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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眉頭一皺:難道有人害老子?那不能,不科學。
再說了,旁邊就是安菩的家,他隨便喊喊,就是一幫安國人過來幫他扁人。
抬頭一看府邸門楣,張德嘴都歪了。
「大郎來了,快些進屋歇息。」
一個妙齡少女出來,見了張德,連忙把張德從小驢車上拉了下來,笑顏如花香風四溢,簡直就是夏日的冰泉,冬天的春風。
如果硬要表達一下情感,老張只想念一首詩:啊,青春。
「大郎事體繁忙,卻也要照顧好自己。妾已備好熱水,大郎快些洗洗身上的風塵,一會兒自有酒菜準備,吃開了飯,再去做事。」
說罷,少女溫潤一笑,緊緊地握住了張德的手,將他拉進了院子。
前後兩個大院,東西各有廂房,僕役小廝穿戴算不上貴氣,卻也整潔乾淨。婢女多是梳著雙丫髻的小娘,眉眼之間也沒有大戶人家的小心翼翼,只有輕鬆活潑,像極了正常的妙女少女。
「娘子,可是郎君歸來?」
「正是。」
言罷,女主人領著張德,去了後院洗漱房,裡頭浴桶早就放好了熱水,還準備好了安利牌精油和肥皂……
「這……」
「莫要多想,大郎趕緊洗漱一番。妾去拿件合身的衣裳,大郎寬心就是。」
臥槽我好慌啊,讓我寬心,我寬個卵啊。
渾身難受的老張嘴角一抽,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這個,殿下……」
「叫妾什麼?」
「公主……」
「大郎。」少女用嗔怪的眼神,看著張德。
「芷娘……」
「阿郎要說什麼?」
老張本來要說點什麼,結果話到嘴邊,就道,「衣裳選寬大點的,在懷遠長的長大了不少。」
李芷兒掩嘴一笑:「妾的眼力,何時錯過?」
會說話的眼睛,眨了眨,看的張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是,芷娘眼力甚好,吾素來知曉的。」
銀鈴一般的笑聲響起,好一會兒,李芷兒掩門而去。
張德也沒多想,脫了衣服在澡捅里泡了一會兒,腦袋枕在木桶邊沿上,也有些感慨。他和李芷兒,註定也就這樣了。張叔叔把李蔻扔上床的那一刻起,李淵就不會答應他和李芷兒有什麼結果。
當然李世民未必如此,李世民是屬於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帝王。
李芷兒是個好姑娘,如果是一千五百年後,她不需要這麼聰明,不需要這麼努力,不需要為自己的人生拼搏。
然而時代不允許,所以她的努力她的拼搏,除了有一點點追逐的影子,更多的,是想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她創造的價值,讓她的皇兄不用犧牲她的人生來換取政治利益,這一點,她基本上已經算是做到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半張臉埋在水裡,吐著一串泡泡,老張拍了拍臉,胡亂地搓了一把身上的泥土。鑽出了浴桶,擦乾了之後就穿上了懷遠特產大短褲。
夏天比較熱,那仿佛是沙灘褲的大短褲用綢子當腰帶,打了個蝴蝶結。老張就這麼赤膊著上身,腳踩木屐隨意踱步,琢磨著事情。
吱呀。
「粗。」
李芷兒本以為他還在浴桶中,結果就看到穿著褻褲在那裡走來走去。
「這寬袍大袖的,跟道士一樣。」
張德套好了行頭,腰間玉扣一扣,踩著木屐,就吧嗒吧嗒往中廳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從那兒出來?」
老張一邊吃一邊問給他夾菜的李芷兒。
「你素來不在乎顏面,妾如何不知?」
「吾何時這般了?」
「噢?曲江文會賣詩的是誰?」
「那都是……那都是年少輕狂。」
噗。
李芷兒輕笑一聲:「老氣少年郎。」
「大膽美嬌娘。」
張德手裡捏著一隻雞腿,沖李芷兒晃了晃。
「那個徐小娘子,同妾孰美?」
「她才七歲。」
「你……當真,當真……喜歡幼……」
李芷兒欲言又止,但老張如何不知道她要問什麼。媽的,幼女狂魔……
「吾豈是禽獸?」
張德白了她一眼。
「皇兄可是大發雷霆了呢。」
撩撥著耳後髮絲,李芷兒突然又道,「看看這宅院如何?」
「頗有蘇州風味,布置精巧不說,詩情畫意,倒是有點鬧市之中尋安寧的盎然。」
張德說罷,「怎麼想到在這裡弄個宅子?」
「嘻嘻。」
李芷兒笑了笑,「這宅院中的僕役婢女,皆不知妾之身份。只當妾乃京官之女,甚是恭敬。」
「你這玩的什麼花樣?」
「與你何干?」
李芷兒瞪了他一眼,然後罵道,「你個沒擔當的負心漢。」
老張悻悻然地吃著飯,再也不開腔了。
第六章 痴女
這次進京瑣事不少,上下要打點的人更是多不勝數,長孫無忌那裡就不用說了,沒他大河工坊都沒辦法開起來。然後就是房玄齡,上回李董乾的盧家叫爸爸,就是因為房玄齡給老婆的娘家人下套。
至於杜如晦,現在還沒正式上班,依舊是亞健康調養中,老張上門最多陪著吹吹牛逼。指望老杜幫忙給點福利,那起碼得給他兒子們來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