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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產稅指的是以土地為課稅對象,按照土地的價格向土地所有人課徵的一種稅。對土地課稅,中國起源較早,但是那一般稱為田賦或農業稅,屬土地收益稅性質。現在趙嘉仁的地產稅是不管土地產出,只是對土地本身徵稅。
大宋徵稅分五等戶,五等戶是窮光蛋,在五等戶的構成方面有這樣的記載:「伏以天下州郡人戶,大抵貧多富少,逐縣五等戶版簿,中等以上戶不及五分之一,第四、五等戶常及十分之九。」
就是說窮人占了大宋「十分之九」的人口,他們自己雖說是有地的主戶,但卻屬於土地明顯不夠餬口的貧農和半佃農:「凡第四、第五等之家,田業壠畝之多寡,無甚相遠,粗糲不充,布褐不備,均未免凍餒之憂。今若隆冬冽寒,使去其家,與溫飽者同教於城下盈月而後已,豈其所堪!」
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蜀民歲增,曠土盡辟,下戶(四、五等)才有田三五十畝,或六七畝而贍一家十數口,一不熟,即轉死溝壑,誠可矜惻。」
至於有錢人,就是一至三等的主戶還有一百萬左右,而就在這些裡面,「然而天下郡縣所受版籍,隨其風俗,各有不同。或以稅錢貫百,或以地之傾畝,或以家之積財,或以田之受種,立為五等。就其五等而言,頗有不均。蓋有稅錢一貫,或占田一傾,或積財一千貫,或受種一十石為第一等;而稅錢至於十貫,占田至於十傾,積財至於萬貫,受種至於百石,亦為第一等。其為等雖同,而貧富甚相遠。」
趙嘉仁坦然說道:「不管是誰,統統得納稅!一等到五等,全部都得納稅。」
第134章 權柄所在(十三)
大宋327年10月初3一大早,獄警就拖了幾個人到江寧街頭。這幾個傢伙個個衣著華麗,看著並非普通人。每個人脖子上都帶著刑具,那是兩塊長一米,寬五十厘米的巨木製成的木枷,拼接起來正好是長寬各一米的正方形。
街道上的行人看到這熱鬧,都駐足圍觀,不少人都笑容滿面指指點點。看到別人遭殃,大家總是會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然而窮人看到富人遭殃,心裏面就比較開心。稍微一讀那幾人身後告示板上貼的告示,大家就更開心了。告示用詞簡單,只要上過小學的都能讀懂。大意是『官家在今年9月通告天下,自大宋328年開始征土地稅和房產稅,這幾個人造謠生事,說朝廷和官府要把過去十幾年沒有徵收的稅一次收齊。江寧官府正式告訴百姓,這不是真的。朝廷和官府絕不會對過往繼續收稅。希望大家相信朝廷相信官府,不要傳謠信謠。告示前的這幾個遭受枷刑的傢伙就是傳播謠言的明證』。
與此同時,江寧知府的秘書帶進來消息,「文知府,段進士家派人來。」
不久後,秘書到外面對段進士家的人搖搖頭。段進士家的人登時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事關家人被施以枷刑,他們不肯放棄營救,就哀求道:「何秘書,難倒不能交些罰金麼?」
秘書繼續搖頭。如果不是因為段進士家在江寧很有影響力,他根本不會來見。但是正因為段進士家在江寧很有影響,段進士家的子弟講說『趙官家要把過去十幾年沒有收的稅全部徵收回來』,這個謠言就在江寧快速傳播。
看著段家人不願意走,秘書直接就攆人,「我現在還有事,就請回去吧。」
等秘書回到文璋文知府這邊,江寧府各個重要部門的學社會議已經開始。文璋知府語氣嚴肅:這幫官員幹部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落在稅務局局長身上,新稅務制度確定之前,稅務局給人的感覺權力很低。新的稅務制度現在還沒開始實施,至少從規劃上看,實施後的稅務局局長會擁有非常大的權力。就如趙官家所講,『在大宋只有死亡和納稅不可避免』。
那些官員幹部不出聲,文璋語氣堅定的打破沉默,「根據朝廷制度,我們可以根據局面制定特別的稅收標準。秦淮河規劃的道內土地與房產的稅收定為普通農田以及房產的十倍。」
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卻沒人敢說話。在所有官員裡面,只有水利局的人露出喜色,交通局的表情也不錯。其他官員幹部的表情中擔憂勝過歡喜。
到了晚上,農業局的幹部段鳳鳴偷偷進了本家的大宅。段進士家的長老們已經等著,看到自家這個制科畢業的子弟,族長就問道:「那文璋到底想做什麼。」
段鳳鳴並沒有去抨擊江寧知府文璋,他把大概情況給長輩以及同宗們講了一下。根據水利局的調查,秦淮河在六朝時期寬度在130-300米左右。因為氣候變冷導致江水減少,秦淮河現在的河道變窄。剩下的大概90米。在這個極端,甚至江寧旁邊的長江河道也開始西移……
大宋的官員幹部要考試,這些內容都得牢記在心。段家對這些毫無興趣,立刻就有人打斷段鳳鳴的講述,「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段鳳鳴也只能講核心要點,「官府已經規劃出新的水利設施,要疏通秦淮河以及相關河渠,為這一帶的農田灌溉以及排澇打基礎。」
「哈哈!」現任族長段天德從牙縫裡冷笑,然後他滿是嘲諷的大聲講:「如此說起來這文璋還為國為民呢!」
10月初4,熊尚書回到家就見他老婆的段家表弟正滿臉為難的離開家門。和段表弟打招呼的時候,段表弟欲言又止,然後就被熊夫人給『送客』了。一看這動靜,熊裳就知道段表弟定然是來拖熊裳辦事,被自家老婆給攆走。等段表弟離開,熊裳回到屋裡就問老婆,「你那表弟過來是為了何事?」