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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董冷笑,然後道:「劉師立是岐州都督,朕可以照拂一二,那裡窮鄉僻壤,若是做個採石場,倒也能造福一方。」
「陛下聖明。」
張德拍的馬屁都快麻木了。心中暗罵:操,老子給你閨女一家瓷器廠,你特麼也該表態了吧。長安到洛陽這條線,你特麼不會還要厚顏無恥卡個一半吧?
其實李董就是欺負老張現在朝中無人,張公謹要是在長安,李世民哪裡敢這般肆無忌憚。尉遲恭又在漠北,李勣還要準備視察一次絲路東線,唐儉幾人又因為成分不好不能聲援。說白了,就是以大欺小。
老張也不是不可以找琅琊公主,畢竟這個嬸娘還是很給力的,公主這個身份且不去說,光大唐現任第一能打女丈夫,就足夠有很強的話語權。
再說了,漢宣定胡碑之後,也沒幾個人敢四處裝逼,可李蔻她就敢。人契丹奴還真沒敢嘴炮,動手更別提了。
「征地之事,朕要再議。」
皇帝都是貪得無厭的,跟昏君明君沒關係,屁股決定腦袋。都做皇上了,這天下想要點什麼拿不到,那多憋屈。總之,念頭不通達,就要殺伐果斷乾死別人,然後就念頭通達了。
呼……
聽到說要再議,老張鬆了口氣。只要有餘地,剩下的,那就是公關問題。
再說了,張德是著急,可他等得起啊,媽的老子才十五歲!尉遲恭都四十六了,放南北朝這種武將,沒逆天狗運,早特麼十年就死了。為了子孫後代,老魔頭比誰都急。
尉遲家又不是沒沾著張德的光,白糖麻料這是兩樁,城西渭水的碾米坊主力就是程家尉遲家還有李勣家裡在競爭。長安每天多少人要吃飯?不算流動人口,都得七八十萬。如今這糧食的行市可是賤的很,關中夏糧一起,直接糧價突破斗米七文下限,如今是斗米六文,這特麼還是好米。
和尉遲家一樣,長孫家同樣也麻煩,糧價低,又炒不起來,之前鐵勒人鬧事,本來以為會大打一場,結果媽的李思摩這個變態居然贏了,他居然贏了!
勝利者無可指摘,贏了就是皇帝的好狗!你甭管他怎麼咬的人,是不是有狂犬病,對方有沒有叫家長。
就是叫了又咋樣?家長只有一個,天可汗爸爸。
光靠貪污受賄皇帝賞賜皇后補貼,那才幾個錢?齊國公聽著好牛逼,大國封地啊,自古繁華啊,有卵用?一千多戶實封罷了,長孫家光長孫晟那一輩就兄弟好幾個,更別說長孫無忌這一輩,那是論打的。
完了秦王府那會兒的交情,吏部尚書時候的關係,宰輔任上退下來的門路,林林總總的開銷,就算全國各地的官員們都來孝敬,那能都給長孫無忌一個人嗎?
四大天王又不是只有一個。
內心上來說,長孫無忌是很看重這一筆能夠惠及子孫的物業。懷遠那破地方,最好的土地放河南,那就是的中田,還是偏下的那種。可懷遠一年多少進項?光北海大黑牛,長孫無忌就知道張德手中至少有一千五百頭!這可是存欄,不是什麼買賣口數。骨力干人得到了?羊毛氈子和麻衣麻繩,半塊鐵皮都沒弄到。
完了更不要說金山北線的商路,今年鐵勒人被趕羊一樣往西趕之後,掌控這條商路的,就是懷遠。這條商路上做安保工作的,叫福威鏢局,總鏢頭是原政府軍軍官,獨臂刀客王祖賢。副總鏢頭是著名燕趙遊俠兒,獨臂刀客林輕俠。總之,波斯胡商琢磨了一下吐谷渾那條狗屎一樣的路線,覺得走北線還是安全一些。
黃沙萬里,有老司機,怕個卵。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單個拿出來,都不算什麼,但整合在一起,那就有點讓人垂涎三尺了。要不是張公謹牛逼不解釋,陣上騎得了馬王,床上幹得了公主,長孫無忌面對張德這種菜雞,分分鐘教他做人。
然而老張就是看在自己叔叔是金大腿的份上,才敢在長安城裝逼的。
再說了,有種你們都尚個公主啊,要是不敢尚公主,有種上個公主啊。都不敢?那逼逼個啥?
因為都不敢逼逼,講道理,妥協不過是政客們的日常,跟古今中外沒啥關係。於是老張和李董說拜拜之後,感覺陽光略燦爛,明天很美好。並且河北又來了信,王孝通主持的兩個工程,已經順利規劃完畢,現在就準備開工。李德勝留下的精神遺產就是,當一個不是那麼壞的壞人到了幽州到了河北,對待當地百姓只是不那麼惡劣不那麼一掃光,居然會被人大唱讚歌。
唉,斯德哥爾摩,這個地名還要一千多年才能誕生呢。
「劉師立,別怪我,我也不想的。」
誰叫岐州那地方,正好有優質石英砂呢。再一個,張德準備打造全新的高爐,就需要稍微正經一點的耐火磚。黏土磚比較容易,而岐州又正好有莫來石,製作的話,難度係數降低了不少。
同時還要煉焦,土法煉焦對煤的消耗量巨大,而且偶爾會毒死人熏死人燒死人炸死人啥的……
煉焦需要洗煤,分離煤矸石和精煤又是個體力活,全特麼靠人力一鍋一鍋的洗。
張德大概算了算,光試驗高爐,起碼也得弄死幾十個蠻子。土法煉焦的話,死百八十個都是他們信的大神保佑。更不要說岐州還涉及到玻璃生產,而老張之前沒搞銀鏡,搞的是錫鏡,聽說有些突厥工人已經禿頭了。還有的人出現了牙齦出血間歇性失明外加耳聾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