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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軍人出身,聽了趙嘉仁的問題之後,先是對看了一眼,紀律檢查委員會的主任率直的開口問道:「官家,我只想問,這次是要針對什麼人麼?」
「不針對特定人,針對參加宗教活動的學社成員。凡是抓住,只警告一次。若是再犯,統統取消學社成員資格。」趙嘉仁果斷的給與正面回答。
見趙嘉仁如此。肅反委員會的主任說道:「官家,我們本就是官家爪牙,在元旦時節自然可以在各個宗教場所抓人。然而懲處之時,官家就不擔心積累怨氣麼。」
「哈哈。這話說的就跟不這麼做就不積累怨氣一樣。」趙嘉仁笑道。笑聲讓氣氛稍顯輕鬆些,然後他收起笑容對兩人說道:「既然都會積累怨氣,我是一定要讓正氣之士無怨無悔。若是學社裡面都是唯物主義者,若是學社成員是堅持土地國有,堅持不信宗教的成員。外面那些信宗教的人便是非常不高興,那又如何。權力掌握在正氣之士手中,我們就沒什麼好怕的。再說,學校裡面現在講述的也是唯物主義,若是學生們看到學社成員裡面都是些求神拜佛的人,他們又會如何看待學校的課程。」
聽趙嘉仁這麼講,肅反委員會和紀律監察委員會的主任都知道趙嘉仁心意已決。兩人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官家,我等一定盡力安排。」
把這兩位送走,趙嘉仁舒了口氣。內部鬥爭往往比外部戰爭還費事,因為內鬥並不好區分敵我。面對外敵蒙古,趙嘉仁只需要確立一個公正的審判體系,就可以讓反對者們的聲浪降低到最小。審判宋奸變成了一件非常簡單的小事。現在,對於信教份子的打擊,一定會引發很多事情。
安排完這件事,熊裳尚書就跑來找趙嘉仁,「官家,高麗派遣了使者過來。」
「高麗使者?」趙嘉仁微微一愣。蒙古滅國數十,倒是讓大宋的外交局面變得簡單起來。當下整個亞歐大陸的東部只剩下四個國家,分別是大宋,蒙古,倭國,高麗。高麗已經是蒙古的屬國,這時候跑來拜見趙嘉仁,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官家,我們怎麼辦?」熊裳臉上有興奮的表情。
「你為何對高麗這麼有興趣?」趙嘉仁忍不住問。
「啊?」熊裳呆住了。他本以為趙官家喜歡萬邦來朝,沒想到趙官家對於高麗如此不滿。局面到如此,熊裳立刻收起興奮,「官家,高麗派人來,說明蒙古已經扛不住了。」
「熊尚書,我覺得咱們要講邏輯。蒙古扛不住,是因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高麗麼?」趙嘉仁正色問。
熊裳發現自己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而且趙嘉仁還不是那種只知道不高興,不知道為何不高興的人。聽了這話,熊裳立刻正色說道:「官家,我知道錯了。」
聽熊裳服軟,趙嘉仁淡然說道:「這不是你的錯。身為禮部,當然是以禮部的本位為先。高麗派人來,禮部不把這個當做自己的功勞才是奇怪的事情。」
熊裳聽的只覺得冷汗都要冒出來。趙官家的邏輯很清楚,打得蒙古落花流水的乃是大宋軍隊,而不是高麗人。如果趙官家只知道這點,就只能說趙官家是個單純的武人。禮部不能投軍,卻也希望自己能夠從中分到一杯羹。高麗人前來試探著投誠,當然會被禮部當做自己的功勞。
在趙官家面前,熊裳的利益點根本無從遁形。如果不是這樣,熊裳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看熊裳沒有之前的毛糙,趙嘉仁說道:「禮部一定有功勞,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禮部若是想創造什麼功勞,那就只能和高麗勾結。讓高麗做出表面上的讓步,所謂全了大宋的面子。實際上卻讓高麗獲得實質性的好處。如果我們讓高麗做出實質性的讓步,他們就一定不會答應。也一定會大罵禮部沒有禮數。這點你放心,我只要在位置上一天,就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熊裳訝異的看著趙嘉仁,他沒想到這位大宋官家居然會說出這樣的判斷來。片刻後,熊裳的眼圈突然濕潤了。這本是合情合理的看法,然而在朝廷裡面,合情合理往往是不常見的。
趙嘉仁則講述著他的看法,「我對高麗人沒什麼期待和要求。一不要他們上貢,二不要他們臣服。我要的很簡單,高麗的土地只能有唐代三韓大小。若是高麗肯老老實實的答應,那就一切好說。若是他們不肯答應,我們大宋打敗蒙古之後就揮軍自取之。」
「唐代三韓?」禮部尚書熊裳懵了。雖然他是禮部尚書,但是趙嘉仁可以輕易百度或者古狗大量唐代三韓的圖片,熊裳可做不到。
看著熊裳的表情,趙嘉仁答道:「就是說比現在高麗的地盤還小點。高麗得割地才行。」
「那……為何不吞併高麗?」熊裳更是不解。以趙官家這種強烈的軍人風格,應該是直接考慮用軍事力量解決問題,而不是這麼在意政治解決才對。
對這麼一個問題,趙嘉仁奇怪的反問:「高麗頂多是個家奴,你要把家奴升等為家人麼?」
「……遵旨。」熊裳表達了服從。
看著熊裳離去的背影,趙嘉仁覺得自己又解決了一件事情,便準備下一件事情。
日子過得飛快,元旦很快就過去。七天假期一結束,官府就恢復工作。有關學社成員們前往宗教場所的報告就遞了上來。趙嘉仁立刻下令約談相關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