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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僕人前來稟報,馬克西米帶著辦事處的醫生來了。提比略閣下讓學生請他們進來,提比略閣下很快就在書房裡接受了注射。
按照醫生囑咐用藥棉按住注射處,提比略問:「醫生,請問還需要治療多久。」
「明天和後天再打一針,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可以結束治療。」
「我已經覺得我好了,那些進入我體內的東西已經被消滅了。」提比略閣下應道。他真的感覺到之前體內引發痛苦的東西消失了不見了。
「那些東西只是數量減少到不足以讓你高燒而已,並不能完全確定消滅了他們。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大概認為它們被消滅了。」
提比略閣下心情登時變好,不是因為知道自己將會被完全治癒,而是這充滿理性的話讓他覺得自己有所得而引發的歡樂。提比略閣下說道:「治療費要多少?」
「馬克西米先生已經付過了。」醫生說到這裡已經收拾完了醫療箱。本來就只是取出藥水和注射盒,收拾起來同樣非常快。
「馬克西米在這裡留一下。」提比略閣下說道。
送走了醫生,馬克西米回到書房。提比略要他倒杯水,馬克西米照辦了。水送到提比略面前,就聽提比略說道:「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馬克西米苦笑一下,這也算是提比略閣下的道謝,反正他也習慣了。他答道:「醫生說閣下這幾天要多吃些好吃的東西,別吃太多就行。另外就是多喝開水。」
提比略閣下認真地答道:「你回去請你夫人做些吃的派人送來,我早就想再吃她做的菜。另外,向希拉祝賀,她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最大的問題還是被提起,馬克西米見提比略閣下居然沒有生氣,倒也覺得這時候被說開也不是壞事。可他還是有些擔心,就試探著問道:「閣下不生氣麼?」
提比略閣下點點頭,「我已經明白我之前把不滿都放在希拉一個人身上是錯的。那些讓我不滿的事情並非是希拉主導,而是太多人想攻擊我的人在借著希拉的事情給我難堪,讓我感受挫敗。馬克西米,如果當時我不是揪著希拉的事情不放手,她很可能走不到現在。」
馬克西米一驚,他之前也有這麼想過,卻只是浮光掠影的想想。此時聽完提比略閣下的話也覺得事情的確如此,很多人對希拉的幫助都有些莫名其妙。
「馬克西米,那些人一直在憎恨我嘗試恢復元老院和羅馬共和國的制度。他們想讓國家的政體重回之前的局面,那只會讓東羅馬再次回到黑暗時代。」說著說著,提比略閣下就激動起來。以至於他突然開始忍不住乾嘔。
馬克西米連忙上前輕輕拍打提比略閣下的背部,這時候提比略閣下的學生已經端了一托盤食物上來。見這場景趕緊勸馬克西米先走,讓提比略閣下好好吃點東西在說。馬克西米告辭後剛走到門口就聽提比略閣下在背後喊道:「馬克西米,要讓元老院、人民院、市議會和保民官們聯合起來。如果他們不聯合起來維護共和,元老院還會被消滅,人民會再次遭殃的。」
回到家,馬克西米讓妻子做些病人吃的菜色,妻子答應下來。馬克西米又想找女兒希拉說說提比略閣下所說的事情,這次他自己舉棋不定。提比略閣下依舊保持著他的理性,那番話讓馬克西米決定接下制度委員會主席的心意被動搖。他明白自己對史書上記載的共和制有著極大的熱情與憧憬,雖然羅馬歷史學家們對於共和國時代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有所記載,共和制也不是天國樂園,同樣充滿了痛苦與醜惡。然而馬克西米堅信共和制比帝制要好。
與馬克西米相比,提比略閣下對共和制的堅持更勝百倍。親眼見到提比略閣下遭受到的事情,馬克西米覺得隱約看到未來的自己。
希拉回到家的時候就見母親正在廚房裡面指揮人做飯,她歡欣鼓舞的以為可以吃上一頓大餐,沒想到上來的卻是不多的幾份。希拉問母親,「那麼多菜呢。」
「哦。那是給提比略閣下做的,已經讓人送去他家。」
「提比略閣下痊癒了?」希拉有點驚訝,她知道辦事處的醫生很能幹,這個認知又被刷新到更高的水平。
「希拉,提比略個下對你父親來說是很重要的朋友。」希拉的母親答道。
希拉覺得母親誤解了自己,她對提比略閣下的不滿遠沒到想要他死的地步。只是這種誤解還是別解釋了,這是希拉在元老院裡學到的教訓。她就換了個話題,「母親,我想再買些房子。」
「哦?你準備成親了?」母親驚喜的問。
「這和成親沒關係。」希拉聽到母親各種形式逼婚就不高興,她解釋道:「巴塞勒斯準備在金角灣那邊建設全新的皇宮,包括元老院、人民院、各個大臣的辦公樓。」
「巴塞勒斯現在這麼有錢麼?」希拉的母親有些不解。
「還不是那些從大宋回來的人在攛掇他。」希拉答道。大宋的城市以及城市周邊的城鎮給那些參觀者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通過請教也從大宋帶回關於城市分區以及生活設施系統的概念。羅馬本來就有這方面的概念,問題是以前的羅馬一味追求宏大,大宋則是針對城市內每一片生活區都有相當完備的設計。這兩邊對照之下,君士坦丁堡一直以來的問題立刻就被看明白了。把君士坦丁堡拆掉重建完全不現實,唯一辦法就是向外擴張,先建設大量新的街區,把城內混在一起的各路人按照他們的工作屬性分到各個新區。最後再對以前的老區進行拆遷改造。希拉嘴上批評的不是這個計劃,而是完成這個計劃需要的巨大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