的商人為了巴結他,很是下了功夫本錢。至於林邑的象牙,差了檔次,而且這象牙來路不算乾淨,張德就是整根拋光了一下,做了擺件。
最精緻的那套鏤空牙雕,頗有名堂,叫玲瓏獅子球,一個球外面套著一個球,外面再套一個球。
拿在手中,微微晃動,就能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種小把戲給一歲以下的小傢伙抱在手裡玩耍,還是非常不錯的。
更加有意思的是,李世民給暖男的兒子取名為李象,還沒多久。而這時候張德就能拿出大量的象牙和象牙製品,其財力之雄厚,瞬間讓東宮幕僚半個屁都放不出來。
便是熟悉張德的馬周,此時也只是內心一嘆,更是要努力琢磨,如何將自己這個曾經的老上司,綁在東宮上。
儘管作為老上司,當年他們負責的文宣王廟,才塌了不久。
第十九章 再嘆娶妻娶賢
除了內心的確很想念張德,李承乾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需要張德,他爸爸對他實在是太提防了。
十八歲的李承乾不是八歲,皇帝老子到底打什麼主意,做了幾年儲君,被人吹捧幾句年少有為,也大體上有了個概念。
可惜自古最難當的就是太子,能順利交接班的儲君,真沒幾個。
「大郎,宮教博士胡七娘那裡,缺了教授算學的先生。本來是民部借調幾個過去,不過大郎也是知曉的……」
「殿下,女官教授,多有不便啊。」
萬一被人栽贓淫亂後宮呢?這尼瑪李董豈不是爽翻天,拎著砍刀就哈哈一笑衝過來了?
老張才不會這麼傻,直接送人頭。
「呃……這……」
暖男一臉的羞澀,眼神不自主地偷瞄著馬周。作為東宮第一打手,而且王珪對他也多有扶持。侍中的提拔,可不是隨隨便便拿出來的。若非馬周馬賓王的表現實在是超神,不僅僅律法精通,更是有謀斷之能,還有一手漂亮的審計頭腦,王珪還真不一定要讓馬周做東宮第一打手。
孤臣魏徵都能破例讚不絕口的人物,可想而知了。
「張助教,此事說來,倒也非是殿下應承。實在是皇后催促,無奈之舉。」
然後馬周就跟老上司說起了這個跟腳,原來之前因為民部那幫逗逼被幾個小娘毆打成弱智後,長孫皇后小金庫的管理員們,立刻就跟她說了這事兒。
長孫皇后跟老公講起這事兒,自然是嘻嘻哈哈當樂子。但她作為後宮之主,怎麼可能當樂子?要知道宮教博士雖然是女官,但算學也是學的,記帳也是從外朝那裡模仿。
結果現在問題來了,外朝民部被幾個小娘吊起來打,她怎麼能放心自己的小金庫?而且不僅僅是自己的小金庫,內帑諸監諸令也都是跟外朝名流修習課業的。不拘是經史子集,算學醫道等等,都是如此。
皇家也不可能真的就專門另外聘請,一是沒必要,二是有隔絕外朝的嫌疑,三是這讓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幾百年上千年的職業皇帝們怎麼想?
於是在民部那幫青年才俊被一掃空之後,除了要等著補缺,還要加強內帑管理。
然後按照雞蛋絕不放一個籃子的道理,長孫皇后自然是先拿女官們試試水。宮教博士品級雖然低,可管的宮女可不少,各局宮女統計下來,也是不小的規模。
而且宮教博士和掖庭宮下面跑腿的那幫人是一體的,內侍省肯定也要幫襯,里里外外加起來的人,跟一個下縣也差不離了。
只是這等人才,哪能自己閹了就進宮伺候皇上,或者賣身為奴跑掖庭宮專門陪著犯人女子砍柴打水?
還得找人教。
說起來李唐立國,也不過是二十年不到,連一代閹黨都沒培養起來,遑論什麼人才儲備。
皇后思量來去,覺得自己頭疼也是沒轍,還是指望一下兒子。
畢竟現在東宮財雄勢大,又有榷場專賣交易職權,加上通關貨貿的一部分權力,東宮憑藉冰糖白糖作為本金,配合河套麻料毛紡,居然不比長孫皇后黑金黑裝備來得少。
而梁豐縣男張操之猛然回京,這算是不大不小的新聞。長孫皇后有心讓史大忠在張德那裡敲定河北道改組內帑的事體,卻又遲遲沒有消息,故而正好借了這個機會,通過自己兒子來旁敲側擊。
李承乾自然是不曉得這裡面七轉八彎,不過馬周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東宮,如今不但要執掌人事管理,更是財權在手。錢票子官帽子兩手抓,要不是太子沒登基,登基立馬就是尚書左僕射。
打了幾次交道,馬周當然知道皇后的謀算,也跟張德通過氣。可惜老張一天沒見著高句麗嗝屁,一天不會真的就答應史大忠,說跟著爺混,吃香的喝辣的。
其實內帑改組皇銀,想要賺大錢,比放高利貸還要兇殘的,就是賺朝廷的錢。
皇帝的錢和朝廷的錢,是切割開來的。按照鹽鐵專賣的獲利,加上朝廷在榷場的收益,貞觀五年開始,朝廷進項和傳統歷史經驗相比,多增加了接近六成。這六成,說白了就是從交易市場上繞了一個圈收的「商稅」。
儘管官方上來說,半個「商稅」的銅子都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