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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四十歲的宮女,那也是皇帝的人,能隨便接觸?只是要安排,也不能安排在東宮,儘管是長孫皇后提出來的要求。
馬周一聽老張的想法,頓時大喜,連連道謝。
大河工坊員工子弟還是有些女娃的,要說聰慧,談不上,但要說四則運算外加識得幾個字,那真沒問題。
可以這麼說,在這個貞觀年,能夠讓「貧賤」之人有一定的識字率,僅張德一人而已。而且可以這麼說,整個中原大地乃至天竺波斯,能夠保證底層人具備一定識字率的組織,也僅華潤體系一支。
光這個,要是現在全國烽煙四起,都要乾死李世民為至尊李淵盡忠,那大河工坊一夜之間就能出一票識文斷字能記帳的糧秣轉運使。
「張公,待此事妥當,殿下再來擺宴答謝。」
「何須這般,份內之事。」
然而並不是份內之事,張德知道,馬周知道,李承乾知道,長孫無垢也知道。不過這事兒就是一起樂呵樂呵,老張和暖男秀一下恩愛給皇后娘娘看,讓長孫皇后知道,她長孫家公侯萬代說不上,但公侯三四五六七八代的保障應該是有的。
宮人又沒夾帶到東宮或者梁豐縣男府上,別人要嘴炮倆十八歲生理機能非常健康且勇猛的男子有某種嫌疑,是站不住腳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皇后和她老公會覺得,某隻江南土鱉,雖然摳摳搜搜,但大事不糊塗——還是很忠心任事的嘛。
儘管事實上老張只想沖皇族中人豎中指,不過提高一下宮女的姿勢,對老張的小霸王學習機製造大業,還是很有宣傳幫助的。
最起碼,他要是在城西給商賈之女教點披著理財皮實際是數學的姿勢,還是沒問題的。
私底下那群商賈的女兒們跟老張在密室玩「密室の教學.avi」,別人也管不著,要噴也得先噴皇帝皇后那兩公母。
定下了場地,剩下的就是安排課程和時間,然後還是學員名單和數量。至於李蔻這個嬸娘,只要誠意到位,一切都好說。
就算沒誠意,以李蔻和張叔叔之間的如膠似漆,怎會不知道老張在河北道挖了多少坑?沖這個,那也得賢侄掛在嘴上。
而且老張早就跟嬸娘有默契,只要事關皇族或者她弟弟弟媳婦,能往她身上攬就往她身上攬。
這件事情定下來之後,張德這便回到城西府上,找到了幾個小娘,還有一隻綠茶婊和心機婊,跟她們說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鄭琬的爸爸到底也是做過官有爵位的,加上在河北道跟著老張耳濡目染,見慣了各種下黑手挖坑害人,頓時憑藉經驗,立刻悟了過來。
便對張德道:「此事郎君是要做的妥帖漂亮,日後更要宣揚一番?」
她本來只是想要炫耀一下智力,也是跟張德邀寵賣萌,哪裡曉得她這點伎倆,在整個屋子裡,估計也就在那裡吃著開心果的阿奴沒看懂。
「這等事體,不是擺明的麼?」武二娘叉著腰,眉頭微皺,然後看著工科狗,「操之哥哥的顧慮,妾明白了。此事妥帖,乃太子的功勞;此事拖拉不成,宮女不能成事,便又是操之哥哥的罪過。」
她沉吟了一番,猛地轉頭,擊掌笑道:「倒也容易,操之哥哥只管將這等差事託付給我。妾借嬸嬸名頭一用,管教那些宮中女子服服帖帖,任你榆木腦袋,也得給我開花結果!」
等會!等會等會等會!誰是嬸嬸?誰是你嬸嬸?你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胡說八道麼?
老張正要嚴肅地批評,卻見武順柔聲道:「媚娘切勿再行添亂,兄長自有難處,我等聽命做事,能幫襯一二便是。自行其是,出了禍事,只怕不能收拾。」
「怕什麼?!有琅琊公主殿下的威名,以軍法行事。我等不如孫武子,然陛下遠勝吳王,哪有不成事的道理!」
梁豐縣男一聽:嘿,小妞說的不錯哦,不愧是女王陛下,就是有見地。
然後張德就假模假樣正色道:「噯,順娘不必呵斥媚娘,她說的對,很有見地。此事我同嬸嬸商議一番,定下章程,你們只管去做,若有事端,自有我來承擔。」
定下了基調,自然就好說了。然後武家姐妹就連說操之哥哥好威猛好霸氣,一定要給皇帝家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老張樂呵呵地屁顛屁顛回房休息,走半路上一琢磨:「媽的不對啊,這事兒要是成了,我特麼不是還要感謝武家小妞獻策之功定策之舉。可這事兒要是不成,這特麼不是我一個人背鍋嗎?橫豎她們都是旱澇保豐收啊。」
一想到武二娘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工科狗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二十一章 不死心
琅琊公主府,張德捎帶了東北特產,又弄了兩大車的乾貨。公主府家令一看是梁豐縣男,臉上都笑開了花。
「郎君來得正是巧,殿下做了一些糕餅,正逗弄小郎呢。」
「有勞了。」
對大多數貴族門人來說,張德的風度絕對談不上何等的雅致,更不要說什麼禮數周全。但是這平易近人,當真是能感覺到。
公主家令親自送他入了中庭,這才退回去指點僕役忙碌。
外頭大車上,瓶瓶罐罐裝的是泡菜。大玻璃罈子中,泡著許多河套蔓菁,也就是圓頭蘿蔔。這些個蘿蔔有切片的也有不切片的,用來下飯,極為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