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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狗屁不通的大學士,他就是個秘書監的大秘書。」
搖搖頭,老張一臉的不屑。
「哈,想來馬賓王是在你這裡撿了便宜就跑,如若不是,阿郎才不會這般冒酸。簡直就是房相公家的夫人……」
「嘿……」
被表妹打趣,老張還真無話可說。
要說沒點小怨念,那還真是假的。不過老張也可以理解馬周,以他的出身,能夠混到貞觀朝的宰輔,還要讓他跟杜如晦房玄齡有一樣的心態,很難。
「寒門」冒他這麼一個人出來,還被李皇帝豎立成了當朝榜樣,固然千幾百年後「房謀杜斷」一定和「蕭規曹隨」一樣屬於一個朝代的標杆,但馬周……也會有一席之地。
至於皇帝會不會努努力,讓他在史書中多搞幾頁,以彰顯「貞觀」,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山東小土鱉,陡然登上了帝國的最大舞台,燈光照耀其上,還要讓他跟其它的台柱子一樣跟戲班老闆作對,不存在的事情……
且不說怕砸了飯碗這種比較低級的理由,人性上來講,馬周當真是吃什麼飯當什麼心。不管是修建文宣王廟還是給李承乾這個暖男布局,可以說是一絲不苟面面俱到,職業經理人中,職業操守似他的,貞觀朝不多。
饒是魏徵,其大部分人設,也跟山東士族有關。
至於房謀杜斷長孫無忌……是真可以跟李皇帝唱反調的帝國巨頭。
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之中,要是沒有某條土狗的亂入,長孫無忌這位國舅大老爺,早就踩著一幫廢柴在中樞呼風喚雨。而如今都已經「淪落」為無業游民,也沒有被起用,從馬周的角度來看,皇帝對他真的是相當夠意思。
見張德還有點出神的模樣,李麗質搖了搖他的肩膀:「莫要再去想恁多,予問你,那送來的螃蟹,怎地都不見了?適才問小菊兒,她便說是不知道。」
「噢,可能是水土不服,都憋死了。老夫怕腥氣重,讓人剁碎了去餵雞。」
李麗質一臉狐疑地看著張德,這光景的蟹肉帶甜,她在武漢時,極愛吃這個,蟹黃更是美味,和豆腐一起做了,很是合口。
「那螃蟹還能憋死?」
「揚子江到長安,多遠啊。人都會水土不服,何況是螃蟹?」
言罷,老張安慰道,「少吃幾隻也是無妨的,待你生產之後,老夫一定讓你吃個夠。莫說這等河蟹,便是海蟹,只要你想吃,老夫便讓人去流鬼國抓來給你。」
「海蟹肉多,予卻不愛吃。還是河蟹肉甜。」
「……」
固執,非常的固執!李氏女郎的特點簡直是如出一轍的。
河蟹肉質勝過海蟹是不假,可肉甜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得投食肉類飼料才能增加肉質甜度。野生的螃蟹,反而未必好吃,如今能夠送來長安的螃蟹,是江陰人捕撈亞成年的野生螃蟹之後,再投食養殖培育而成。
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從蟹苗開始培育,成功率為零。
「待生產了,予便要去江陰。」
「不行!」
「嗯?」
「要等孩子大一些,再出行比較好。」
「予要吃蟹肉炒飯。」
李麗質瞄了他一眼,很平靜的樣子。
「老夫這就讓人去準備,興許春明樓還有螃蟹賣,想來也是好東西。」
言罷,張德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李麗質眉頭一挑,面帶微笑,坐在椅子上看著左右:「去,剝幾個石榴來。」
「是,殿下。」
不一會兒,蘭二姐就端著盤子出來,上面擺放著興福寺才有的大石榴,便是表皮就有三色,黃的如蠟,紅的似火,紫色更是油亮如寶石。抄起小小的劃刀,不多時,手法熟練的蘭二姐就剝了一顆出來。
李麗質一邊吃一邊道:「這幾日阿郎伺候的還好?」
將手中的物事放下,蘭二姐便對長樂公主殿下道:「前幾日還好,龍精虎猛;昨夜便有些力不從心,草草了事,早上起來,還有些恍惚,把奴婢認作了小菊兒。」
「嗯。」
李麗質滿意地點點頭:「夜裡繼續操練他。」
「是,殿下。」
應了一聲,蘭二姐繼續剝起了石榴。
第九十五章 已非當年少女
從「小娘子哪裡走!」到「女俠饒命!」,一條好漢的心路歷程是複雜的。
扶我起來,因為腿軟……
「郎君,且先躺著,奴婢與你捏捏。」
泡浴池裡整個人就是一條死狗,毛巾蓋在臉上,啥也不想去想。左右伺候的宮婢縱使再怎麼貌美如花年輕俏麗,老張這光景當真是「聖如佛」。
我他媽佛系!佛系還不行嗎?
蘭二姐過來給他按摩肌肉,只是手指太過靈活還是怎麼地,總是不著痕跡地挑逗一番,當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蘭二姐和小菊兒是雙胞胎,梅大娘子和竹三娘也是雙胞胎,平常穿著衣服的時候,各有髮飾裝扮用來區分。比如竹三娘,隨身的香囊,就有一個玉質的竹笛,一寸來長,很是顯眼不說,讓人一下就知道,這是梅蘭竹菊的三娘子。
要說趣味,這四個宮婢遠不如鄭琬。那當真是熱情似火的女郎,身體豐腴成熟不說,更是個懂情趣的。只是各有各的千秋,四個宮婢雖說年少,卻也見多識廣,想來自有專業人士的指點調教,「專業性」比較強,這不是鄭琬「業餘選手」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