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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盈利,比剝削,工業社會比農業國強一萬倍。而且工業社會也創造出農業社會根本無法想像的美麗新世界。
當然,此時不說些徐遠志無法理解的東西是正確的選擇,此時說些徐遠志能夠理解的話同樣是正確選擇。
趙嘉仁笑道:「我早就知道徐先生有為國為民的心思,既然你肯在這裡為百姓造福,那就拜託徐先生了。航海行會裡面的人們沒那麼多見識,我最擔心他們簡單的使用武力解決所有問題。」
徐遠志聽得出趙嘉仁說的是真心話,他笑道:「趙知州不用擔心,只要我還在這裡,該剿滅的自然要剿滅,不該去動的也絕不會讓他們去殺。」
離開交趾,趙嘉仁趕回廣州。與交趾驚天動地的變化相比,廣州的變化就沒有那麼劇烈。然而趙嘉仁依舊能夠感受到這座城市也在發生內在的變化。城市裡面的人口大大增加。這也是必然的,且不說冶鐵業,光是運輸行業就發展的非常好。船隊,碼頭需要人,整座城市當然就增加了許多人口。
不過趙嘉仁剛進了官署,下面的人就送上來許多公文。這些下面官員能處理的,他們自然都處理過了,剩下的都是無法處理的。趙嘉仁先看廣南東路的公文,連著翻看了幾份,內容居然都一樣。公文裡面都是指責並且懇求趙嘉仁知州不要再從他們的地盤內再拐人到廣州府。
進到內容相同,趙嘉仁索性先把這些個沒出息的公文給放下,轉而去看福建路的公文。那些福建路沒出息的官員發來的公文內容與廣南東路的公文如出一轍。都是請求趙嘉仁不要做得過份。
不就是走了點窮人麼?趙嘉仁心裏面對這些官員的矯情表示了很大的鄙視。窮人在當地日子完全過不下去,為何連遷走的權力都沒有了?把他們留在當地繼續挨餓溺嬰,對當地有什麼好處?
第165章 出手就有的賈相公
我大宋的官員都歸吏部管,互相之前並無歸屬的問題。既然如此,其他地方官員能向趙嘉仁寫文書,也能向朝廷寫文書。
賈似道知道最近的一兩年中,福建路各地人口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那些窮困地區的窮人們紛紛離開故鄉到趙嘉仁開辦的什麼船廠、工廠那邊謀生。對此有怨言的地方官數量很大。
對這些沒用的東西,賈似道完全不想去搭理。因為那幫人加到一起能提交的財稅比趙嘉仁還少。咱大宋缺錢,又是個中央集權的體制,所以官員們的政績就與稅收完全掛鉤。把趙嘉仁一個人搞掉,就會讓大宋朝廷陷入到財政匱乏的局面,別說賈似道不會這麼做,朝廷裡面的其他勢力同樣不會這麼做。
而且賈似道心裏面的壓力越來越大。最近襄陽那邊好幾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蒙古人把襄陽圍困的如同鐵桶一般。那些救援的將領們最近幾個月的救援行動不僅沒有絲毫作用,還遭到了蒙古軍更多的野戰進攻,損兵折將後他們不得不後退。每次給賈似道寫信,他們必然加上一條請趙嘉仁領軍救援的說法。
賈似道原本就看不起軍人,現在就更加看不起了。他當然知道上次援救是趙嘉仁經過接連苦戰,才打通了通道。在夏貴等人軍中的監軍當然要為夏貴吹噓,因為替夏貴吹噓就是為他們自己吹噓。然而真的到了賈似道面前,那些監軍們一個個老老實實,根本不敢再說什麼瞎話。乖乖得承認夏貴他們只是跟在趙嘉仁背後,守住一個個被趙嘉仁攻下的城寨而已。
即便如此,夏貴等人在請功的時候卻是大大的吹噓一番。光看他們的奏章,大概是夏貴等人領著軍隊英明神武,殺退了蒙古軍,硬生生的打開一條通道。而趙嘉仁只是在戰場上『存在過』,好像也和蒙古軍打了幾仗。至於趙嘉仁怎麼打的,戰果如何,夏貴他們在奏章上寫的含糊其辭。
這做法也不能說是錯的,因為從理論上,趙嘉仁自己要給自己好好的誇大一下戰果。然而趙嘉仁卻沒有這麼做。這裡面的原因如何,賈似道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在當時他並不想弄清楚趙嘉仁的想法,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夠穩定自己的地位。
於是,當時的整個朝廷都覺得夏貴等將領非常能幹。然而夏貴現在就品嘗到了後果,既然當時他們沒有凸出趙嘉仁的作用,現在他們雖然試圖讓人覺得趙嘉仁很能幹,可朝廷裡面的官員們是真的不這麼認為。他們只是覺得夏貴等人是因為戰爭打得不好,所以想找人卸責。既然找不到其他能戰的將領,朝廷裡面就只能對夏貴等人不斷下旨,要他們『好好做,認真做。一旦立功,朝廷絕不吝封賞』。
想到夏貴他們此時的心情,賈似道只覺得太嘲諷了。然而嘲諷之餘,賈似道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真的讓趙嘉仁出來做些什麼。壓制趙嘉仁是一碼事,讓趙嘉仁幹事又是另外一件事。而且最近的朝局變得對賈似道更加有利起來。
幾個月來,那些反對公田改革的官員們如同逐臭之蠅,圍繞著重新把公田租出去的話題商議了許多許多。那些要求把公田全部還給地主的建議不僅遭到了支持公田改革的官員反對,甚至遭到了一部分家裡是大地主的官員的反對。理由很簡單,如果按照新的計劃,公田被地方上的有力人士租用,那麼大地主們作為地方上絕對的有力人士,除了能夠拿到他們之前被官府弄走的土地之外,還能夠弄到更多土地。從這個角度,把公田土地全部給原本的地主,對他們反倒不怎麼有利。於是反公田改革派自己內部就先分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