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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英語轉換為二進位信息來表示,即用00001 、00010 、00011 、00100 、0
0101、00110 ……11001 、11010 這26個二進位數字代表26個英文字母。也就是
說,每個英文字母拉長為5 音節的吱哇聲。這種語言比較冗長,不過由於發音簡
單,頻率很快,實際與英語的速度相差無幾。”他補充說,“這些原理你當然清
楚,女先祖說,是你創造的海豚人語。”
拉姆斯菲爾含糊地說:“而我現在是一個起點為零的學生。”
魚湯做好了,拉姆斯菲爾吃完早飯,說:“請稍候,我穿一件衣服。我不習
慣赤身裸體去面向公眾。”
傑克曼和索朗月互相看了一眼。衣服,這也是個過於久遠的詞彙,他們知道
史前人類(陸生人)都要穿衣,那是他們最令人不解的奇特習俗之一,陸生人為
什麼要自找麻煩地把漂亮的身體遮蓋起來?在他們行走和工作時衣服不礙事嗎?
據口傳歷史說,女先祖早就拋棄了這種繁瑣的習俗。不過,當然他們不會去指責
雷齊阿約的決定。
拉姆斯菲爾走向岩壁邊的一個雜物櫃,剛才他已經看到,那裡還保存著他長
眠前穿的衣服。有他的方格襯衫,還有覃良笛鮮艷的內衣,都以女性的細心疊得
整整齊齊。也許是長期的冷凍造成了情感上的虛弱吧,這幾件熟悉的衣服在他心
中又掀起一陣波濤。他想起覃良笛脫衣服時的柔曼,想起她皮膚的潤澤…
…他停頓片刻,強使心中的波濤平息,然後拎起自己常穿的汗衫和短褲……
汗衫在他手下粉碎,變成細小的粉末。原來這些衣服早就風化了。拉姆斯菲爾愕
然看著它,再一次感受到時間所帶來的蒼涼。
傑克曼看到了,俯下身同索朗月商量片刻,抱歉地說:“雷齊阿約,我們沒
有料到你要穿衣服。現在,海人和海豚人社會中都沒有衣服,恐怕短時間內難以
為你籌措到。”
拉姆斯菲爾笑了:“算了,沒關係的,既然現實逼著我改,我也從此拋掉這
個陳舊的習俗。好,現在咱們走吧。”
兩人跳到水池中,傑克曼細心地交待著,請雷齊阿約深吸一口氣,然後抱著
索朗月的身體,由她帶著快速游出洞,因為從這裡到洞外的海面有800 米的路程。
拉姆斯菲爾當然清楚這一點,他在這個洞裡住15年了,每次出入的潛游都是相當
困難的事,何況這會兒身體還沒有恢復正常。他點點頭說:知道了。
傑克曼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異常快速向洞外游去。這個速度讓任何一個
人類游泳健將都望塵莫及。
拉姆斯菲爾羨慕地望著他,看來,270 年的水中生活已經使海人的泳技大大
提高了。
不過,在索朗月開始遊動後,他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快速。索朗月溫柔地望
著他,示意他抱緊自己身體的前部。他抱緊了——那溫暖柔滑的皮膚又起了一陣
清晰可感的顫慄。拉姆斯菲爾仰頭深吸一口氣,索朗月也深吸一口氣,帶著他疾
速下潛。她游得十分輕鬆,水平的尾部下下擺動著,速度非常快,水流和岩壁都
飛速向後倒退。轉瞬之間,一道強光撲入拉姆斯菲爾的眼帘,海水從頭頂瀉下,
他呼吸到了海面上略帶腥味的新鮮空氣。他定定神,舉目四望,時隔270 年後第
一次看到了浩翰的大海。
周圍是震耳欲聾的波濤聲。這兒是島的東面,是迎風面。強勁的貿易風推動
著連綿不斷的巨浪向岸邊撲來。一個大浪拍來了,在他們前方豎起一道七八米高
的水牆,惡狠狠地要把他們全部拍入水底,但轉瞬之間,波浪到了他們的身下,
把他們抬到高高的浪尖上,身後是那個礁岩小島,還有島上綠色的棕櫚樹。波浪
拍擊著岩岸,激起澎湃的白色水花,波浪退下後露出白色的沙灘。朝後方望去,
水天相接處是一道道長條形的涌浪,浪尖上頂著白色的浪花,它似乎是在海平線
下生出來的,不聲不響在向這邊逼近。
片刻之後,波峰過去了,他們落到浪谷里,兩邊是碧綠的水牆,就像是置身
在佛羅里達的水族館中。眾多海洋生物在水牆中灑脫自如地游著,一條金槍魚閃
過去了,一隻水母緩緩地撲動著它透明的身體。一隻大海龜肯定是剛從岸上返回,
這時急急地扒動著鰭片,就在他的頭頂上遊動著,攀上浪尖,很快消失。
天色已經大亮,東方也露出玫瑰紅,太陽還沒有出來。傑克曼和索朗月沒有
耽擱,帶著他快速向西面游去。傑克曼擺動著長長的蹼足,索朗月撲動著尾巴,
輕鬆自如地穿過一道道水牆。這個島不大,他們很快到了島的背風面,這兒平靜
多了,沒有了波濤的喧譁聲,一道道波浪漫上岩岸,再優雅地退下去,在沙灘上
留下一堆一堆的碎珊瑚。索朗月帶著他向西遊,又遊了很遠,前邊是幾塊孤懸的
礁石,背後的礁島已沉入地平線下。她從拉姆斯菲爾的臂環中退出來,示意拉姆
斯菲爾站到礁石上。
一隻海豚——不,應該說一個海豚人迎過來,拉姆斯菲爾認出他是昨天見過
的彌海長老。彌海同傑克曼和索朗月短促地交談兩句,然後仰起頭看著東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