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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部隊服從了命令,滿心歡喜的趙嘉仁自己立刻上了小船前往海州城東門。到了東門外,只見城頭上士兵們躲在城垛之後根本不敢露臉。趙嘉仁令部下喊門:「我等乃福建路提點刑獄趙嘉仁的部下,趙嘉仁提點已經到了城下。我們幾個月前還援助過海州,若是有當時認識我家提點的,出來答話。」
喊了好幾遍,城上終於有人探頭出來。扯著嗓子喊道:「稍等,我等去回報。」
過了好一陣,終於有人再次從城上探頭出來喊道:「不知哪位是趙提點。」
趙嘉仁上前兩步,大聲喝道:「城上不知是哪位?」
又過了片刻,就聽城頭上傳出歡喜的聲音,「趙提點,下官是海州通判侯畐……」
趙嘉仁一聽就心裏面不爽,這廝在夏貴的部下搶奪趙嘉仁戰利品的時候置身事外,連句公道話都沒講。雖然能理解他的難處,但是趙嘉仁心裏面還是非常不喜歡。不過好在這位通判還和趙嘉仁打過好幾次照面,總不會認不清人。
果然,海州東門沒多久就打開了。趙嘉仁在城門口見到迎出來的侯畐,立刻說道:「可否現在派些人幫我往城裡運軍械。」
侯畐五十歲左右,見到趙嘉仁居然前來相助,眼中的淚水滑落臉頰,他也知道此時根本不是客套的時候,連忙說道:「城西大兵壓境……」
「派人引路!」趙嘉仁立刻答道。
月蓮等近戰部隊攜帶容易運輸的噴子站在趙嘉仁背後,很快就聽到命令,「所有人只帶武器,帶好火藥罐,跑步出發。」
眾人立刻把所有攜帶的行軍裝備拋下,只按照命令帶了武器,跟著趙嘉仁向前跑去。此時海州城內家家閉戶,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這支隊伍趕往城西戰場的腳步聲。到了城西,就見到城頭上就沒多少宋軍。
趙嘉仁也不知道賈似道到底是怎麼安排防禦體系的,海州這麼重要的城市居然沒留下多少部隊。他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抽出刺劍帶頭衝上城頭。剛到了城頭,就見蒙古兵此時已經架起了雲梯,有蒙古兵把盾牌架在頭上從雲梯上探出頭來。
從盾牌的邊緣一劍刺入,就聽那蒙古兵發出聲慘叫。趙嘉仁也不管那蒙古兵受傷多重,就拔出刺劍,奔向下一個雲梯處。這不是耍帥,而是宋軍見到蒙古兵攻的兇猛,嚇得連連後退。另外一個雲梯那邊已經有蒙古兵爬上城頭垛口了。
那個蒙古兵見下面宋軍數量很多,怕跳下之後陷入圍困,就揮舞著刀盾嚇唬城上的宋軍。趙嘉仁竄上去一劍刺入那廝的大腿。腿部中劍,那廝自然而然腿發軟,身子歪斜。趙嘉仁對著那廝咽喉一劍刺入,接著一挑,鋒利的劍尖就劃開了那廝的氣管。
擊劍與劍術在21世紀被認為是一種高雅的玩意,然而劍是兇器,劍術就是殺人的技法。不管被如何美化,擊劍的本質就交給大家如何有效殺人。解決了敵人之後,趙嘉仁喝道:「火藥罐,向下投擲。先把城下的蒙古兵炸散。」
一分鐘後,城下接連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兩具雲梯看來被炸壞了下半部,歪歪斜斜的倒下了。而蒙古兵連驚叫都沒有,他們已經被炸的慘叫連連。從那兩具雲梯登城的蒙古兵情急中拋下刀盾抱住垛口才沒掉下去。此時有人揮動日本刀猛剁在那廝手臂上,蒙古兵發出了一聲慘叫,從城頭上掉了下去。
其他雲梯即便沒有倒下,不少上面的蒙古兵也被震的站立不穩,掉落下去。趙嘉仁此次出海帶了大量火藥,此時知道形勢危急,也不管浪費與否,連著扔下去三輪。城下的蒙古兵被炸得死傷滿地。再也沒辦法順著雲梯硬攻。眼瞅著馬上就要被攻陷的海州城竟然轉危為安。
「躲起來。防箭。」趙嘉仁看下面開始聚集起弓箭手,立刻命令道。部隊剛躲在城牆後面,就是一陣箭雨設上城頭。
然而此時天色已晚,蒙古兵不情不願的丟下眾多屍體,向後撤了一段。趙嘉仁吁了口氣,這次的攻城大概是被打退了。
侯畐熱淚盈眶的上了城頭,見到趙嘉仁之後便發自內心地喊道:「趙提點!」
趙嘉仁臉色冷淡,開門見山地說道:「此次守城,我要你聽我調遣。你可否願意?」
侯畐沒想到趙嘉仁居然如此張狂,上來就要海州城的最高指揮權。身為當地地頭蛇,侯畐登時說不出話來,臉上的感動也變成了僵硬。
「蒙古兵就在城下,你可否願意聽我號令。」趙嘉仁追問道。
「趙提點可否有賈樞密的手令?」侯畐終於開始說話。
「你若是不服,現在就可以去揚州詢問賈相公。問問他是否讓你聽我號令。」趙嘉仁冷冷地答道。他能理解侯畐此時的心情,但是趙嘉仁的感情上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墨跡。若是侯畐還要繼續這麼扯,趙嘉仁決定自己立刻就走。來這裡幫忙不是趙嘉仁的義務。
看得出五十歲左右侯畐內心進行著激烈的掙扎,過了好一陣,他咬咬牙,大聲對十八歲的趙嘉仁說道:「我便聽趙提點差遣。」
第020章 不存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制度
海州城下燈火通明,兩百多名李璮的部下沒帶武器,從城下將死傷的蒙古兵一個個搬走。死者很安靜,傷者們被搬動的時候難免發出呼痛聲,還有些傷者生怕自己會被丟下,用痛苦和絕望的聲音呼救,希望自己不會成為被遺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