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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種甘蔗,土著蔗農是有工資的,而單道真單大哥,會一次性支付一年的薪水,然后土著蔗農,通過一年的勞動,來抵消這一次性支付的薪水。
至於有些時候,某些蔗農幹了一年,好像還不夠抵消預支的薪水,於是欠了債,這就是個人的勤奮與懶惰問題。
當然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白楊」或者「民兵」,不是用來欣賞和嘮嗑的。
至於接下來很不巧又欠債……
那是另外一回事。
第四章 太年輕
「耶耶,天有多高?」
「我印象中在四千里的高空,還是有牲口找到氣體分子的。後來有個叫NASA的大牲口,在三萬兩千里的高空,還是找到了氣體的痕跡。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天最少有三萬兩千里高。」
「……」
一臉懵逼的張沔眼淚水都快出來了,絕望地回頭看了看白潔,結果親娘依然慢條斯理地在那裡繡花,從容不迫,溫文爾雅。
「耶耶,地有多厚?」
「一萬兩千六百里。」
然後老張親切地撫摸著張洛水的腦袋,「雪娘能有如此神思,當真是冰雪聰明。」
「一萬……兩千……六百里!」
張洛水伸出了一雙粉嫩粉嫩的小手掌,盯了半天,瞪圓了大大的眼珠子,「哇……」
旁邊的張沔,依然是一臉的懵逼,然後含著眼淚回頭看著白潔:「娘……」
白潔也是無奈,沖老張嘆了口氣,卻還是搖搖頭,沒有去理會內心快要崩潰的張沔。
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每天也就能維持個個把時辰,大部分時候,作為一條工科狗,老張的一半時間,都要應付在「XX人和狼狗配種基地」上。除去這一半時間,作為一個唐朝貞觀年間的實權官僚,同時還加持官僚資本主義的光環,老張還得帶著一幫曾經的小夥伴,一起挖帝國主義牆角,並且禍禍某些不知道在哪兒旮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老實人。
因為沒有看到自己的非法穿越到底造了什麼孽,本著眼不見為淨……不是,「君子遠庖廚」的精神,老張從個人內心出發,他坦蕩。
我沒有看到,所以我沒有內疚。
總之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雖然我喝人血吃人肉瘋狂剝削,但是我知道我是一個正人君子」。
大概是一個意思。
「觀察,這江夏的板材廠和線材廠……要不要和錄事司的人說一下?」
張貞小心翼翼地過來匯報了工作,「鹽鐵終究重大,乃是外朝根基,早先漢陽置辦鋼鐵廠,效仿石城,本就引來長安非議。如今遷都,洛陽新貴與觀察略有嫌隙,縱使有中書令照拂,若是引來議論,也是徒增煩惱啊。」
「無妨。」
老張擺擺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奉誡來信說起過一些事體,眼下他常在魏王出入,倒是曉得一些皇城思量。」
「李君焉能在洛陽揣摩聖心?」
「哪裡是他要揣摩,是皇帝故意放出來的風聲。」
張德摸了摸臉頰處的鬍鬚,「大概是一個博陵崔氏,不能填飽肚子吧。」
五姓七望被李董一套組合拳放翻在地之後,基本上宣告名存實亡。儘管其幾百年根基盤根錯節導致的集團依然龐大,但中央的實力膨脹,是遠遠勝過老牌世家的。
甚至可以說,在李董的英明決策下,大唐帝國有限責任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已經連續數年做到翻兩番。
不但在教育事業上碩果纍纍,在農工商領域,同樣創造了令人欣喜的成就。
簡單來說,李董現在公司里搞內部招聘,總算是不用隨便招一個,都跟姓崔的沾親帶故。
至於校園招聘,那更是前途一片光明,國子監……國子監可以不管,除官辦學校之外,民辦學校同樣能夠輸送一些定向人才。比如說西秦社投資組建的「關中學堂」,就給長安地區的物流業,提供了大量的物業專業人才。
最近幾年發往涼州的官辦車馬,有一二成跟西秦社有關係。
「莫非皇帝要盡沒五姓七望?」
「不是。」
老張搖搖頭,這讓張貞鬆了口氣,還感慨地說了一句:「說到底,始作俑者,其無後乎?陛下若是趕盡殺絕……」
「四郎你誤會了。」老張打斷了張貞的話,「皇帝是沒打算把五姓七望一網打盡,可不代表洛陽新貴不想啊?」
忽地,張德還冷笑了一聲:「還有咱們那個中書令,總制荊楚攢下的財帛,還不夠他長孫氏一家開銷的。正所謂手中有權過期作廢,將來宰輔還能不能像如今剩點權柄,還未可知呢。這光景要不趁著兵強馬壯,一把弄死中原豪門,待將來崔氏之流恢復元氣,你猜會如何?」
「……」
張貞瞬間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太普通,有時候還很幼稚……
圖樣圖森破,這年頭,宰輔們用馬眼想問題也知道皇帝是要大力集權,做始皇帝都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
老牌士大夫們狂噴「獨夫」怕什麼?新生的士大夫們只要有官做,保證把「千古一帝」的戲碼吹拉彈唱的妥妥帖帖,更不要臉一點,趁著皇帝年紀大了,比如說……比如說續命到六十歲吧,弄個「十全老人」啥的,誰同意,誰反對?
當然了,「十全老人」這種農村重金屬風格的稱號,李董肯定是不會要的,但在聖人可汗的基礎上,再弄個「太昊天子」「昊天上帝」啥的,這個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