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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與孛兒帖結婚時,三姓蔑兒乞惕部的首領脫黑脫阿,為報其弟赤列都的未婚妻訶額侖當年被鐵木真的父親也速該所搶之仇,突襲了鐵木真的營帳。在混戰中,鐵木真逃進了不兒罕山(今肯特山),他的妻子和異母卻當了脫黑脫阿的俘虜。等救回時孛兒帖已有身孕,而「朮赤」二字是「客人」的意思。因此,從他的出生開始就不斷有人懷疑朮赤的血統,尤其是二弟察合台和三弟窩闊台常因此與其衝突。
至於三姓蔑兒乞惕部的首領脫黑脫阿,鐵木真一直對其進行追殺。在成吉思汗建立起部落聯盟之後,始終如此。建立起部落聯盟的之後,鐵木真以衛拉特人為嚮導,至也兒的失河。脫黑脫阿中流矢死,部眾潰,渡也兒的失河溺死大半。其子忽圖、赤老溫、赤攸克、呼圖罕蔑而根不能得父全屍,函其首去,奔於畏兀兒。畏兀兒不納,與急圖等戰於嶄河,逐之。忽圖等奔欽察。
之後,鐵木真繼續追殺了八年。太祖命速不台征之,用鐵釘密布車輪上以利山行。復命脫忽察兒率二千騎同往。至吹河,盡殲其眾,生擒呼圖罕蔑而根,檻送於朮赤。朮赤命之射,首矢中的,次矢劈首矢之簳,而亦中的。朮赤大喜,馳使告太祖,請赦之。太祖曰:「蔑而乞,吾深仇。留善射仇人,將為後患。」
雖然朮赤很想赦免三姓蔑兒乞惕部,然而鐵木真絕不放過這個部落。最後還是將其消滅了。
然而出乎熊裳的意料之外,蒙古大使一臉懵逼的表情,貌似對這件事完全不了解。看著蒙古大使的表情,熊裳覺得挺無奈的。對於情報搜集工作,很明顯大宋做的比蒙古自己都好。然而想到趙官家對於『文明標準』的評價,熊裳倒也釋然了。趙官家認為,文明的標準就是是否懂得歷史。
大宋能夠記載下『燭光斧影』的故事。雖然對於燭光斧影的解釋很多不同,但是至少大宋有這樣的記載。譬如趙官家的所作所為,固然有起居注以及各種官方記載。個人記載同樣非常多,譬如熊裳自己就在日記里寫過很多他個人的看法。如果趙氏出了類似於朮赤的事情,士大夫絕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對於蒙古人,明顯就不是文明國家。連自己國家的歷史都不清楚的話,那只能說文明本身有問題。
當然。熊裳尚書也懷疑蒙古使者的表情是因為裝傻。所以熊尚書把話題放回到具體問題上,「前太皇太后謝道清,你們願不願意歸還是你們的事情。若是歸還,我們就收下,若是不還,那也無所謂。」
在禮部尚書熊裳看來,這位前太皇太后已經72歲,活不了太久。把去世之後的謝道清交還給大宋,把活著的謝道清交還給大宋,哪怕謝道清回來之後只活幾天,整個意義也完全不同。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得利的都是蒙古,所以熊尚書根本懶得討論。
「你們漢人真是涼薄!」蒙古大使對熊裳說道。說完之後,蒙古大使就觀察著熊裳的表情,看到熊裳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蒙古大使期氣餒地問道:「熊尚書。這仗是一定要打了吧?」
熊裳點點頭,「沒錯。」
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沉默了好一陣,大家就散了。
第六卷 風雲突變際遇多
第001章 河北開戰(一)
騎兵大隊在校場上奔騰,便是過了正月十五,北方大地依舊凍的結實,數百隻馬蹄在地面上敲擊出隆隆的聲響,很氣勢。
忽必烈大汗坐在教軍場台子的馬紮上,開心的看著騎兵奔馳。透過騎兵的縫隙,可以看到地面上有幾個蟲繭一樣的東西。那是厚厚的毛氈,每一張毛氈裡頭都包裹一位蒙古大貴人。他們都是孛兒只斤家的大貴人,也是一直與忽必烈作對的叛賊。
不久前,孛兒只斤·郝仁將窩闊台汗國與察合台汗國的叛賊送到了大都。便是已經先接到書信,忽必烈依舊極為訝異。在大都的蒙古貴人對孛兒只斤·郝仁的評價是『很像漢人』。這無疑是在嘲諷郝仁對漢人文化的仰慕,更是在質疑郝仁並不是打仗的好手。
西征一年就能將窩闊台汗國與察合台汗國的首腦抓獲,並且送到大都。無疑證明了這種質疑並沒有道理。如果這兩個汗國的首領真的沒用,他們早就該在之前的數次討伐中被消滅。
對於貴人,蒙古並不太喜歡亂刀砍死。畢竟是貴人,還是要有點貴人的范兒。直接血濺五步太粗暴了。所以處決貴人一般使用毒藥或者包在毛氈裡頭用馬踩死兩種。忽必烈賜給這幫孛兒只斤家的叛逆被馬踩死的處決方式。親自看著處決,讓忽必烈的心中的怨恨得到了充份的釋放。
就在此時,坐在忽必烈身邊的太子真金說道:「父皇,不知何時召郝仁萬戶回來?」
「嗯?」忽必烈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真金也曾經帶兵前去討伐進攻和林的孛兒只斤·海都。現在孛兒只斤·海都就包在毛氈里,位於忽必烈面前騎兵的馬蹄下。
「父皇。郝仁萬戶功勞極大,當讓其回到大都領賞。」真金繼續講述著看法。
「哼!」忽必烈冷哼一聲。這種小心思太容易理解,郝仁帶領河北府兵解決了兩大汗國之後,若是讓郝仁繼續留在那邊,倒是有可能讓其坐大。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其調回大都。這是漢人的政治手段,真金則被認為是漢人儒生的領袖。
「你這是嫉妒郝仁麼?」忽必烈帶著不善的表情問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