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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神器,何懼……」
觀摩的主官,是重新披上吏部尚書官帽子的侯君集。陪同的是李靖和李績,「帝國雙壁」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李靖無所謂武器如何,李績則是想著如何運用這種兵器在野戰。
神色有點難看的,只有侯君集一人。
李衛公看著「九鼎」的效果,倒是坦然一笑:「老夫那兵法,回頭再改改。」
一旁李績也是氣定神閒地跟著笑了起來:「這鐵甲可以少一點,鐵炮倒是可以多一點。」
「九鼎」大炮要是小一點,拖出去野戰簡直是無往不利,配合騎軍,原本唐軍二三千精騎一般能攻克突厥汗帳精衛萬人。野戰唐軍一旦爆種衝起來,只要不出現天災,大抵上都能抵消一般的不利因素。
如果統軍大將是李靖李績,兩三千精騎發揮出來的威力,遠勝三五萬步卒。
「汪!」
身穿常服的李績腳邊,坐著一條黑狗,肩高二尺多,體態修長,有狼種的頭型,並沒有被「九鼎」弄出來的動靜嚇到。
只不過還是叫了一聲,讓李績低頭掃了一眼:「趴下。」
黑狗迅速趴下,下巴抵著兩隻前爪,眼睛瞄了一眼李績,然後一動不動。
「懋功這狗不錯。」
「?」
李績扭頭看著李靖。
原本李衛公還奇怪為毛李績用這幅眼神看他,等反應過來之後,李靖居然露出一個相當猥瑣的笑容。
胖乎乎的李衛公還一本正經地蹲了下來,拍了拍黑狗的腦袋:「好狗,好狗啊。」
李績心想下個命令咬死這老胖子算了,但旁邊站著侯君集,不太好下手,於是就作罷。
黑狗一看主人沒有下達指令,狗臉相當的懵逼。而李靖一看這黑狗還挺乖的,當時就來了興趣,摁住狗頭就是一頓猛搓:「看老夫如何揉你狗頭!」
「……」
「……」
吏部尚書很心塞,心說旁邊「九鼎」還燙著呢,這是要吃狗肉還是怎麼地?
都是行伍出身的大佬,根腳卻是有點不同,要不是隋末大戰,他們三人不同的出身,壓根就不會湊一塊。
就李績這土鱉,還不如張公謹呢。
「二位,少待還要面聖呢。」
「然後呢?」
李靖搓著狗頭,胖胖的身軀蹲下去也不容易,於是一屁股坐地上,就沒打算起來,摟著黑狗就是一通狂搓。
狗頭被搓的奇形怪狀,黑狗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瞄了一眼主人,李績看也沒看它,於是只要繼續被一個老胖子蹂躪……
「甚叫然後?」
侯君集臉色有點不好看,「這『九鼎』大炮,二位也是看到了,面聖之後,如何回稟,依老夫之見,還是要略作斟酌。」
「斟酌個屁,都是廝殺漢,糊弄鬼呢。有甚說甚,這行情聽好話有個鳥用。難不成我們幾個老傢伙還要去拍馬屁?比得過李敬宗還是比得過錢穀?」
難得瀟灑的李靖一邊揉著狗頭一邊道,「陛下想要作甚,誰不知道?只是這『九鼎』既然是房喬那老匹夫進獻而來,也就是個點到為止。你也不想想,房喬既為江西總督,他能不知道這『九鼎』到底能產個多少?」
「再者……」
一直沒說話的李績忽然開口,「『九鼎』要造出來,不是說有鐵就行。這其中的門道,將作監上下都是一籌莫展。」
之前辦學能夠迅速通過,也不過是中央的無奈,地方「州牧」遇到這麼個奇葩,誰都是無可奈何。
多少因為「地上魔都」的緣故,武德老臣的自由度,顯然比早些年強多了。李藥師都敢坐地上搓狗頭玩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侯君集原本也就是應個景,見了皇帝皇后怎麼說話,聽聽「二李」的意見總歸沒錯。
現在既然都說是有一說一,他也放心下來,到時候見了皇帝,直接就說這玩意兒牛逼,我們干不過就完事兒了。
皇帝是繼續心塞還是大發雷霆,關他屁事,反正現在侯氏也還行,沒必要干生兒子沒馬眼的破事兒。
他兒子侯文定當年趕趟子去抱大腿,當時還覺得腦抽呢,現在回想起來,老侯尋思著自己這運勢啊,著實不如兒子。
「茂公這狗是武漢送來的?」
那邊還在清理現場,剛乾了一炮的「雍州鼎」正在休息,侯君集心思也不在「九鼎」上了。打炮再怎麼爽,也不在他卵上,他一個划水尚書,急個鳥啊。
於是乎,侯君集也蹲下來搓了一下狗頭。
「漠北狼種,賈氏在河套配的。」
「賈氏在河套的那點人,不還是武漢的?」
「面上總歸要好一點,真要是追究起來,老夫說是李思摩或是楊師道送的,總歸無錯。」
「這狗能配種嗎?」
侯君集對這黑狗還真是有點歡喜,於是問道。
「你要配種?」
「……」
正在搓狗頭的老胖子頓時又笑了起來,抬手指了指李績,心說這老小子也是壞。
「這年頭,連養狗都是『地上魔都』數第一,當真是聞所未聞。」
「竇靜家的不是在『狗監』當差麼?這小子跑武漢跑的勤,老侯你要是真要一條好狗,最好讓竇孝正好好淘換淘換。」
「帶訓的?」
「都是訓好的,你要狗崽,他也能弄幾個好狗過來,只是這費時費力的,還不如養一條養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