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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住二樓靠左。今天有人來找他。」店主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便衣們輕手輕腳的向二樓走,踏上破爛的樓梯,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些人剛到二樓,就聽到外面有人焦急地喊道:「賊人上房了!」
便衣們再也顧不得隱蔽,衝到靠左的屋門前就開始踹門。門剛踹開,裡面就射出兩支箭,門口的便衣中箭慘叫著後退。屋裡旋風般衝出兩人奪路而逃。雖然他們身手不錯,打倒樓下的幾人,卻也沒辦法敵對已經撒下的包圍網。審問官從暗處一躍而出,將其中一人撲倒。另外一人愣了愣,就被另外一名便衣撲倒。其他人湧上來就把兩人按住。
審問連夜展開,到了深夜,這兩人交代了。他們乃是希爾基亞侯爵的手下,前來聯絡刺客聯盟的人。審問官忍不住咋舌,傍晚抓捕賊人,那個有著質樸端正面孔和漂亮鬍鬚的傢伙身手異乎尋常的好,他見勢不妙直接開窗上房逃走了。天色黑的很快,竟讓他給跑了。
「那個人在城裡的同夥是誰?」審問官惡狠狠的問。
「他是外地來的。沒聽說在城裡有什麼同夥。」希爾基亞侯爵的手下答道。
「不老實是不是!還想再接著挨打是不是!」審問官怒喝道。
兩人被這話嚇得涕淚橫流,方才的拷問已經讓他們再無隱瞞的膽量。只是他們得知的情況就是如此,兩人真不知道那個刺客聯盟的傢伙還有什麼同夥。
此時門響了,審問官冷笑一聲,「拷問官來了,他會好好收拾你們。」說完,他抬起頭,馬上就裝了彈簧般站起身,恭敬地說道:「大臣閣下。」
自己被誤認為拷問官,內務大臣並不在意。走到審問官面前,大臣拍了拍他的肩頭,贊道:「幹得好。」
審問官臉一紅,心中只覺得辛苦都有了回報。內務大臣坐下,語氣平淡的詢問了希爾基亞侯爵手下幾個問題,就讓人把他們帶下去療傷休息。等人走了,內務大臣問審問官:「聽說你覺得歐羅巴行省的代表勾結逆賊?」
「我覺得他好像在謀劃什麼。」審問官連忙答道。
「如果他有陰謀,為什麼要給你指出方向?」內務大臣問。
審問官沉默了。這幾天他偶然會覺得歐羅巴行省的代表指出了正確方向,只是心中不肯承認罷。現在按照這個方向抓到了大魚,他已經沒辦法否定代表的確指出正確的方向。只是心中有個說不清的疙瘩就是解不開,讓審問官如鯁在喉。
此時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他整個人罩在長袍里,臉上還蒙著面罩,簡直是『可疑份子』這個詞從紙上直接現實化了。大臣抽出一張畫像遞給審問官,「逃走的是不是這個人。」
看著精妙的素描,審問官連連點頭,「就是這個賊人。」
大臣拿回畫像遞給神秘人,神秘人看了一眼就答道:「他是聯盟裡面安卡拉的委員。」
審問官一驚,小客棧老闆就在旁邊的審問室,嚇得都要尿了褲子。不用上刑,就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據老闆交代,逃走的賊人有東部口音,住店期間從來沒和女人接觸過。沒想到這廝是安卡拉的刺客頭目。
得到明確回答,內務大臣收起畫像站起身對審問官吩咐,「別在去找希拉麻煩,她和此事無關。」
「大臣,我覺得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審問官連忙強調。
大臣盯著審問官,嚴肅地說道:「你這麼在意希拉,是不是因為嫉妒?」
審問官只覺得心臟仿佛被大錘擊中,腦子混亂的同時也猛的清明起來。他的確非常看不慣希拉,一個能住在帶陽台有壁爐兩層樓的貴族女兒,還能在歐羅巴行省代表處當差。每天過著悠然的體面生活,拿著數倍於審問官薪水的收入。沒有什麼比這種人更討厭了!
拍了拍審問官的肩頭,丟下一句「我看好你,你不要自毀前程」,大臣帶著神秘人離開了辦公室。
第146章 刺客(二十七)
有點疲憊的跟在母親身後,希拉抱怨著:「我覺得可以了。大宋現在都以簡約為美。」
兩層的老房子經過打掃裝飾,已經非常整潔,至少希拉這麼認為。希拉的母親看著仿佛想倒在椅子上的女兒,稍帶不滿地說道:「咱們家第一次辦酒會,可不能讓人笑話。」
希拉能夠理解老娘的心情,卻沒辦法認同老娘的審美,她嘟囔著說道:「招待的再周到,也沒人說咱們好話。」
老娘的眉毛登時立起,在呵斥女兒之前,又恢復了冷靜。她耐心的勸道:「希拉,這是禮數。」
辦酒的錢的是希拉掏出來的,她也敢發表意見,「什麼禮數。大貴族們開舞會,大家都在商量生意,商量合作。吃飯喝酒是調節情緒的小手段。即便吃的不合胃口,那些人其實不在乎。咱們的酒會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作用。」希拉說著,乾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不想再走。
「……什麼奇談怪論!」母親有點心虛的呵斥道。看女兒準備裝死狗,老娘又用不耐煩的聲調說道:「你和你哥哥一起去把東西拉回來。」
「哦。」希拉站起身,怏怏的下樓去了。
即便和母親對舞會的布置有分歧,希拉和哥哥西塞留斯一起走在街上,心情就莫名的好起來。她拽著哥哥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哥哥,這次辦酒會只怕就是要幫你相親。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要告訴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