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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飛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他的願望落空了,按照官家的命令,丁飛即刻就被解除了肅奸委員會的官職,變成了司法官。
「丁飛,你可知交鈔的意義麼?」
「……請官家教導。」丁飛本著能拖就拖的做法。
趙官家則是立刻講述起來。趙官家當政之後,很多行業的壟斷頃刻煙消雲散。譬如長江上的各種稅卡,趙官家當政之後將其全面取消,於是長江航運立刻繁榮了十倍。之前一石糧食在江西購買需要兩貫交鈔,運到杭州就能變成二十貫。現在一石糧食從長江運到杭州之後的價格也就是三貫。
不僅是杭州,大宋各個地方的糧店基本都是這麼一個價錢。在很多糧店被迫關門的時候,大宋交鈔價格直接堅挺起來。除此之外,以前的大宋朝廷對交鈔的使用有無數限制,現在變成了買糧、買布、買辛香料、買食鹽和鐵器只收交鈔,不收銅錢。交鈔還能全額用來納稅。
有了這麼多商品以及回籠手段作為交鈔擔保物,大宋的交鈔迅速從一貫交鈔買不了一雙鞋,變成了民間一貫交鈔能夠兌換770文銅錢的硬通貨。
介紹完之後,趙嘉仁盯著丁飛的眼睛說道:「丁飛,若是有人製造假交鈔,那就是在割我們的喉嚨。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這些壞蛋給挖出來!」
第066章 大宋320年元旦(五)
丁飛出了趙官家的辦公室,在政事堂辦公大樓外面怏怏不樂的上了馬車。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即便是趙官家已經明確的暗示,丁飛未來可以當上司法部的部長,丁飛依舊覺得很不爽。這無關官位,而是丁飛本人放不下他在肅奸委員會的工作。
不爽歸不爽,丁飛路上想了一路,也沒膽量找人去說項趙官家本人。
下午時分,丁飛正準備去找董永年,就見到董永年已經出現在丁飛辦公室門口。兩人是搭班許久的老兄弟,丁飛覺得董永年應該是繼任肅奸委員會頭子,便覺得胸口有些酸溜溜的。不等董永年開口,丁飛就說道:「官家已經告訴我,我要去戶部了。」
「什麼?」丁飛大為訝異。
幹了這麼久的肅奸委員會,董永年對老搭檔異樣的表現非常敏感,他問道:「怎麼了?」
「我也被調走了。」丁飛頹然答道。肅奸委員會的兩個大頭頭一起被調走,這裡面意味著一種大換血的意思。至少丁飛感覺到這劇烈的人事變動背後並不簡單。
經過簡單的交流,董永年已經確定丁飛也要離開。看丁飛這表情,董永年苦笑道:「既然是官家的意思,我們就別瞎猜了。咱們幹了這麼久,也知道那幫胡亂造謠的傢伙是什麼結果。」
「……是不是有人說咱們壞話?」丁飛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哈!」董永年也許是副職出身,倒是沒有丁飛這麼執拗,他笑道:「你也是要當司法部長的人,司法部長是六部尚書。說你壞話,能把你說成六部尚書?」
這話雖然也讓丁飛感覺到一些寬慰,卻沒能讓他的情緒整個恢復。然而此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丁飛也只能選擇下班。到了家沒多久,就有兵部的鄭捷前來。
兵部此時已經經過改革,原本的傳統官員和官稱只剩下兵部尚書這一個稱號。其他的都被趙官家換成21世紀的稱呼,鄭捷就是兵部的總參謀長。這位年輕的總參謀長見到了丁飛,開門見山的就問道:「聽聞官家要派你到南邊?」
「怎麼了?」丁飛立刻感覺事情大大的不對。他的調動驚動司法部倒也罷了,怎麼連兵部都驚動了?
「你去南邊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問我南邊。」
「你先說。」
「你來找我,當然得你先說!」
……
經過了一番言辭上的交鋒,鄭捷看到丁飛態度強硬,不得不說道:「你莫瞎猜。我們只是要對三佛齊用兵,官家把你派到南邊,我以為是要去南邊整頓。」
「三佛齊?」丁飛花費好幾秒鐘才記起那是南海的一個國家。肅奸委員會並不擁有在國外進行軍事行動的權限,對外國的了解多數是防備外國的奸細。或者說針對蒙古奸細。三佛齊貌似對大宋也不甚尊敬,可這麼多年大家也沒見到有三佛齊的人前來朝貢,丁飛也僅僅有個印象。
鄭捷答道:「嗯。三佛齊每年都嘗試攔截我們的船隊,官家早就想收拾三佛齊。我聽說你要去南邊,便覺得你可能要去管內部的事情吧。」
聽鄭捷這麼講,丁飛覺得鄭捷大概不是來騙他的,便笑道:「那你就想錯了。我是去當福建路提點刑獄。離三佛齊遠著呢。」
「福建路。那就沒你啥事。再見了。」鄭捷裝作起身要走。
「行了。到我這裡,不喝兩杯麼。」丁飛也很自然的留鄭捷吃飯。
鄭捷與丁飛都是福州派出身,有這麼一份香火情。丁飛邀請,鄭捷也不矯情。隨便到外面社區商業街上買幾個肉菜,兩人就吃上了。
混到總參謀長和肅奸委員會頭頭的人,吃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聊天。兩人聊起福建,自然就有諸多互相交流的內容。他們老婆孩子已經到了杭州,不過家人不少在福建。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趙官家開始從福建移民之後,這些年福建大概就剩下了沿岸的幾個城市。
「福建兵現在一半都是城裡兵?」丁飛對於人口變化是真的不了解,這個來自軍隊的現狀讓他大為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